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宋修文愣住了。
在大理寺外围观的人也懵了。
沈相今年没参与春闱,这怎么可能呢?
大理寺卿结果小吏递过来的明黄绢帛,认真观阅。
这的确是皇上的字迹,而且上面还印了玉玺的章,做不了假。
他抬了抬眼,示意小吏拿着明绢,向外展示。
宋修文看清上面的内容,瞬间瘫坐在地。
大理寺外围观的众人也说不出话来了,圣意在前,他们岂敢质疑。
“不,不是这样的……”宋修文难以接受现实。
若是这样的话,那他……落榜了?
这怎么可能!
他寒窗苦读数十年,不论是童试还是乡试,他都是以第一名的成绩脱颖而出,这一次理应和之前一样,会元应该是他的,他不可能落榜的!
电光火石之间,似乎有什么飞快掠过脑海。
他下意识抓住,急切出声,“沈相为官多年,学生遍布朝野,朋党更不在少数,谁知今年的监考官和阅卷官有没有与沈相相熟之人,就算他没有亲自参与春闱,那些人多少也会卖沈相一个面子。”
沈柏渊被这句话气得脸色铁青,“宋公子指责本相结党营私,证据何在?”
宋修文这句话可不是闹着玩的。
若是被有心人听了,到皇帝面前参上一本,就够沈柏渊喝上一壶了。
他是丞相,女儿是未来的摄政王妃,侄女是宫里的第一宠妃,如今的沈家是盛京城炙手可热的新贵,若是和朋党扯上关系,那就全完了。
这是上位者最忌惮的事情!
宋修文抿紧嘴角,咬牙道:“我曾亲眼见过沈相和礼部侍郎同进摘星楼。”
“本相和礼部侍郎是同僚,一起议事有何不妥?你是看见本相和礼部侍郎私换信物,还是本相暗中将礼部侍郎叫到府中密谋?”
“我……”宋修文张了张嘴,一时沉默下来。
“这么说,宋公子是没有证据了?”
“掌嘴!”赫连骁眸光冷冽。
清明立即上前,啪啪甩了宋修文两巴掌。
他是习武之人,力大惊人,只两巴掌便打得宋修文嘴角出血,一颗牙齿滚落出来。
“唔……”宋修文疼得说不出话来,一张口便喷出一口血。
“文哥儿……”李氏心疼至极,哭喊不绝。
赫连骁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
大理寺卿心弦一紧,大着胆子拍了下惊堂木,“安静!”
宋修文母子吓得止了哭嚎。
赫连骁似乎耐心到了极限,眼底蓄着一丝烦躁,“尽快结案吧。”
“是。”大理寺卿忙不迭地点点头。
他对着左右吩咐,“去将今年的阅卷官请来。”
话音落,一抹月白的身影便摇着竹扇不请自来,“呦,这里可真热闹。”
他来到大堂内,像闲逛般左瞧瞧西看看,看见赫连骁时,眼底闪过惊讶,“啧,这点小事怎么连摄政王都惊动了。”
没有一点要行礼的意思。
末了,还对大理寺卿摇了摇竹扇,“我说张大人,你这办案能力,可不行啊。”
大理寺卿本就冷汗涔涔,这下更慌张了。
“下官见过明大人。”张汉行礼。
“少整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先给本大人看个座再说。”
明哲一屁股坐在宋修文身边,漫不经心地将人打量了一遍,“怎么,你对本官的阅卷不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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