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剑雄拿起写满字的纸细细品读,只见纸色泛黄已有不少年生,上面写着:

    余自初入江湖历三十余载未逢抗手,虽非道人,平素却极喜道装打扮,久而久之江湖朋友念余武功通神赠余雅号天机子。

    “天机子前辈纵横江湖三十余载未逢抗手,武功之高难以想象,怎么没听爹爹提起过?”

    “是了,前辈年代久远,爹爹出道江湖时他只怕早已退隐,又或已然羽化,爹爹不曾听说他的事迹到也正常。”

    看到洞主名号天机子,上官剑雄忍不住一通胡猜,待说服自己后又接着往下看:

    三十余年求一败而不得,心灰意懒之下便隐居于此,与日月为伴,山水为伍,晨吸薄雾,夜吞暮色,得天地之造化,融毕生之所学终悟得“先天神功”,练功法门录于《先天罡经》之中以传后世有缘。

    “原来《先天罡经》中记录着先天神功这样的旷世神功。”看到此上官剑雄忍不住一阵窃喜,颇为感激的看了一眼白猿。

    若非白猿坚持让他入洞,坚持让他磕头开棺,他岂不是要错过一门旷世神功。

    纸上字还甚多,上官剑雄又接着往下看:

    参悟先天神功余惊喜之余勤加习练,自认该功夺天地之造化,必能无敌于当世。

    然一日于山中偶遇一白发童颜老道人,余见其仙风道骨,白发白须面上却无半丝皱纹。

    深感其武学修为高深,遂动了切磋之意,想以自悟的先天神功会会老道人的盖世修为。

    第一页到此写完,上官剑雄直接翻看第二页:

    当余提出切搓要求时,老道人断然拒绝,并明言其是修道之人不懂武功。

    余见其鹤发童颜,目中虽无光华却清澈明静,显是修为已达返朴归真神莹内敛之境的绝世高手,自不信其不会武功,坚持要与之比试。

    “天机子前辈也真是,与老道人无怨无仇,别人不愿比试,又何必强人所难?”

    上官剑雄对天机子强要老道人比试的行为颇不以为然,心中暗自责怪,怪过之后又想知道二人是否动手比试,于是又接着往下看:

    老道人却之不过,只好勉强答应让余进招,余念其年老自不肯抢了先手。

    老道人似乎看穿了余的心思,哈哈一笑道:“先非先,后非后,施主武功绝伦世所罕有,怎么就着了世俗之相?”

    余一听有理,道一声得罪,一掌拍出先天功也随招而发,直逼老道人胸前。

    第二页到此写满,上官剑雄欲知后事只得再翻,翻开第三页只见上面写着:

    老道人不闪不避硬接余灌住先天神功内力的一掌,见他不闪,余大惊,怕一掌伤了他性命,立刻收了七分劲力。

    “天机子前辈虽是武痴,人到是不坏,他留下的武功到也学得。”看到此上官剑雄又忍不住点评了一句。

    他对天机子与老道人比试的结果越来越感兴趣,又接着往下看:

    余自信三成力道便能伤他,却不会要他的命,然而事与愿违,一掌击实之后,如同击在棉花上一般无从着力。

    余大惊失色,担心老道人有厉害的后着,赶紧撤掌护住前胸,以防他趁势反击。

    他并未出手,含笑看着余道:“施主嗜武成痴,却无杀念难得!难得!”

    “道长修为惊为天人,竟说不会武功,莫不是骗在下么?”

    “无量寿佛!贫道一生熟读《道德经》行止必依经而为,确实不曾学过武功。”

    一个不会武功之人轻易化解了余的掌力,余自是不信,功凝十成再次出手。

    老道人依旧无动于衷立于当地硬接余一掌,十成功力的一掌打在他身上,与三成功力击中无二,也如同泥牛入海激不起半点波澜。

    “这怎么可能?”余大惑不解。

    “道是我,我是道,道是天地万物,我已与道溶为一体,与天地万物溶为一体,便如空气一般。施主用万钧之力击在空气上,又能有什么回应?”老道人见余疑惑,含笑解释道。

    余顿时心如死灰,练了一世武功却赢不了一个不会武功的老道人半招,这武功又有何用?

    “既然道是天地万物,那我所悟出的先天罡经又是什么?”失落半晌我又再次振作起来,问了老道人一个问题。

    “不刻意为之,不作相的是道,刻意为之的都是术。术有尽而道无穷,以有尽击无穷能胜乎?”老道人答道。

    他一席话令余茅塞顿开,即便“先天神功”是术之尽头,遇上道也只会一败涂地。

    于是我跪下磕头叩拜,求老道人赐一《道德经》给余研习。

    老道人见余求书,便邀余去家中小坐,随后他便在前引路,余在后观之,见其身法步履与常无异,实不像习武之人。

    他一个不会武功之人踏荆棘却如履平地,比我一个有神功护体的人过荆棘还要自然。

    行了约半个时辰,来到老道人所居的独间茅屋,余问他只此一间屋做睡处,生活做饭怎么办?

    他告诉余饮晨风甘露,食野果草根,一应食用取之自然。

    老道人豁达,让余动容,跪下磕头欲拜其为师。他却说:“师亦徒,徒亦师,何来师徒?”拒绝收余入门下。

    余拜师不成,便求留于茅舍之中,跟其学习《道德经》,他欣然应允。

    此后余便与老道人共居茅舍学习《道德经》,其间余也曾问过他名字,他皆以“有名即是无名,无名即是有名”答之,终不得知其真名。

    于道一途,余天资愚驽,总想着将《道德经》与武学融合,创出一门无敌于天下的神功。

    日久天长,老道人见余痴迷武学不可造就,于一日不辞而别,余在茅舍中苦等半年终不得再见,只好返回所居山洞。

    穷一生研究《道德经》,终因道根浅,慧根少,至临死之时也未能参悟大道,好在将《先天罡经》改术向道,虽未得道之精髓,却已窥道之门径。

    所幸在行将就木之时收养一只白色灵猿,传授其功教其守护至宝,余可放心撒手。

    临死之前余将《道德经》与《先天罡经》存于一处以待后世有缘人取书之后拜余为师,勤加习练,以慰余终身未能参悟《道德经》之憾。

    一叠纸共有十页之多,上官剑雄一口气看完,重新将棺盖盖上,将两本书及天机子遗信置于盖顶,后退三步跪下行拜师之礼。

    【作者题外话】:塔读新人作者,敬请批评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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