日子一愰,又过去三天,疫情在加重,胡忧的调查却没有什么结果,没有找到类似投毒方面的线索。

    这天,胡忧又和华老讨论起了病情,华老这几天怕是累了,精神不是那么好。当然,也不见得都是体力方面的原因,深深的自责也是他的精神变差的因素之一。

    做为药王录的传人,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能成功的挽救一条生命,看着那一双双刚刚升起希望,又随即暗淡下去的眼神,胡忧知道,华老的心很疼。

    说心里话,哪怕是现在,已经见惯了生死,胡忧也同样感觉不是那么好受。这样的死亡,与战场上的那种,完全不一样。战场上多是悲壮,这里更多的,是一种悲哀。

    “可以总结的,我们几乎都已经说过了,华老不由去休息一会吧。”胡忧看华老的状态变得更差,不由出声劝道。

    华达也帮着劝了一阵,华老这才同意去休息。在他迈步的一瞬间,很明显的,可以看出他的脚步很沉重。

    让华达照顾华老,胡忧出了客栈。天色还早,他还不想睡,打算四处走走,碰运气也好,散心也好,总之走走总比坐着什么都干不了要强一些。

    远处不时响起几声狗叫,这在池河的街头,是很常见的事。池河人很喜欢养狗,得别是那种大大只的,有小马那么大一句的池河狗,更是随处可见。昨天,胡忧还曾经看到一个小孩子,骑狗出来玩呢。

    胡忧总是觉得,这次的疫情,最大的问题来自于饮用水。水是生命之源,一但被污染,就会出很多问题。而且水是流动的,投毒很容易,又不会被人抓住。

    可惜这里并没有什么检测仪器,用肉眼看不出什么异常的情况。

    大约传了两个多小时,胡忧也感觉有些累了,准备回客栈里休息。正在这个时候,街角的一景,吸引住了胡忧的目光。一条狗在追一只小耗子。

    “这还真是应了那句话,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看了一会,胡忧暗叹了一声,摇摇头,离开了。那耗子已经被巨大的池河狗给困住了,无论它怎么反抗挣扎,结果都基本上已经注定。想想,这和那些染上瘟疫的病人,又有什么分别呢,就算是再怎么吃药,再怎么配合医治,他们最后还是要死去。耗子的挣扎,还可以为自己争取多几分钟的活头,病人的挣扎,却是让他们更加的痛苦。

    又来了一个新的病例,胡忧按惯例,对她进行简单的生活习惯调查。这是在胡忧怀疑疫情属人为之后,专门加上去的。

    今天这个病人是一个三十三四岁的妇女,她的回答,没有任何的新意。这也难怪,对普通老百姓来说,每天的生活,不过是做事,吃饭,睡觉,如此重复再重复,如此而已。从他们

    的嘴巴里,还能问出什么更多的东西来吗?

    “好吧,今天就先到这。一会我会给你吃一些药,用药之后,如果感觉有什么剧烈的反应,你可以拉这个线,这样我或是华老会来帮你。”

    胡忧指指一根淡黄色的丝线,这是一个类似于传声筒这类的东西,是微微弄出来的,胡忧按她的原理,在客栈里做了几个。这边只要一拉线,十米外的房里,会有相应的铃铛被敲响。

    妇女点点头,表示明白。她很想问问,自己的病情,有没有治好的希望。不过最后,她忍住没有敢问。对于这个地方,对于胡忧,她是有些恐惧的。特别是胡忧的扮像,全身都包得好好的,只露两只眼睛,看着不像什么好人,她要不是实在没有法子,也不想到这里碰运气。外面的药,已经到了天价,她真是买不起呀。

    “对了,你有没有养狗。”胡忧在临出去前,转身问了一句。

    妇女眼中出现了疑惑,却还是回答了胡忧的问题。她告诉胡忧,她养了一只池河狗,已经有三年了,平时用了看家。

    胡忧点点头,离开了房间。池河人养狗是很正常的事,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会问这个问题。

    为了防止治病不成反被传染,胡忧对预防的工作做得非常的细。除非必要,是一般是不会随便与病人接触的。病人之间,也相互的隔离,这个客栈,已经整个被胡忧包了下来,房间安排方面,到不会有什么问题。

    回到暂时用来值班交流的房间,华达正在准备晚饭。华达见胡忧进来,咧嘴一笑道:“回来的正好,那天闲聊的时候,听你提起狗肉,瞧,我弄了一锅,一会我们好好享受一下。”

    华达算不得什么医护人员,他只是略懂一些医药方面的事,在这里主要是打打下手,对疫病研究无果,他到是没有什么感伤。整天还是挺乐天的。

    “狗肉?”胡忧愣了一下,转头又出了房间。池河养狗,也喜欢吃狗肉,这与疫情的发展,会不会有什么关系呢。他记得在以前那个世界,就暴发过一次很严重的大规模传染病,事后查明,是沿海一带的地方人,乱吃野生动物惹出来的。

