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萤枫一愣,挣扎着想下床,一个没扶稳直接滚了下来,萤雪也心里一凉,不敢相信的挣扎着下了床一步三晃的跑向了萤霜。

    “我说你俩能不能别添乱了”童颜一脸不悦的扶起萤枫“死不了,就是中毒了,而且还受了很重的内伤!”说着瞪了一眼抽泣的莹雪道“把嘴闭上!”又指着萤枫“你也给我回来!”说完瞪了一眼二人后进了里屋。

    简断截说,大概过了十天,几人都纷纷有所好转,而此时的莹枫莹雪也基本没什么大碍了,接下来面对的就是童颜无休无止的呵斥与抱怨。

    “童大夫…我…我…咳,我还是感觉…嗯,有问题”萤隐眉头紧锁一脸尴尬的看着童颜,众人也是一脸不解的看着他。

    “有问题?”童颜坏笑着看了一眼萤隐道“你连尸体都不放过能没问题?自己忍着吧!”

    “啊?那我也有问题了啊,我一个尸体也没放过啊”躺在床上的萤烛一听童颜的话,吓得脸色煞白。

    童颜眯着眼看了一下萤烛“你可不如你这师弟哦”说着看向萤隐道“你破了童子之身本来无可厚非,你天星宗法对这也没有要求,可你这破身的对象应该是一具尸体吧,而且应该还是一具道行不浅的尸体”此话一出众人满脸震惊的盯着萤隐,此时的萤隐脸直接红到了耳根,一脸心虚的大声质问“你…你别乱说啊,我只是随口一问罢了”

    童颜轻蔑的看了萤隐一眼“随口一问?我告诉你,你这条胳膊估计永远抬不起来了,而且…”童颜说到这指了指萤隐的下半身道“不只是胳膊哦”

    众人虽然不明白童颜到底什么意思,可萤隐心里却一清二楚。他所说的有问题一是看着大家都陆续好转只有他效果甚微,再就是童颜所指的下半身。听到童颜这么一说,萤隐直接楞在了床上,表情里透露着无尽的绝望与不甘。

    众人看着愣住的萤隐又看了看童颜皆是一头雾水,随即萤枫率先开口道“童大夫能否明示,您医术高超,还请您救救他啊”

    “救他?”童颜看了看萤隐道“我虽然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但是可以肯定,他不止一次的与尸体行过男女之事,导致尸毒入体,好在他底子不错,不然估计命都没了。”

    童颜把话说到这,众人算是明白了,萤夜只是看了看萤隐并没有说话,躺在一旁的萤烛可不干了,一想到这小子天天让自己守在门外,合着他去做这种事情了,想要起身奈何双腿都缠着绷带只能躺在那破口大骂。

    “我说萤隐,你还要脸吗?”萤烛气的直接把枕头砸了过去“你他。妈天天让我在门外守着,你自己进去跟人干那事?你不说那女的不是艳尸吗?”

    “你们别听她胡说”萤隐怒视着童颜急切的解释道“我根本就没做她说那种事,她就是因为我上次冤枉她,怀恨在心所以诬陷我”

    “是吗?”童颜眯着眼睛看着萤隐“那不如让萤月给你算算吧?”本来童颜就挺烦他的,他还又提上次的事。

    “咳,算…算就算,我身正不怕影子斜”萤隐虽然嘴上这么说,可声音却小了几分,眼神也变得飘忽不定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外门弟子手里托着一件道袍跑了进来对着众人施礼道“启禀各位师兄,童大夫,紫御山前来请童大夫下山”

    “下山干啥?!”没等童颜说话,萤烛直接坐了起来道“有啥事不能在这说,还非得下山?”因为上次童颜下山回来就受了重伤,这在萤烛的心里留下了阴影。

    小道士吓了一跳,赶紧小声回道“回…回师兄,他们没说,只是让我把这个送来了”说着双手把道袍递给了萤枫转身就跑

    萤枫接过道袍,眉头微皱的打量了一下刚想说话却被童颜一把抢了过去“呦,这不是萤烛公子的道袍嘛”说着嫌弃的一把扔到了萤烛脸上道“还有一股香味呢,奴家可受不了这味道”

    萤烛拿下道袍闻了闻“嘿,还真挺香,跟那个…那个,对,跟那个灵梦姑娘身上…”萤烛说到这终于意识到童颜表情不对了,赶紧闭上了嘴,其他人也赶紧躺在床上装死。

    “萤烛公子的魅力真是大呢”童颜说着瞪了萤烛一眼“这姑娘倒是真香啊,不像奴家,一身的药味。萤烛公子,那姑娘美不美啊,白不白啊,搂着舒服不?”

