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斌从派出所出来,去宾馆把放在那里的摩托骑上。因羞愧没回家里,而是直接回了蔬菜大棚。张辉远驾车把马二嫂送回冷冻加工厂,然后又把刘徳忠送回家里。
马二嫂在厂思量着感觉的心里不牢底,他觉得刘斌这孩子毕竟还小,要是为这事一时想不开可怎么办。再一个,要是刘德忠过激的责备他,不给他改错的机会,能不能破罐破摔和那女的真凑一起。他估计到刘斌回去肯定不能回家里,唯一的地方是去蔬菜大棚,于是她便骑上自行车去了蔬菜大棚。
刘斌回到蔬菜大棚后,忙把他藏的私房钱拿出踹在兜里,然后便收拾起堆在地上的一些蔬菜。马二嫂来到大棚,见刘斌已经在干活了,于是她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刘斌见丈母娘来了,于是便打拉个脑袋慢慢的走过去,然后从兜里掏出钱递给马二嫂说:“妈,我错了,别告诉马玲。我把钱还给你。”
马二嫂见刘斌像是心里愧疚,借此也想再叮嘱他几句,于是她非常严肃的挥挥手说:“你把钱收起,我不是来给你要钱的,我来是想叮嘱你几句:“一个人犯这样错误是可怕的,但更可怕的是,犯了而不去改正它。我跟你说清楚,只要你能改正,妈可既往不咎。你心里也不要有什么顾虑,这事只有我和你爸和张书记知道,其他任何人都不知道。”
刘德忠回到家里,见刘斌没回来也是不放心,于是便也来大棚看看刘斌在不在。当他来大棚见亲家母正在说着刘斌,为给亲家母挽回点面子,加上自己仍在气头上,于是便操起棚里搅拌化肥水用的木棒,嘴里念叨‘小憋肚子,看我不打死你。’
刘斌见了忙后退几步躲开,马二嫂见此忙挡住刘德忠,扯住刘德忠手里的木棒子,冲着刘德忠不悦的说:“亲家,你能不能压住火,怎么想把事弄大让人都知道呀。刚才我说刘斌了,他认识挺好知错了。”
刘德忠放下手里的木棒,然后指着刘斌骂道:“你个小瘪肚子,看你丈母娘的面子我今天饶过你,以后再有这事我打断你的腿。”刘德忠说着便要走。
马二嫂见刘德忠要走忙喊住说:“亲家你先别走,我有话要跟你爷俩说说。”刘德忠听了便折回头走进马二嫂。马二嫂看看刘斌说:“今天我想通过你爸给你立个规矩。钱是好东西,也是惹祸的东西。从今天起,你的收入全部交你爸经管。我等告诉马玲也这样,就是大棚的收入也全部交给你爸经管。你们年青人花钱不惧大,这样限制你们也是给你们攒的。”刘斌清楚丈母娘,这事还确实给自己留面子,于是便连忙点头应允。
马二嫂虽然从表明看,对这事不大在意,但心里确是乱糟糟的,担心这刘斌以后能不能再犯这样的错误,家庭以后能是一个什么样,她不好估计。此时他想起张辉远,也是越发的赞成张辉远。人家只从跟杨明春结婚,管虾圈,当村长当书记,以及创办集团,真是一步一个脚印,人家钱究竟有多少钱,谁都说不清楚,可人家始终低调行事,根本没听说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事,这些人可好,有点钱不知天高地厚了。她想起跟杨明春谈论张辉远和苏琪的事,觉得自己纯属多余,也不知杨明春给每张辉远透露过。于是她推着自行车边走边琢磨,不知不觉得来到杨明春家。
杨明春见马二嫂有些不高兴,于是便问马二嫂怎么不大高兴,马二嫂叹口气说:“现在的熊孩子,多亏生的少,要是生的多更是操不了心了。”
杨明春听出是为姑娘和女婿烦心,于是说:“二嫂,你这两个孩子,儿子在部队干的挺好大伙都知道,这姑娘嫁给老刘家也是挺好,女婿这几年钱也是没少挣,人都咵刘斌小子岁数不大挣钱不少。”
马二嫂思量一会说:“刘斌这孩子,可不如他爸刘德忠踏实,挣两个钱得得瑟瑟什么事都敢干。”马二嫂话说道这,觉得杨明春虽然和自己的关系不错,但刘斌的事也不能说给人家听。于是她把话一转说:“这些熊事不去说它,说了心里到觉得烦。我问你个事,我跟你说的张辉远和苏琪的事,你跟没跟张辉远说?”
