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柳如酥赶到医院的时候全身都快湿透了,一张小脸冻得苍白,一进门就扑到咨询台前,焦急道:“您好,请问有警视厅的人来吗?他们住在几楼?”

    前台小姐姐有些惊讶地看着他,伸手指了指电梯,“顶楼vip病房。先生,您先登记”

    柳如酥哪能跟她浪费时间,匆匆说了句“谢谢”就直接冲向电梯,满脑子都是陈雨润受伤后虚弱不堪的样子。

    他湿漉漉地站在电梯里,脑子乱成一团,一会儿希望陈雨润没抓到联盟成员,一会儿又担心他易感期提前会难受,心都揪紧了。

    “叮”电梯到了顶楼。

    柳如酥远远就听到嘈杂,还伴随着陈雨润断断续续挣扎的声音,他惴惴不安地推开了门,鹿升一见他,仿佛见到了救世主,连忙上来抓住他的手,喜极而泣。

    “夫人!您终于来了!快救救陈厅吧!”

    柳如酥将他的手轻轻推开,故作冷静道:“我又不是医生,如何能救他?况且易感期而已,你别这么激动。”

    听他这么说了,围在陈雨润身边的警视厅警员们都安心不少,连忙给他让开一条道。

    “夫人,那您在这照顾陈厅,我们先出去了。”

    柳如酥点了点头,移步到病床前,陈雨润衣衫凌乱地躺在床上,双眸紧闭,面色绯红,嘴里低声念叨着什么。

    柳如酥伸手碰了碰他的后颈,发觉陈雨润的腺体也烫的厉害,感受到他冰凉的手指,本来闹够了安静下来的陈雨润又开始躁动,拼命往他这里靠,讨好似的把自己脆弱的脖颈展露在他的眼前。

    柳如酥眼眸微深,陈雨润这个时候理智全无,比食草系oga还要脆弱,如果要杀他报自己的血仇,是再好的时机不过。

    他立在原地,怔忡地看着陈雨润大猫似的在自己手上蹭来蹭去,突然心里堵得慌,鼻尖泛起酸涩,不自觉释放了一些oga信息素安抚他,褪了外衣,掀开被子躺在他身边。

    陈雨润正被易感期折磨的难以忍受,忽然怀里落入了一个软软凉凉的小兔子,充满让他安心的奶糖味信息素,不由得立马伸出双臂将他死死箍住,声音喑哑:“宝宝,别走”

    柳如酥揉揉他有些凌乱的头发,柔声哄道:“我不走,我在你旁边呢。”

    陈雨润不满意,又将他搂的紧了些,慌乱无措地在他脸上落下一个又一个吻,一张脸上满是可怜,“不我的小兔子会走的,他不在意我,我对他我对他不好,他会离开我的”

    陈雨润说着说着,突然眼眶一红,扑簌簌落下泪来。

    柳如酥惊呆了。

    他三年里见过陈雨润无数模样,温柔的、深情的、冷漠的、傲慢的、戏谑的,他感受过陈雨润所有的好和坏,但就是没见过他哭。

    这么一个顶级的alpha,a城警视厅不可一世的厅长,也会没出息地在食草系oga面前哭吗?

    可现在,这个平常总欺负他、叫他难过的大老虎,正抱着自己,委屈的哭唧唧。

    柳如酥不由得有些好笑,推了推他的胸膛,“是你对我不好,怎的你还这么委屈啊?”

    陈雨润听他这么说,一下子就急了,两条有力的腿缠上来,柳如酥被勒的差点没喘上来气,语气生硬了些:“喂!陈雨润!”

    陈雨润才不管他,仿佛生怕怀里的小兔子一不留神撒腿跑了,没分寸的释放出比平时浓重十倍百倍的信息素,充满压迫感的龙涎香四溢,柳如酥只觉得浑身被抽干了力气,见他还要继续动作,不由得有些恼怒,伸手狠掐一把他的腰,凶道:“再闹就收拾你!”

    陈雨润“嗷”的哀嚎一声,柳如酥立马觉得不对劲,伸手一看,掌心一片鲜红,他心底涌上一丝不祥的预感,掀开被子一看,果然,陈雨润的腰腹处一块厚厚的纱布,殷殷血迹透出来,将床单都染红大片。

    柳如酥又是心疼又是气愤,连忙抚慰疼的龇牙咧嘴的陈雨润,“真是傻瓜,你怎的不早说啊!”

    陈雨润现下神志不清,傻乎乎地看着他,见小兔子关心自己的伤,立马献宝似的展示自己的“功勋”,一脸委屈的看着他道:“宝宝,你疼疼我”

    “”

    柳如酥简直无语了,将手覆在他的伤口上,叹了口气,道:“怎么弄的?”

    陈雨润亲亲他的脸,“抓一个警视厅的间谍,那人好狡猾,在我的酒水里动了手脚,还开枪打伤了我,不过还是你老公厉害,最后还是将他绳之以法了。”

    柳如酥心里微微一惊,面上装作漫不经意道:“那间谍没自尽么?”

    陈雨润失望地摇摇头,“带回局里的路上服毒自尽了。哼,算这小子走运,否则进了警视厅定要扒他一层皮。”

    柳如酥听得心惊肉跳,陈雨润看他有些慌乱,担心地低下了头,在他软软的头发上蹭来蹭去,撇着嘴道:“老婆,你怎么总在问别人的事啊?呜,你都不关心我。”

    柳如酥缓过神来,看着面前这头黏糊糊的大老虎,笑道:“我什么时候不关心你啦,我可心疼你了,下次不准那么莽撞啦。”

    陈雨润乖巧地“嗯”了一声,在他柔软的嘴唇上印下一吻,极具挑逗性,惹得柳如酥立马红了脸。

    看着小兔子白嫩嫩的脸颊,陈雨润只觉得下腹一团邪火,趁人不注意手就开始不安分起来,柳如酥哪里会让他胡闹,一脚把人踹出三丈远,嗔怒道:“你都受伤了,还想着不知羞耻!”

    陈雨润委屈巴巴地缩在角落里,像只被主人打了的小猫咪,柳如酥看的又好气又好笑,这人怎么易感期那么爱撒娇啊!

    关键还怪可爱的。

    陈雨润平时姿态太高,柳如酥够不到他,二人身世也相差甚远,虽然每日同床共枕,却没什么共同语言,更别提陈雨润在他面前哭唧唧的撒娇了。

    但只要一到易感期,陈雨润那层披着的假面就会被掀开,不顾后果的拉着他胡闹,陪着他疯,带他做所有情侣会做的浪漫事,会记住他喜欢的每一道菜、每一个甜品,会抛下所有工作跟他出去玩,然后捧着花傻乎乎地跟自己表白。

    那样的陈雨润是炽热的、深情的,对他有着绝对演不出来的温柔与爱意。

    和平时的他完全不同。

    柳如酥有时候都恍惚,陈雨润究竟是怎么想的?怎么会有人极端成这样,一个拼命宠,恨不得把世界都给他,一个冷着脸,觉得长毛兔妻子怎能上的了台面。

    但柳如酥很大度,他爱一个人,就把他所有的面都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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