    萤烛赶紧一把扔了道袍“挺白的…不是,你听我说”萤烛急得满头大汗“那是,那天她衣服都破了,管我借道袍,那…那我能不借吗,我什么都没干啊,不信你问师兄,他们都看见了,他也知道”

    童颜眉头一皱看了看躺在床上装死的萤枫“你师兄好像不知道啊,就算知道,为什么不管他借呢”

    “师兄,师兄,师妹,霜师弟?”萤烛看着躺在床上默不作声的几人,气的直咬牙“我…一开始我们进去,她就衣不蔽体,然后她有个师弟叫啥文的,把道袍给他了。那后来,她衣服又破了,师兄他们都昏迷了,只有我啊,所以我就借给他了,这事我跟霜师弟说了啊,他也看见了,”

    “起来!”莹雪一把掐在了萤霜胳膊上“后来你又看见啥了”

    萤霜心里一阵咒骂,你说你解释就解释,捎带这么多人干什么,还我看见了,我看见啥了,我醒了她穿的就是你的衣服。萤霜虽然这么想,但是不能说出来啊,赶紧装作虚弱的睁开眼“啊?嗷,我那个…哈,对,当时吧,他就,是这个,嗯,衣服是吧。对,就是这样的”说完自信的看着童颜

    见萤霜这样,萤烛可急了“师弟,你那说的是啥。你说实话啊,是不是咱们最开始进去她没穿衣服,然后她师弟给她衣服了,然后后来师兄他们都昏了,她借的我的衣服,然后我俩把你叫醒了,咱们一起出的那个石室”

    “对,就是这样”萤霜拼命的点头,心道“你爱怎么说怎么说吧”

    “小萤霜也学会撒谎了啊”童颜坏笑着看着萤霜“她俩把你叫醒,那你晕过去怎么知道这些事的”

    “咳,半昏迷,啥都知道,身体动不了。”萤霜得意的看着童颜。

    就在几人拌嘴的时候星劫从外面进来了,后面还跟着两个身穿天青色道袍的道士“童大夫辛苦了”星劫一进门就听见几人正在拌嘴。

    众人听见星劫的声音赶紧问候,随即星劫开口道“童大夫,这二位是紫御山的亲传弟子,说是他们大师姐灵梦与枫儿一样昏迷不醒,想求你下山医治。”

    “治不了,埋了吧”童颜正在气头上,没好气的瞪了一眼星劫

    话音刚落,星劫身后的二人直接跪了下来“求童魂医救救师姐啊”

    “求我有啥用”童颜瞪了二人一眼“我魂医一脉有规定,不救女人!”这其实是童颜自己编的,无非就是心里不爽这灵梦穿萤烛的衣服。

    “嗯,二位你看,这我就爱莫能助了。”星劫歉意的看着二人。

    话音刚落萤霜突然开口道“童大夫,我带回来的净魂果应该还有吧,不如就给他们几颗吧”

    星劫眼神中闪过一抹阴冷,随即看着童颜道“还有吗?我真是老糊涂了,给这事忘了。”

    “有倒是有!”童颜说着指了指满头白发的萤霜道“小萤霜九死一生带回来的果子,你们就跪着磕俩头就想带走?”虽然童颜生气,但她终究是个大夫,而且也清楚萤烛的为人,只是想故意刁难一下。

    跪在地上的二人一听事情有转机赶紧问到“有什么要求请童魂医尽管开口。”

    “果子不是我的”童颜说罢指了指萤霜道“问他吧”

    萤霜被这么一指有点发懵,随即看着二人,心里暗暗盘算,我能有什么要求,就在萤霜想着到底有什么要求的时候。星劫却眉头紧锁的看了看一脸失落的萤隐随即转头对童颜道“隐儿怎么了?”

