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很嘈杂,柳如酥只感觉脑袋昏昏沉沉,恍惚间看到自己双手被绑着铁笼上,很多肉食系alpha围在铁笼边,眼神里满是暴虐戏谑,带着捕食者天生的傲慢,兴奋地审视自己的猎物。

    柳如酥被这充满恶意的眼神吓到了,慌乱地往后退,尽量把自己缩得很小很小,围观者爆发出一阵哄笑,好像很满意他的反应,高声喊着“把他拖出来”,随后门被打开,笼子里便伸进了一双双罪恶的手,粗暴地撕扯他的衣服,柳如酥拼命挣扎,绝望地哭喊:“妈妈!妈妈”

    看到他这幅噙着泪水求救的模样,肉食系alpha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嘲弄代替兴奋,“你看!小兔子找妈妈了呢。”

    他话音未落,身后一个花豹alpha扯着一个满身伤痕的长毛兔oga大步走过来,狠狠往铁笼前一摔,长毛兔脸上满是血污,犹如将死小兽般呜咽了一声,却还是努力地将头转向柳如酥,清澈的眼睛里带着笑意,仿佛在安慰他别怕。

    柳如酥认出这是他的母亲,一双眼睛猝然睁大,狠狠扑上来抓住铁笼的栏杆,怒吼道:“你们这群人渣!别碰她!”

    “你不是要妈妈嘛?喏,你妈妈来了!”

    围观的肉食系alpha笑的残忍,深一脚浅一脚踩在这只奄奄一息的长毛兔身上,有的甚至解下了裤带,伸手去扯她的衣服,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嘲讽。

    “小崽子,还知道喊妈妈呢,今天就当着你的面让你换个爹!”

    柳如酥气的浑身颤抖,也不知哪来的勇气,猛地挣脱手上的束缚,张开爪牙冲上前将一个欲羞辱母亲的花豹alpha推倒,张开双臂死死护住身下娇小的长毛兔。

    吃瘪的花豹alpha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意识到自己刚刚竟然被一只低贱的草食系oga给打了,登时气的大吼一声,冲上来就狠狠一脚。

    “妈的,敢打老子?!”

    柳如酥闷哼一声,嘴角边有点点血迹流出,瘦弱的身躯颤抖的厉害,但始终倔强地不肯退后半分。

    花豹alpha见自己一脚竟没把这只小兔子制服,气的几欲吐血,身旁有些人已经开始切切讥笑,震怒之下上来拽住了柳如酥的长耳朵,硬生生将他拖离母亲身边,柳如酥情急之下恶狠狠地对着他的手臂就是一口,咬的他登时鲜血直流。

    “妈的!兔子咬人啦!”

    花豹alpha疼的反手给他一巴掌,打的柳如酥跪倒在地,几个肉食系alpha顿时上来将他按住,一顿拳打脚踢。

    柳如酥拼命挣扎,狼狈不堪地躲避他们雨点般的拳脚,几番下来,喉咙里涌起一股铁锈味,右脸肿的老高,耳朵嗡嗡响,对他们的咒骂都听不真切了。

    就当柳如酥觉得,自己可能会被活活打死,草率的和母亲在这肮脏不堪的地方结束生命,门口突然传来一丝亮光,“砰”一声尖锐的枪鸣,唤回了柳如酥尚存的一丝清明。

    “蹲下!警察!把手举起来!”

    一片慌乱中,柳如酥看到门口进来了一个年轻俊朗的alpha,穿着嵌有三条红白杠的警服,眉眼间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只是他那时还不知道,这个人是a城警视厅的厅长陈雨润,只觉得警察总会来惩治这些为非作歹的恶人,让他和母亲能够回家。

    没想到陈雨润眯起那双琉璃色的眸子,看看地上奄奄一息的两只长毛兔,只是冷冷地说了一句:“越来越没规矩了,玩归玩,闹出人命算谁的?”

    肉食系alpha们一愣,随后兴高采烈地连连认错,保证下次一定小心。

    柳如酥目光里的期待登时熄灭了,取之而来的是无尽的失望。

    他被一巴掌打的眼睛红肿,连陈雨润的身影都看不清楚,只是声音喑哑地质问道:“警官,他们殴打我们,想要欺辱我的母亲,这不是犯法吗?您不该把他们抓起来么?”

    陈雨润面无表情地乜了他一眼,说出了让柳如酥三观尽碎的一句话:“低劣的草食系oga,也算是人么?”

