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顾令仪被沈沉鱼似讥似讽的眼神彻底激怒,“我父皇和北周不会放过你的,你就等着受死吧!”
“怎么,在北周,给人定罪仅凭千城公主一张嘴?”
沈沉鱼朝榻上看了眼,“那日我是单独和太后娘娘待了一个时辰,但我是在给太后娘娘看诊,你若说我对太后不轨,就拿出证据。”
“证据……”顾令仪略一迟疑,再次压低声音道,“沈沉鱼,别忘了你的身份,你有谋害皇祖母的动机!”
她最近从母后那里听了一耳朵,东越似乎反悔与北周和亲了。
那么,只要皇祖母有恙,北周国丧,那小七和秦素心和亲一事便不成了。
所以,沈沉鱼完全有做这件事的可能!
现在想来,这个贱人一开始那么轻松便答应与她打赌,恐怕就是在筹谋杀死太后一事。
虽然被人当做棋子让她很不爽,但是一想到这个贱人很快就能自请下堂,而她以后也再也不用面对皇祖母那个老虔婆,她的心底便止不住地兴奋。
真是一箭双雕的好事!
“看来千城公主没有证据了。”沈沉鱼轻轻一笑,睥了眼顾令仪,“既然没有证据,那你凭什么问责我?”
“谁说没有证据。”
就在这时,太后榻前一直沉默的张光林突然出声。
他从袖中取出一截针管在众人面前扬了扬,“这就是证据!你谋害太后娘娘的证据!”
说完,他不由得多看了两眼那抹素白的身影。
仅凭她周身散发的雍容气度和她对千城公主的态度,他便能断定,这个女人绝不是普通的医女那么简单。
不仅如此,她还极有可能是东越人!
意识到这一点后,他心底再无顾忌,直接拿出了藏在袖中的针头。
她不是要证据么,他这就给她证据!
其实太后昨日便昏迷了,但是他并没有声张。
给太后娘娘诊脉时,他在榻前发现了这个奇怪的针头,于是便留了个心眼,偷偷藏了起来。
他自幼行医,还在蓬莱仙岛进修了那么多年,还从未见过这样奇怪的针。
就在他困惑时,他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了这个女人的脸颊。
她当时给太后看诊便神神秘秘,这样奇怪的针头,想必和她脱不了干系。
想到这里,他立即仔细给太后娘娘检查了一遍身体,果然在她手背上发现了一个可疑的针眼,刚好和他发现的针对的上。
他终于肯定,这个针是她留下的。
沈沉鱼看着张光林手中的针头,心弦一紧。
那日给太后洗胃后,又给太后输了胰岛素。临走之前,她反复检查了几遍,没想到还是将针头遗漏了。
这可不是这个时代的东西!
若是处理不好,她被人当成另类就糟了。
尽管她强自镇定,还是被张光林铺捉到了破绽,他狠狠眯了下眼睛,“现在,你还有何话说?”
“这是我那日给太后娘娘看诊留下的。”沈沉鱼示意朔月将针头接过来,“张太医是北周的神医,医术精湛,想必能瞧得出来,太后娘娘昏迷是因为消渴症。所以,这个针头并不能说明什么。”
“如果针头不能说明什么,那么这些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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