    华达叫了胡忧几声,见胡忧没有反应,也懒得理他了。小心的加油加火,准备好碗盘,等胡忧回来,就可以吃了。华老这几年年纪大了,喜欢吃素食,狗肉他是不吃的。达华已经给他准备了面条。

    这次胡忧出去没有多久,很快就回来了,脸上有了一些喜色,不过很淡。刚才他已经问过了在这里住着的几个病人,他们无一例外的,都在近期吃过狗肉。不过这也只是一个怀疑方向,问题是不是真出在狗肉上,还不能确定。

    “终于回来了,狗肉已经好了,可以吃

    了。”华达看胡忧回来了,赶紧招呼胡忧坐下。他连酒都已经倒好了,不过胡忧不在,他不好自己动筷。

    “这狗肉不能吃。”胡忧认真的说道。虽然现在只是怀疑狗肉有问题,但是已经怀疑了,就不能再冒险再吃狗肉了。正所谓是病从口入,祸从口出。在很多时候,人们就是因为管不住自己的嘴,才会出那么多的问题。

    “为什么?难道我的煮法不对?我可是向好几个人打听过了,这种煮法,是最正宗的。”华达奇怪道。为了这锅狗肉,他可是花了不少心思的。

    胡忧一摆手道:“与煮法无关,我怀疑池河这次的疫病,与吃狗肉有关。”

    “啊!真的。”华达一听这话,再看那锅狗肉的眼神就不对了。刚才看着,那是一锅美味,现在看来,到更样是一锅毒药。不自觉中,他连步子都移离了桌子。

    “现在还只是怀疑而已,不过我刚才问过了,这里的病人,在发病之前,都有叫过狗肉。”

    “那,我在这里那么久,没有吃过,也闻了不少,会不会有问题?”胡忧想起那些病发时的惨样,就心里发毛。他现在真是后悔死了,好端端的,吃什么狗肉,这不是找死吗。

    胡忧看华达紧张得有些过份,不由轻笑两声道:“这就要看人品了,你的人品……嗯,应该还行吧。”

    华达搞不清楚人品与疫病之间有什么关联,不过看胡忧这么说,他也放心了一些,找了毛巾包了口鼻,就准备把整锅狗肉拿去倒了。

    “你干什么?”胡忧正在考虑自己确定这个事,于光看到华达把锅给抱了起来,不由出声问道。

    “都不能吃了,我拿去倒掉呀。”

    “先别急这些事。先放着,我有用。走,跟我出去一趟。”

    华达虽然不知道胡忧要带他去干什么,不过看华老对胡忧很尊重,他自然也听胡忧的,饿着个肚子,跟胡忧出了客栈。

    大约一个小时,胡忧和华达再次回来,两人的手里多了几个活物。有狗,有猫,还三只小白老鼠。这些都在刚才在街市买的,胡忧准备用它们来做试验。三只小白鼠,可花了胡忧不少钱。

    “想办法让他们吃狗肉,从今天起,我们二十四小时,轮流观察它们。”胡忧在一个小本子上记了一些东西,就离开了。他还需要做一些其他的准备。

    喂狗喂猫吃猪肉,到都没有问题,喂小白鼠吃狗肉,可真是花了华达不少的心思。弄了个满头大汗,才把事情搞定。

    “怎么样,有什么反应吗?”第二天,胡忧一起床,就首先关心几只动物的反应。昨晚是华达守的第一夜。

    “没有发现什么异样的。”华达摇摇头。一夜没有睡,他的眼睛满是血丝,精神也不是那么好

    。

    “你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

    华达走了之后,胡忧又同本子上记录了一些信息,还后再一次喂几只动物吃狗肉。

    一连三天,胡忧和华达都在做着同样的事。这三天,客栈里又死了没有人,两个都是男的,一个来了七天,一个来了四天。

    “有了,有反应了,你快来看。”第三天的下午,华达咋咋呼呼的找到胡忧,拉着他就大喊大叫。

    胡忧顾不得批评他什么,赶紧向观察室跑。仔细的看了那些被喂食狗肉的动物,特别是几只小白鼠,都出现了和人类一样的症状,胡忧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这下总算是找到传染源了。

    华老接到消息,也跑了来。能找到传染源,他也开心得像个小孩子一样,不过想到那么多发病的人,都没有办法医治,他的心情又沉了下来。

    胡忧安慰了他几句,这才恢复了一些。他也知道,很多事,是不能尽如人意的。

    “你打算怎么办?”华老问道。就算是知道问题出在狗身上,想要解决起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胡忧沉吟道:“吃狗肉是池河人的传统,光靠我们三个人,要让他们不吃狗肉,看来很难。这需要行政的手段,我打算去见见赵尔特。

    “你要去见池河皇帝?”华老眉头跳了一下,道:“你去怕是不太好,不如我去好了。”

