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沈沉鱼已经小酌了半壶酒，双颊红润，像是涂了一层蜜色的胭脂，整个人都轻飘飘的，有些说不出的舒爽。
察觉到有人朝自己走来，她抬眼去看，眼前的视线却迷离起来，她有些看不清来人。
垂眸，又轻抿了一口酒。
“这大喜的日子，嫂嫂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秦素心嘴角挂着几分嘲讽。
沈沉鱼听出了她的声音，下意识皱了眉，懒得搭理。
秦素心看着她这幅落寞的模样，心头顿时划过了一丝快意，她故作朝身旁的空位瞧了眼，“哦，原来是表哥不在啊。”
“以嫂嫂的手段，我还以为表哥怎么着也会宠上你一年半载，没想到这才两个月，他便腻了。”秦素心嘴角的讥笑逐渐扩大，“呵呵，玩物就是玩物，很快便会被人玩腻的。”
今日表哥没有送她出阁，她直接将这笔账算在了沈沉鱼头上。
今晚一见，她更是被恨意冲昏了头脑。
“大喜的日子，怎会乌鸦乱叫？”顾君回呷了口酒，朝身穿红嫁衣的秦素心瞥了眼。
秦素心脸色白了白，很快又恢复如常，“嫂嫂真是好手段，前脚刚被表哥抛弃，这后脚就搭上了五皇子，就是不知五皇子对你的喜欢能维持多久……”
“秦素心，你做什么？”见她越说越难听，顾君圻慌忙走过来，企图将人带走。
今日是他们的大婚之日，如今又在晚宴之上，他不好闹得太难看，让人看笑话，所以一直压着心中的怒火，没有发作。谁知秦素心越说越过分，连勾引五哥这种话都说得出来。
秦素心再次将他的手甩开。
如今她已是一枚棋子，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半点也不在乎后果。
“嗯？本殿下对沈姑娘的喜欢能维持多久？恐怕你的命没那么长。”顾君回摩挲着酒盏漫不经心地睥着她。
秦素心被他噎了下，一时说不出话来，转而将目光落在沈沉鱼身上。
“嫂嫂没想到这一日会来的这么快吧。说实话，我也没想到，原来表哥真正喜欢的女子是平章长公主那样文治武功的女子。也对，只有平章长公主才能成为表哥的贤内助。我猜，嫂嫂在平章长公主面前恐怕自惭形秽吧。”
一口气说完，她终于觉得解气了。
在她心里，像沈沉鱼这种只知道以色侍人的女人待在表哥身边就是玷污了他。
原本心口就郁结了烦闷的沈沉鱼听到这句话狠狠皱了眉。
尤其秦素心一口一个平章长公主，更是如细针般刺入心头，她的眼底逐渐闪过一丝不耐。
随着她抬头，胃里的酒气一股脑地往上冲，她的头隐隐疼了起来。
心口也仿佛有团火在烧。
她看着秦素心那张得意的小脸，下意识握了拳，抬手就要甩上去。
然而身边的人却比她更快。
一杯酒直接泼了过去，秦素心被浇成了落汤鸡。
她忍不住惊呼了一声，下意识朝那抹红色妖娆的身影看去，“五殿下，你……”
“啧，真是可惜了一杯好酒。”顾君回看着空酒盏嘁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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