杨明春笑笑说:“二嫂我明白你这都是为我好,这事我怎么能跟他说。但我总觉得张辉远他不会作那种事,这人特别注重人格。他跟我说过一句话,正人先正己。我就觉得他就是这样的人,他不想让人家在他背后指指点点。”
马二嫂点点头,感慨的说:“明春,你真是个有福的人呀,张辉远也真给你长脸啊。现在觉得我对张辉远的猜疑可真是扯淡,这要是让张辉远知道我多尴尬。”接着两人对视一会便笑了起来。
晚上,刘德忠来大棚,见刘斌躺在炕上,没有回家吃饭的意思,于是问刘斌怎么不回去吃饭,刘斌说是不饿,要是饿了在棚区小店买点东西吃就行了。刘德忠知道刘斌是没有脸回去,但又怕他出去和那女的又勾搭,于是便把刘斌的摩托车钥匙要去,然后骑上摩托走了。
刘斌母亲,见刘德忠把刘斌的摩托骑了回来,于是便问刘斌哪去了。刘徳忠怕媳妇马玲猜疑便说:“这兔崽子喝酒了,不回来吃了。我怕他骑摩托出事,把摩托给骑回来了。刘斌母亲和媳妇儿得知刘斌喝酒了,知道他也不会饿,于是也没在意便收拾饭桌吃饭了。
吃完夜饭,刘德忠清楚刘斌一天没吃饭,于是便假装无事的走出家门,在海丰饭店要了盘菜去了大棚。发生这事,刘斌本身就羞愧,这父亲送来吃的更是让刘斌羞愧不已,刘德忠知道,他在这,刘斌是不好意思吃的,于是二话没说,把饭递给刘斌便走了。
张辉远为使给县冷冻加工厂注资的稳妥,多方拜访业内有关人员,最后和李文超又去县里,征求唐吉云书记意见,当得到县里的大力支持后,经过对县冷冻加工厂的审核评估,最后达成协议。县冷冻加工厂资产六百万,抵出债务,净资产只有三百万,海丰集团注资三百万,利润五五分成。
随着海丰的资金进入县冷冻加工厂,厂子便进入全面复工。摆在张辉远面前的首要事情,要调配有关负责人进驻厂子。因海丰集团扩大的快,相应也是管理人员不够用。现在只是财务人员已经派人去了,可生产和供销抽不出合适的人,张辉远无奈,只得去海丰冷冻加工厂,找父亲和马厂长帮想办法。
马厂长明白张辉远这是让他想办法,帮着解决人员问题,于是琢磨一会说:“供销人员我觉得田玉山还可以,他一建厂就是在厂的老员工。开始在加工车间,后来我看他干什么挺机灵把他调到供销,可以说咱这行业的过程他还是挺熟的,并且还一点敢负责爱管事。至于生产这方面的人,我这还真没有现成的。”
此时张作栋说:“辉远,你说去二厂的苏琪怎么样?她在原厂搞生产统计多年,可以说生产这条线上她是熟路。它虽然是人家的人,但我觉得这人挺实诚,要是代表我方也不是不可,不过我方可根据情况适当给人点补助。”
张辉远听了觉得有意思,我在原厂时,是田玉山传出我和苏琪如何如何,这现在他们两个还能能到一起,让他们相互了解了解也不错,也能澄清有些人对我的误解,于是张辉远点点头说:“这事就这么定了”然后便让马厂长把田玉山叫来。
马厂长领着田玉山,往厂办边走边告诉他,准备排他去县冷冻加工厂,任供销科副科长,田玉山听了自然是又惊又喜。当他进入厂办时,见张作栋张辉远都在,自然是紧张。
张辉远见田玉山来了便让他坐下说:“小田,县冷冻加工厂我们投入资金,这样我们的管理人员要参与进去。那里我们却一个供销业务熟练,并敢于负责的人,去那里任供销科副科长,这人马厂长推荐了你。我们研究了一下,最后决定让你去那里。我找你谈谈,也是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田玉山听了自然是又惊又喜,然后镇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谦虚的说是自己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张辉远说:“马厂长对你的评价挺高,我也相信你能干好这工作。”接着张辉远把委派他们几个人的待遇,跟田玉山也详细说了一下。就这样,田玉山便走马上任了。
