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到了地牢,两个护卫直接将朔月往地上一扔。
沈沉鱼忙去扶她,“有没有摔到哪里?”
朔月摇摇头,示意自己不疼,“小姐,你……不用,不用陪着我的,若是让王爷……知道,他会……心疼的。”
“可是,我也会心疼你啊。”沈沉鱼低着头为她检查身上的伤。
朔月前些日子被赫连骁掌风所摄,紧接着又替她挡了清明一掌,受了很重的内伤。
如今又被打得遍体鳞伤,一道道鞭痕,深可见骨。
不少地方,衣服和伤口早已黏在一起,稍稍一动,便会扯下来一层皮肉,沈沉鱼手指都在发颤。
“小姐……”朔月顿时哽咽起来。
小时候家里穷,孩子太多养不活,于是家里人就把她卖进了大户人家当丫鬟,她年纪小性子毛躁,不小心打坏了少年最喜欢的茶具,被打了个半死扔到了乱葬岗,后来被摄政王府的人捡回来,送去暗卫营训练,从此刀口舔血,受过的伤不计其数。
她是贱命一条,没人把她当人看。
即便是在摄政王府,她也很清楚,自己只是一件工具,一把称手的刀。
工具,是不会疼的。
这些年来,从未有人关心她,对她说心疼。
即便生养她的爹娘也没有对她说过这样的话,他们只关心她能不能卖一个好价钱。
沈沉鱼吓了一跳,慌忙给她擦泪,“我是不是弄疼你了?”
朔月哽咽摇头,“不疼。”
“流了这么多血,怎么会不疼呢?”
是啊,怎么可能不疼,她只是忘了疼,而不是感受不到疼。
经小姐提醒,她才想了起来。
她也是人,活生生的人。
沈沉鱼动作更加轻柔,“虽然很疼,但是你也要忍一忍,我得把衣服脱下来,才能给你上药。”
朔月心中一暖。
原来她刚才坚持陪她来地牢,是惦记着她身上的伤。
被人关心的感觉,真好。
“小姐,你的手……怎么了?”她这才注意到沈沉鱼手上缠着绷带。
“不小心烫到了,不碍事。”沈沉鱼没放在心上。
相对于她手上的烫手,朔月的伤可要严重多了,是她回来晚了,害她受了苦。
她这边刚刚给朔月上完药,清明便提着鞭子走了进来。
“啪!”
一鞭子抽过去,朔月下意识将沈沉鱼挡在身后。
“来人,将她拉出来!”清明吩咐左右。
“你想做什么?”沈沉鱼拧眉。
“当然是审问她了!”清明冷冷一哼,“你谋害王爷一事,证据确凿,我劝你还是早点招认了,她也少吃些苦!”
“真正谋害王爷的人不在这里!”
“白姑娘说的不错,你果然会攀咬她,死到临头还想着往别人身上泼脏水,真是恶毒的女人!”
清明狠狠握紧了鞭子,“等王爷醒来,他就会看清你这个女人的真面目!”
一鞭子下去,刚刚上完药的朔月再次皮开肉绽。
“住手!”
清明仿佛听不见沈沉鱼的声音般,下手的力道更加狠绝。
她明白,清明这是杀鸡儆猴!
“有什么冲着我来!”
清明狠狠眯了眼睛,她以为他不想打她么?要不是因为王爷,他早就将这个女人手撕了!
沈沉鱼死死抱住朔月,替她接住鞭子,咬牙道:“记住你今天的所作所为,他日我必会让你付出十倍百倍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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