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御黑瞳缩了缩。
“苏御，你素来重情义，恩怨分明，为何要做恩将仇报的事？”
“听说王爷和王妃大婚前一晚，欧阳小姐曾约王爷月下相见，不知这是为了公事，还是私事？”
“我……”欧阳妤一事哑口。
她灌了口茶，直接道：“我承认，那是我的私心。”
苏御轻轻笑了笑，“这也是我的私心。”
“这些是人之常情，我理解你，不过我约王爷相见的事与这件事不同。”
“你在东越三年，想必也很清楚东越的局势，皇帝容不下王爷，上次安图鲁和顾君武的埋伏便是皇帝所为，如今他正千方百计地寻王爷的错处，若是王爷违背圣意出兵北上，恐怕要落上一顶谋逆的帽子！”
“你说的我都明白。”
苏御愣了瞬，沉吟道，“这件事，我错了。”
“这才是我认识的苏御。”
“欧阳小姐果然是王爷的左膀右臂，若是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
欧阳妤顿时笑了笑，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要是心里有事就来找我喝酒，别自己一个人扛着，更不要钻牛角尖。”
“谢了。”苏御转身披上大氅。
赫连骁和沈沉鱼都曾救过他，他欠他两条命，不论做什么，他都不会置赫连骁于不顾。
……
翌日。
一大早，天色便灰蒙蒙的。
没有风，却格外的冷，就连守在外面的惊蛰和谷雨都多添了件冬衣。
惊蛰刚站定，谷雨便悄咪咪地凑了过来。
“老大，今天我发现了一件大事！”
惊蛰横了他一遍便收回了视线，谷雨不解，“老大，你就不好奇我发现了什么事吗？”
“好好站你的岗！”
“老大，你就让我说把。”不然他会憋死的！
“我又没拦着你。”
“今天早晨快天亮的时候，我发现王爷鬼鬼祟祟的从王妃的营帐内走了出来，你说……王爷是不是偷偷爬王妃的床？”
惊蛰：“……”
王妃都来这么多天了，王爷也爬那么多天床了，他今天才知道？
这呆子迟钝成这样，恐怕营帐内进了刺客他也不知道。
“老大，你怎么没反应，不惊讶吗？”
他们家冰冷无情的王爷竟然会偷爬女人的床，多让人震惊啊！
“老大……”
他还想说些什么，结果一开口就被惊蛰的声音打断了，“卑职见过素素小姐。”
“素素小姐，您怎么来了？”谷雨顿时严肃起来。
“昨天我将暗器落在主营了，我来取。”
秦素心进了主营后，谷雨便朝身边人看去，“老大，既然如此，王爷和王妃为什么不睡在一起？”
又回到了昨天的话题，惊蛰懒得搭理他，“想知道？你去问王爷。”
谷雨：“……”他哪敢！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秦素心听见谷雨的话不动声色地眯了眯眼睛。
表哥没有和沈沉鱼睡在一起，难道他信了她上次的话，心里对沈沉鱼有了芥蒂？
秦素心离开没多久，沈沉鱼便过来寻惊蛰。
“王妃，今天又要买什么药？”
尽管已经习惯了惊蛰这幅“毕恭毕敬”的嘴脸，但他还是每看一次便恶寒一次。
“给你。”沈沉鱼将药材单子递过去。
转身之际，她似乎看到一抹灰色的身影一闪而过。
“刚才过去的人，好像有些眼熟？”沈沉鱼再看时，那人已经消失不见。
直到她走远了，那道灰色的身影才缓缓现身。
恨意与自责在他眼底交织成了一抹复杂的情绪，直到听见谷雨的声音这才回神。
“清明，你怎么一直盯着王妃看？”
他压低声音道，“到时候你被罚了可别说我没提醒你，王爷的女人看不得！”
“没什么。”他迅速收回了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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