在海丰冷冻加工二厂,任生产助理的苏琪,因原厂复工她却犯了难。按正常说她是要回原厂去的,因守家在地什么都方便。可当初厂放假没活来找人家张辉远,并且人家也给自己安排了一个称心的活,现在要是回去了,觉得挺难为情的。没想到张辉远找着了他,把她又派回了原厂。
刘斌只从前几天发生那事以后,可以说比以前消停了,他也暗自庆幸这事没让马玲知道,丈母娘把有些事也挡了过去,不然后果不知是怎么样。说心里话,他是挺感激这丈母娘的,因此,这几天不管大棚有没有什么活,只要离开家基本就在大棚里。
中午刘德忠吃完午饭便去了大棚,准备把一些蔬菜归弄一下等菜贩子来收。他正忙着,冯小丽走进蔬菜棚里,刘德忠以为这姑娘是来买菜的。冯小丽先是招呼着刘德忠大叔,然后问这大棚是不是刘斌家的,刘德忠点点头端量眼前的姑娘,见姑娘穿着有些特别,举止带有几分轻浮,心里便产生几分反感,于是便不冷不热的说:“说刘斌没在这,你想买什么菜跟我说就行了。”
冯小丽听了便确认这是刘斌的父亲,于是说:“你是刘斌的父亲刘叔吧?我不是来买菜的,我有事要找刘斌,他现在在哪?”
刘德忠听这女的不是来买菜的,是特意来找刘斌的,于是便警觉的看看这女的,然后又把目光移向他那些蔬菜,便不耐烦的撒着慌说:“他不在蔬菜棚干活,现在出去干活了。”
刘斌吃完饭,见父亲骑着自行车去了蔬菜棚,自己觉得也不能再懒儿懒的,于是也披上外套走了出去。因摩托车被父亲没收,也只得走着去了大棚。
在大棚的刘德忠,通过和这女的聊了几句。此时他却认,她就是和刘斌犯事的那人。刘德忠怕事闹大,于是说:“刘斌是有家室的人,不要再和他来往了。你年青青的,找个什么样的家不行。”
冯小丽便振振有词的说:“这事是刘斌答应我的,他说要跟老婆离婚跟我结婚,不然我们也不会有这挡事。”
此时的刘斌,正晃里晃荡的来到蔬菜大棚,伸手掀开大棚的保温帘子走了进去,当见冯小丽和父亲,你一句我一句在说着什么,大吃一惊。他知道冯小丽可是个敢豁出去的人,要是在这,让她弄得沸沸扬扬可怎么的了,那不是所有的人都知道了,将来这家还要不要了。刘斌想到这便忙掉头,掀开门帘撒腿就跑。冯小丽见刘斌进来,然后见了她扭头就跑,于是便追了出去。并且边追边喊着刘斌。
此时的刘斌哪能听他的,仗着他对蔬菜棚区的熟悉地形,七拐八拐,便使冯小丽不见踪迹,接着便又一口气,跑进红崖河堤的树塘里。
冯小丽没追的上刘斌,无奈便又回到大棚里。刘德忠知这是个麻烦事,于是便带有商量的口气对冯小丽说:“姑娘,你这年青青的,长的还漂亮,咱不和刘斌这东西一样,你要是有什么困难,或是有什么要求跟大叔说,大叔能帮你就帮帮你。”冯小丽还是固执的叨念那句话,刘斌说要和他老婆离婚和我结婚。
刘德忠见现在已是大半过晌了,要是再和她这样磨叽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要是她在这撒起魄来可怎么办,这可是让这里的人都知道了,要是让马玲知道,不依不饶的可就麻烦了,于是刘德忠思量一下,便离开了大棚。