    柳如酥如遭雷殁,觉得自己那么多年所学通通喂了狗,原来就连象征a城公证人权的警视厅厅长,也如此漠视草食系oga的生命,觉得他们天生低贱,只配给肉食系当玩物。

    看他被噎得说不出话,陈雨润冷哼一声,对属下招招手,警员们立即收队,跟随陈雨润出了大门。

    那一丝光亮终究还是灭了。

    柳如酥勉力支撑着趴在地上,无可避免地看着朝自己和母亲伸出的罪恶双手,花豹将他绑在凳子上,残忍又戏谑地在他耳边低语:“小崽子,你不是横吗?我要你看着我上她。”

    柳如酥浑身一震,终归也是没有多余的力气制止这群随时随地发情的肉食系alpha,痛苦地闭上了双眼,谩骂道:“畜生!你们这群畜生”

    花豹得意地大笑,亲昵地舔了舔他白嫩的小脸,对肉食系alpha们使了个眼色,倒在地上的长耳兔便惨遭他们一个接一个上来羞辱,凄厉的惨叫声回荡在整个仓库中,alpha们撕咬着她的腺体,鲜血淋漓,各色信息素混乱又张扬的飘散在空中,惹得柳如酥几近窒息。

    肮脏不堪的画面尽数落入了柳如酥眼中,激的他双目眦裂,仰天怒吼,“妈妈!你们放开她!我杀了你,我要杀了你们!”

    在长毛兔身上驰骋的肉食系alpha看着他像条将死的鱼一样不断挣扎,内心的征服欲和原始的兽欲得到了极大地满足,柳如酥拖着凳子栽倒在地,双手勒出条条血痕,艰难地往受难的母亲那里爬。

    可肉食系的alpha们偏不让他如意,他一上前就被几脚踹开,或者被拎着耳朵狠狠砸在地上,牙齿碎在口腔里,丝丝血迹和柳如酥悲愤又无助的泪水混在一起,大颗大颗落在地上。

    被蹂躏的长毛兔终是双眼空洞的没了反应。

    得到满足的施暴者们终于是没在限制这只小兔子奔向自己的母亲,柳如酥跪在尸身还未冷透的长毛兔身边,茫然无措地拿自己的小脸贴在母亲的额头上,呜咽道:“妈妈妈妈,你醒醒,妈妈”

    可身下的长毛兔半分动静都不肯施舍,泪痕干涸,蜿蜒贴附在脸颊上,嘴边一丝苦笑,像是终于脱离了这个仿佛地狱的人间。

    柳如酥怔忡半晌,忽的鼻头一酸,抱着母亲嚎啕大哭起来,撕心裂肺地大喊:“呼吸,她没呼吸了!你们这群畜生快救人啊!喊救护车啊!”

    见出了人命,肉食系alpha们顿时也有些慌张,但他们仗着陈雨润撑腰,竟也是理直气壮地说道:“喊什么!草食系oga就是低劣,随便玩玩就不行了,这是她自己命薄,可不能怪我们。”

    柳如酥根本不想和他争辩什么,抱起母亲踉踉跄跄地往门外跑去,他遍体鳞伤,满身血污,一路上拦了好多车,司机见状都不肯停下看他们一眼。

    最终,还是柳如酥跪在车道中央,以命相逼换得了一个司机的良知,拉起他们奔赴医院。

    柳如酥抱着身体渐渐失去温度的母亲,肿胀的眼睛又开始泛起泪水,耳畔一如既往是车来车往,喇叭轰鸣,周遭都是他熟悉的商店,可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居住了十几年的城市从未接纳过自己。

    毫无意外的,在六个小时的抢救后,柳如酥的母亲还是离开了世界。

    拿到死亡通知书的那一刹那,柳如酥没有哭,他只觉得,好冷。

    明明炎炎夏日,怎的会比寒冬腊月还冷。

    安葬了母亲后,柳如酥在家里静坐了一个月。

    随后,他拨通了妈妈生前最好朋友的电话,a城有名的慈善家,梅花鹿oga顾青。

    柳如酥平静地跟他说了母亲离世的前因后果,顾青那头先是震惊到不敢相信,然后是无法言喻的悲愤。

    “嘶,呼——”

    柳如酥听见他点了一支烟,很疲惫地问道:“孩子,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柳如酥扯了扯嘴角,“青叔,法院的判决下来了,那些人只是五年监禁。”

    “我母亲被折磨致死,一条活生生的命,就换来这些人渣五年监禁,我无法接受。”

    “如果陈雨润不能给我公道,我就自己去讨一个公道。”

    顾青沉默着,柳如酥听见了他微微叹气的声音。

    柳如酥握着电话手很冰凉,正如他现在的心境。

    半晌,电话那头传出顾青沉痛的嗓音:“我帮你。”

    柳如酥醒来时,枕头上湿了一大片。

    他又想起三年前母亲离世的那件事了。

    抬眼看看,几次缠绵下来一派餍足的陈雨润趴在自己身上,他习惯不好,每次做完都不愿意出去,肿胀的感觉让柳如酥不舒服,但他知道就算说了,陈雨润也不会改。

    柳如酥自嘲地笑笑,你看这个人,嘴里说着多爱多爱我,说我是他唯一的妻,可他明明不尊重我,也不爱惜我的身体。

    或许,他本身也没把草食系oga放在眼里。

    就像三年前他说的那样,“低劣的草食系oga,也算是人么?”

    柳如酥看着在自己怀里熟睡的陈雨润,长长的羽睫下,眉头微微蹙着,仿佛有什么心事压着,再也舒展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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