    胡忧和赵尔特之间的间隙,华老多少知道一些。直头现在,赵尔特还把老皇帝赵光应的死,挂在胡忧的身上。在池河帝国,胡忧可算得上是全民通缉的,所以他才隐藏身份进入池河。

    华老虽然不知道,赵光应是不是胡忧杀的,但是他知道,胡忧和赵尔特之间,是敌对的关系。

    这到不怪华老看不清楚这里面的事,他一身从医,面对的大多都是来要医的病人,对政治、权力、人性并不是那么的了解。或者说,对于上位者的揣摩,不是他的强项。很多事情他都是以自己的主观思想来看问题,并不知道,每一件事物,并没有它所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

    胡忧之所以敢说去见赵尔特,自然有他的理由。弄死赵光应的人,本就是赵尔特本人。他之所以嫁祸给胡忧,不过是想转移视线而已。现在胡忧已经可以说是掌握了曼陀罗帝国的军权,身份不同往日,而现在池河帝国又暴发疫病,除非他想早早的灭国,不然胡忧就算是拿把刀送到赵尔特的手里,他都不见得会杀胡忧。

    胡忧要是真的去见他,他所要做的第一件事,恐怕是帮胡忧洗去刺杀老皇帝的罪名,而不是把胡忧抓起来。

    这其中的因素,华老不懂,胡忧也不打算向他解释,只是简单的说了不会有问题。就让华达收拾东西,往池河帝国的都城金城

    而去。

    一到金城,胡忧就公开了自己的身份,并提出要与赵尔特见面的要求。池河帝**方不敢怠慢,赶紧飞报赵尔特。情况与胡忧料想的差不多,赵尔特不但没有提老皇帝的事,反而是派了手下大将来迎胡忧入宫。

    这个大将,胡忧认识,正是哥伦比亚军校上校时的同学范尼。范尼在赵尔特没有坐上皇位的时候,就已经是赵尔特的贴身亲卫,很得赵尔特的信任。赵尔特上位这后,就是制衡原来的四大家族,吴李何金四家,把范尼给捧了出来。现在范尼在池河帝国很有势力,是真正的新贵。

    老熟人见面,自然是一阵的寒暄。当年的穷学生,现在各自有了自己的基本,成为独霸一方的强者,真是感慨良多呀。

    “少帅,好久不见,别来无样否。”赵尔特算是给足了胡忧面子,新自在皇宫前迎接胡忧。这可是皇帝与皇帝见面才有的礼节,换句话说,在赵尔特的眼里,胡忧已经是曼陀罗帝国的君王了。

    当然,这其中也有做戏的成份在。毕竟在他上位这初,给胡忧扣了个刺杀老皇帝的罪名,还派人追杀胡忧。这会有机会,自然得想办法弥补他们之前的关系。

    “见过陛下。”人家给足面子,胡忧也依足了礼。至于赵尔特对他做过的事,他是不会忘记的。只不过现在异族势大,池河帝国是重要的盟国之一,必须得以大局为重。要不是因为这个,池河帝国闹瘟疫,胡忧就不是来帮着查污染源了,他要做的是放出千军万马,借机踩平池河帝国。

    这就是国与国之间的关系了。在很多时候,这种关系,是不由的意愿决定的。分分合合,战争还是把酒言欢,最为关键的问题,都是一个‘利’字。

    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池河帝国虽然暴发瘟疫,但是皇宫永远是皇宫,依然是那么金碧辉煌。在这里是看不到民间疾苦的。

    “来,少帅,为了咱们的友谊,我提议,今天不分宾主,没有皇帝,也没有元帅,你看怎么样。”赵尔特举起了酒杯。

    胡忧哈哈大笑道:“陛下还少说了一样,应该将军也没有才对。”

    “说得好,今天大家一律平等。吴立,钱多多,你们也不要拘束。”

    今天这次宴会,赵尔特把池河的重臣全给找来了。吴立此时就坐在胡忧的对面。

    身份的尊卑,不是说没有就没有的,不过由于赵尔特的有意放低身段,整个宴会的气氛,到是相当的不错。

    与皇帝同桌共饮,就算是现在最得势的范尼,也没有多少机会的。

    这宴会里,最激动的要属华达了。胡忧突然公布身份的时候,差点没把他吓晕过去。他真是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个跟他同吃同住那么

    些日子的人,居然会是不死鸟胡忧。

    而现在,这坐了十个人的桌前,除了他之外,无一不是风云人物。随便一个,拉到外面,都足可以杀爬一街人。这也是华达从小在华老家长大,看过不少大场面。要不然怕是吓得连筷子都拿不稳了。

    而他看得最多的,自然是胡忧了。华达是属于胡忧粉丝类的人,他之所以参军,基本上就是为了能近距离的接触胡忧。现在见到胡忧的风彩,他自觉死在这里,都没有遗憾了。

    “少帅此次来池河,不知道所为何事?”酒宴过半,话题被拉了出来。胡忧这次突然而来,池河人当然是不敢大意的。现在池河帝国的处境,可不是那么好。

    胡忧看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自己的身上,也不隐瞒,直接把目的给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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