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余晖被高楼挡住,红灯街边树影斑驳,柳如酥提着包,很安静地站在路边等车。
为了防止被陈雨润手下看见告状的事情再发生,柳如酥特地没让顾青送自己,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咖啡店,柳如酥来之前还很乖巧地给陈雨润发了个消息,说自己去南湾街买麻薯,晚一些回去。
不知道陈雨润是不是忙着自己的事没仔细看,很快地回了一个“好”。
看看时间,现在还不到八点,但大老虎不出意外地又发消息来催他了。
【在哪里?还没买完吗?】
柳如酥又好气又好笑。
【马上回去了,在等车。】
那边沉默了一下,聊天框变成了“对方正在输入”。
【最近降温了,你想不想去泡澡?】
柳如酥皱了皱眉头,泡澡?这是整哪出?
【好啊,在家泡吗?】
【不是,我最近盘下了一个山庄,这两天你辛苦了,带你去放松放松。】
柳如酥愣了愣,突然“噗嗤”一声笑出来。
【终于发现你在压榨我了?】
隔着屏幕,柳如酥仿佛都能看到陈雨润的羞赧。
【嗯,你打车来烟柳山庄吧,上车前把车牌号发给我,庄子在城外,晚上你一个人打车我不放心。】
柳如酥心里顿了一下,不得不说,陈雨润时不时的细节总能戳中他心里的某个柔软点。
【好,你等我。】
柳如酥拿出手机改了线路,定位显示“烟柳山庄”离他有二十公里。
居然还挺远。
柳如酥微微惊讶了一下,光是打车去都要半个多小时了,再加上泡的时间,今晚很有可能得留宿在山庄里。
呦呵,陈雨润这个万年恋家狂,平时自己晚回来一分钟都大呼小叫的,怎的今天是转性了?
柳如酥稍稍感慨一下,但也没多想,半途中还下车去买了一套换洗内衣,等到地方时,已经快九点了。
庄子是很气派的,白墙红瓦,四角飞檐,正中一块金丝楠木匾,端端正正的写着“烟柳山庄”四个大字,一条青石板小路蜿蜒而入,高墙上露出几枝含羞带怯的桃花。
嗯,很有古韵。感觉庄子以前的主人着实懂点风水,在这里开温泉馆,生意应该挺好的。
柳如酥下了车,陈雨润站在门口等他。
他脱了警服,换上了便装,整个人看起来内敛了不少,没那么锋芒毕露了,松松垮垮的休闲裤更显他腿长,简简单单的白衬衣在路灯的照射下微微有些透,勾勒出那常年健身才得以保持良好的八块腹肌。
柳如酥默默咽了口唾沫。
陈雨润见他来了,伸手接过他手里的衣服包装袋,看了一眼,道:“里面有,你怎么还买了?”
柳如酥很乖地看着他,“你也没告诉我啊。”
陈雨润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心情好像格外好,对他笑了笑,“没事,先进去吧。”
柳如酥跟着他进去了,庄子里都是天然的温泉,被陈雨润精心改造了一番,做成各式各样的形状,每个池子旁边还栽了桃花和杨柳,晚间清冷的风混着桃花沁人的香拂过柳如酥的面庞,感觉一天的疲惫和焦躁都缓和了不少。
柳如酥不由得“哇”了一声,很是感慨。
陈雨润见他喜欢,心里微微有些小得意,“喜欢吗?”
柳如酥点了点头,乖乖地抱着他的手臂“嗯”了一声。
“那我带你去泡吧,你想在外面还是里面?”
柳如酥愣了,“唔,还是里面吧,我没带泳衣,难不成要光着身子在外面泡?”
陈雨润看他鼻尖一点红,已经带了点羞怯的模样,不由得作恶欲顿起,“别啊,跟我在一起害什么羞啊?今晚这庄子里只有我们两个,在外面泡又怎么了?”
柳如酥气得给他个大白眼,怎么了?他倒好意思问出口,又不是野人,要他在屋子外面脱光光跟一个一言不合就发情的大老虎泡在一个池子里,那还得了?
“只有我们俩又怎么了?这么大个山庄,那么多温泉池子,干嘛非得挤在一起?”
陈雨润吃瘪,有些不甘心地看着他,负气似的捏捏那对长耳朵,“你不想跟我泡?看腻了?”
说的他像个海王似的。柳如酥好笑地推了推他,“你话怎么那么多?还泡不泡了?你不进去,我先进去了。”
陈雨润闻言愣了一下,随即意味深长地笑了,“好啊,那我现在就进去吧。”
他在某两个字上咬的特别重,惹得柳如酥骂了一句“色狼”,自己气呼呼先抱着衣服进去了。
最后,小兔子还是没拗过大老虎,被迫拉进了山庄最中央的那个大池子里,一抬头,满树的桃花摇曳,落英缤纷,煞是好看。但转而一低头,就看到陈雨润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柳如酥心里警铃大作,气鼓鼓地拉开距离,坐的离他好远。
陈雨润笑道:“你跑什么?过来。”
柳如酥才不上当,“你泡你的不就好了,干嘛要我过来。”
陈雨润“啧”了一声,“听话。”
柳如酥不情不愿的过来了,“干嘛?”
陈雨润神秘兮兮地从那堆衣服里翻出一个小盒子,在柳如酥眼前晃了晃,“你猜猜这是什么?”
柳如酥愣了愣,“你给我买礼物了?”
陈雨润笑着点了点头,把盒子打开,里面露出了一枚雕成胡萝卜式样的戒指,镶着一颗闪闪发光的钻石。
“你的手太小了,市面上的戒指都不适合你,这款是我定制的,就当是补了结婚纪念日的礼物吧。”
柳如酥怔怔地看着陈雨润给自己带上那枚小巧精致的戒指,鼻头微微有些发酸。
“谢谢哥哥。”
陈雨润揉揉他的脑袋,“刚刚还骂我色狼呢,现在就喊哥哥啦?见利忘义的。”
柳如酥才不管他,反复打量手上那枚戒指,惊喜地摸了又摸。
陈雨润看着他高兴的样子,有些感慨道:“当年我俩结婚时我在易感期,稀里糊涂的就标记了你,婚礼也没办,戒指也没买,礼数不周,委屈了你,以后再一样一样给你补上吧。”
柳如酥听他低沉的嗓音在自己耳畔响起,心底涌起一片酸涩,更多的是幸福,“不用了,这就够了。”
他眼尾薄红,略带了些哽咽,陈雨润有些心疼,但他天生不擅长说好听的话,只能动情地稳上小兔子的唇。
难得的,柳如酥没有再一味承受,主动搂住了他的脖颈,加深了这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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