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云公子那里可有浅显易懂的医书？”
“医书自然是有的，不过王妃怎么问起这个，以您的医术，似乎并不需要这些。”
“实不相瞒，我不是为我自己问的。”沈沉鱼一边走一边道，“我来东黎已有些时日，我发现这里的医术十分落后，尤其东黎靠着脸，不少百姓饱受风湿困扰，却丝毫没有办法。”
云深十分认同，“我第一次来东黎时，也有这种感受。”
“最近胖丫在跟着我学医术，是个好苗子，我想给她找些医书看，不知云公子是否方便。”
“当然可以，上次王妃不也送给了我医书么。”云深笑容温润。
“谢谢云公子。”沈沉鱼顿时松了口气。
她刚才开口时还有些犹豫，以为蓬莱仙岛的医术不外传，没想到云深直接答应了她。
有了医书，胖丫学起医术就更方便了。
“王妃不必客气。”
二人没走多远，就和匆忙赶来的秦素心迎面撞上。
“云公子！”秦素心激动道。
尽管她脸上带着面纱，但眼下未遮住的部分仍然透出浓浓的乌青。
许是毁容的缘故，她没有心思打扮自己，身上穿着一件深色衣裙，整个人散发着阴郁的气息。
沈沉鱼险些没有认出她来。
“见过素素小姐。”云深拱了拱手。
“云公子此来，是来给我送解药的么？”秦素心急切问。
“在下今日是来看望小公子的，至于毁容药的解药，目前还没有配出来。”云深犹豫着开口，“在下会尽全力去配解药，不过素素小姐也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秦素心一愣，“最坏的打算？”
“是。”云深认真道。
“你的意思是，你也有可能配不出解药？”秦素心眼底的光瞬间黯淡了下去，“你若是配不出解药，那我的脸怎么办？难道我要一辈子顶着这样一张脸？”
“素素小姐，先不要难过，在下自当尽力。”
“若是顶着这样一张脸，我还不如死了算了……”秦素心瞬间红了眼眶，捂着脸跑开了。
“小姐……”云若立即追了上去。
云深看着秦素心伤心欲绝的背影，微叹一声，“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害人终害己。
沈沉鱼眼底不着痕迹地闪过一丝冷意。
当初她和白颜汐算计她时有多阴狠，今天就有多绝望。
对于秦素心，她只能说自作孽，不可活。
云深朝身边人看去，“毁容药的解药，王妃可能配出来？”
“我能配出来如何，配不出来又如何？若是人人都以德报怨，那只会让那些加害者更加无法无天，云公子你说是不是？”沈沉鱼浅浅勾唇。
这句话，便表明她不会为秦素心配制解药。
云深忙拱手，“是在下唐突了。”
“云公子是个大夫，治病救人是你应该做的，不必自责。”回到静思院，沈沉鱼和云深告别，并让朔月将人送出了秦宫。
走在长青街上，云深抬脚朝医馆走去。
进门前，想着那句“以德报怨”的话，他的脑海中忍不住浮现那张浅笑的花颜。
她说的对，没有底线的善良，只会助长阴谋和算计。
不过，对于配制解药，他还是会尽力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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