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湿冷的气息侵袭而来,沈沉鱼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她揉了揉已经冻得发僵的手臂,飞快地思索着如今的局面。
按照和亲日程,明日就是顾君圻和秦素心成亲的日子,然而北周太后如今还生死未卜,所以整个北宫上下没有半点喜色,更没有任何喜悦气氛。
眼看着,和亲就要作废了。
她又算了算时间,距离她和顾令仪打赌还剩下两日,时间紧迫。
如今北周帝在赌,她也在赌。
北周帝在赌能有神医出现,救醒太后,而她则在赌……北周帝对太后的孝心!
阴暗潮湿的牢房内又脏又乱,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沈沉鱼勉强倚靠着牢门,正思索着,一只饿得吱吱直叫的老鼠猝不及防地从脏兮兮地草席下飞快窜出来,吓了她一跳。
她刚平复了心情,就听外面传来了朔月的厉斥声,“谁给你们的胆子,竟敢妄议摄政王妃!”
牢房外的几个狱卒压根不将她放在眼中,“呵,摄政王妃?吓唬谁呢,别说一个东越的王妃,就是天皇老子,进了天牢的,都是阶下之囚!”
“一个失宠的摄政王妃能有多尊贵!”
“进了天牢,她这摄政王妃就已经做到头了!”
几人越说越来劲,甚至还打起了赌,就赌沈沉鱼何时掉脑袋。
朔月在一旁听得脸都青了,抽出腰间长剑,身形一跃,就要冲过去将几人斩于剑下。
沈沉鱼急忙将人叫住,“朔月,住手。”
“王妃,他们欺人太甚!”朔月咬了咬牙,强忍着胸腔内翻滚的怒意,一脚将人踹开。
几个狱卒瞬间被踹翻在地,一边捂着痛处龇牙咧嘴,一边对着牢房骂骂咧咧道:“臭婆娘,敢踹老子,你等着!”
朔月忍不住再次握紧双拳。
几人立即吓得逃窜,“死到临头了还敢耍横,老子看你能活到几时!”
“朔月,你怎么来了?”沈沉鱼没理会几人。
朔月忙收回视线,来到牢房处,“奴婢担心王妃,便打点了关系进来看王妃,没想到这群狗奴才竟然敢这么对王妃。”
她说着打量起沈沉鱼,看着她身上皱巴巴的衣裙和略略凌乱的发髻,眼底划过内疚,“奴婢无用,没有照顾好王妃,让您受委屈了。他们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让您住这样的牢房!”
牢房内不仅脏乱不堪,还阴寒骇人,到处都是老鼠爬过的痕迹,这哪里是人待的地方。
她不敢想王妃这样的千金贵体是如何在这里度过漫漫长夜的。
沈沉鱼抬手穿过牢门,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不论北周还是东越,都是看人下菜碟罢了,你不必自责。”
“王妃受苦了。”朔月立即单膝下跪。
“快起来。”沈沉鱼将人扶起来,问,“外面如何了?”
“外面……”朔月说着咬了下嘴角,“王妃不要理会他们的话,王爷根本不是他们说的那样,他一直在想办法救您。如今只能委屈您先待在这里,王爷很快便能救您出来的,您一定要相信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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