回到家里的刘德忠,拿了五百块钱揣上又回了大棚。他想这样办,要是她走了则好,要是不走,我和她商量给他五百块钱也许会走。刘德忠进了大棚环视一下棚内,见棚内不见冯小丽的影子,他走到棚里睡觉的小屋随手拉开门,见冯小丽卷缩的侧躺在炕上。刘德忠明白人家这是赖上了,此时刘德忠带有商量的口气说:“姑娘,天也不早了,大叔给你拿了五百块钱,你拿着回去吧。刘斌这兔崽子不是东西,你别和他一样。”说着刘德忠便掏出钱递了过去。
冯小丽起身坐在炕上,看看刘德忠又看看刘德忠手里的钱,然后摇摇头说:“大叔,我不要钱。刘斌跟我说,他要跟老婆离婚要娶我,我就是想问问他到离不离婚,他是不是在欺骗我。”
“这兔崽子肯定是喝醉了酒胡言乱语,你不能听他的。就是他要离婚我们也不能让,他现在孩子都有了能说离就离了?可冯小丽仍固执的还是那几句话:“我不管,我就要问问刘斌到底是离还是不离。”刘德忠怕和她说大了争执起来,于是便又走出了大棚。
刘徳忠出来大棚,在外面转了转,觉得这事很难捂的住,还是去找亲家母看看她有什么办法。说的也窍,刘德忠刚走出棚区,便见马二嫂正骑着自行车去厂做夜饭,她见刘德忠走来,于是便下了自行车问刘斌这两天怎么样,刘德忠叹口气说:“别提了,那个女的找上门了,刘斌个兔崽子见她来了跑了。”接着,刘徳忠把怎么事跟马二嫂说了。”
马二嫂一听火了,骂道:“刘斌个完蛋玩意,他跑什么?那骚货还要不要脸了,怎么还找上面逼着人家离婚呀,我去看看她究竟是个什么玩意。”马二嫂说着便骑上自行车往大棚走,可走了不远便又停了下了。
刘德忠见亲家停了下了,于是便紧走几步来到马二嫂跟前,马二嫂思量一会儿说:“亲家,我觉得不能去吵把火的,让人知道丢人的还是咱。这样,吃完夜饭你还在这等我,她要是走更好,要是不走你也别撵她,然后咱俩去找张辉远,让他帮想想办法看怎么办好。”刘德忠觉得马二嫂说的有道理,于是便点点头。
刘斌从大棚跑了出来,在红崖河堤的柳树塘里呆了一下午直到天黑。天冷难耐,想去卖点东西吃,钱被父亲收缴一空。她不知冯小丽走没走,觉得回大棚回家都不妥,于是便去了姐姐家的养鸡场。
养鸡场晚上只有徐琢磨一人在那里,刘斌进去见姐姐和姐夫都不在,于是便放下心毫不顾及说:“大爷,我没吃饭,有没有吃的?”说着便走进一间小厨房。
徐琢磨端量着刘斌,估计这小子一准是在家闹了计较出来躲难,于是也没法问其究竟,便从鸡蛋箱拿了几个鸡蛋走进厨房递给刘斌,又指指电饭锅说:“饭在锅里,你再炒几个鸡蛋吃吧。”
刘斌吃完饭,二话不说,便在徐琢磨睡觉的小炕躺了下来。徐琢磨催着刘斌回去,免得家里不放心,刘斌说是心里发烦今晚不回去了。徐琢磨再劝,刘斌假装睡着不做声了。
吃完夜饭时,冯小丽仍在大棚没走,刘德忠和马二嫂约定去了张辉远家,刘德忠把冯小丽来大棚的前前后后跟张辉远说了,张辉远听了说:“这样,冯小丽今晚在不走就别撵她,这晚上撵她走也不好。明天她还不走,我让镇上派出所来人,让村治保陪着把冯小丽领我村上找我。我听说她现在已经让宾馆给开除了,我想法给她找个活,让她有活干也许就消停了。这样还有一个好处,不至于把事弄的沸沸扬扬。”刘德忠和马二嫂听了连连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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