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沈沉鱼刚准备就寝,沈知远身边的青砚突然闯来,“二小姐,不好了!”
“王妃已经睡下了,怎么了?”朔月将人拦下。
青砚满脸焦急,“小姐已经睡了么,我家……我家少夫人受伤了……”
朔月正要去内室通禀,沈沉鱼已经披着衣服走了出来,“你刚刚说嫂嫂受伤了,怎么回事?”
青砚一边在前面带路,一边告知了今晚的事情。
沈知远的营帐内糟了刺客,谢舒白为救沈知远而受伤。
漠北的夜越来越冷了。
沈沉鱼一路跑过去,寒风刮在脸上如刀割一般,很快便冻得人没了知觉,连呼吸都是麻木的。
尽管如此,刚靠近沈知远所在的营帐,她还是闻到了浓郁的血腥味。
虽然知道沈知远没有受伤,但她还是紧张了起来。
此时的营帐内,沈知远正拼命捂着谢舒白后背上的伤口。
看着自己被鲜血染红的大手,他的神色是少有的焦急,“再等等,沉鱼马上就来了。”
“你先放开吧,我没事。”
“这么深的刀口,怎么可能没事?”沈知远非但没有松手,反而捂得更紧了,“况且,你就是有再多的血,也禁不住这样流。”
“一点血罢了,死不了。”
沈知远拧了拧眉,刚要说什么,就见沈沉鱼撩开帐帘走了进来。
“沉鱼,你来的正好,快给你大嫂看看伤。”
沈沉鱼走上前,察看了下谢舒白后背上的伤,虽然伤口看起来狰狞,甚至深可见骨,但好在没有伤及要害,只是失血过多。
“大哥,你去帮我打盆水吧,我来给嫂嫂处理伤口。”
沈知远离开后,沈沉鱼剪开谢舒白后背的衣服,对伤口进行消毒缝合。
“若是我猜的不错,今晚一事,是定远侯所为吧。”
“抱歉。”谢舒白眼底闪过歉意。
“嫂嫂不用跟我道歉,你不都已经救了我大哥吗?”
谢舒白有些惊讶,“你不恨我?”
“我从未恨过你,最多有些讨厌,不过那也是以前了。”沈沉鱼一边说话一边缝合。
当初,谢舒白将她和大哥抓到沙家坝,甚至要强娶沈知远时,她的确很讨厌她,不过自从她在盛京时出手阻止谢询加害赫连骁后,他们之间的恩怨便一笔勾销了。
“如今,我大哥都已经接纳了你,我还好什么好讨厌的。”
听着她的话,谢舒白微微一怔。
沈知远已经接纳她了吗?
沈沉鱼上药包扎后,从袖中取出一副护腕递了过去,“呐,这是大哥托我给你做的,收下吧。”
她很了解自家大哥,即便他人再好,若不是真心接纳,也不会这般细致入微。
他们二人能走到这一步,的确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既然谢舒白能够得到大哥的真心,想必她身上有着她不知道的优点。
她作为妹妹,自然要全力支持大哥了。
洗过手后,沈沉鱼提起药箱离开。
一道清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多谢。”
“客气什么,都是一家人。”沈沉鱼不以为然地摆摆手。
一家人。
谢舒白心底顿时一暖。
她看着那副护腕愣神,这就是家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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