    童颜白了一眼星劫又看了看紫御山的二人“尸毒入体,胳膊废了”听见童颜这么说萤隐顿时松了口气,星劫的眉头却皱的更紧了,快步来到萤隐床边,狐疑的看了看萤隐的胳膊,无奈的叹了口气。

    二人见星劫叹气,赶紧趁机说道“星劫道长,我们紫御山倒是略懂机关之术,或许可以帮助您的高徒装一条机关臂,师兄扶文便是如此,与常人无异。”二人看了看童颜又看向星劫道“只是还望星劫道长,童魂医救我师姐性命,紫御山感激不尽。”

    “同道有难,岂有袖手旁观之理?”星劫说着又看了看萤隐的胳膊道“小徒还要拜托白掌门了”说完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二人见星劫离开,又看向了萤霜。

    “童颜姐,你看…”萤霜小声的问了一句童颜。童颜瞪了二人一眼,从里屋拿出一个小盒子从里面拿出了几颗果子递给二人道“果子有剧毒,里面种子服下即可,对了,这是萤烛公子送的”说罢一把将果子扔给二人白了一眼萤烛。萤烛赶紧摆手“不是啊,不是我送的”

    这边二人一时摸不着头脑,带着果子和萤隐回了紫御山。而此时的锦央宫也并不安分。早在数日之前,这青楼发生的事已经传到了墨玄的耳朵里,他直接断定如此强大的唤尸手段,除了夕雾再无他人。又想到之前在距离这里不远的玉灵山上发现了影绣。而这次夕雾又来了此地,莫不是又有什么东西?而且这玉灵山盛产玉石,很可能夕雾发现了蔽月诛天令的踪迹。随即赶紧调派弟子,火速前往了玉灵山,这次他志在必得。

    “爹,你还有闲心喝茶”此时灵风镇玉府的大堂内,玉翎莺一脸不忿的看着眼前的玉逍遥“他们凭什么封山,我怎么没看见妖怪?倒是他们昼夜这么挖,让大伙怎么活?”

    “莺儿啊,不是爹不管”玉逍遥放下了手中的茶碗表情凝重道“这锦央宫乃是天下第一大宗门,就算不像他们说的,山里出了妖邪。那他们封山咱们又有什么办法,是你能破开那封山法阵,还是爹能?难不成去找那无能的官府?”

    玉翎莺有些害羞道“爹忘了吗,你与星劫是故交,而且…而且萤枫还答应娶我呢,他们肯定能”

    玉逍遥无奈的摇了摇头“我又何尝没想过,先不说这锦央宫精通阵法天星的弟子能不能破开是一回事,就说万一这山里真有妖怪,咱们就请人贸然破开法阵,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啊,再就是这容易挑起两个门派的争端啊”

    “那就让他们这么封着?大家吃什么?喝什么?什么妖怪还要天天雇人去挖?”玉翎莺气得直拍桌子“我不管,我要去天星,我就不信他锦央宫能解决的天星解决不了,我们又没请他们来。”

    “莺儿不可胡闹”玉逍遥呵斥了一句“你容为父考虑考虑再做决定”

    “行,那你快点考虑啊”玉翎莺说着转身出去了,她嘴上答应了玉逍遥,可一转眼就跑出了府门,快马直奔天星宗。要说这丫头确实是为了镇上百姓想,正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如今这山封了,百姓们只能拿着锦央宫给的那可怜的工钱,干着不明不白的活敢怒不敢言。再就是她也确实想萤枫了,自从上次萤枫从他这骗走妖丹跟她说了那些话后,虽然知道是哄她的但她依旧觉得萤枫就是喜欢她。

    玉逍遥一听小姐不见了,不用想都知道,这丫头去天星了,没办法赶紧写信快马传给星劫。五天之后的下午信还没到,这丫头就风风火火的来到天星宗。

    “姑娘你…你来此作甚”门口的小道士看着玉翎莺,心里暗暗称赞。

    “快去禀报,我叫玉翎莺来找萤枫的”玉翎莺也是第一次来天星宗,想着马上就要见到萤枫了,心里开始狂跳起来。

    “姑娘稍等”门口小道士转身进去心里也纳闷,这姑娘怎么说着话脸红了?莫不是看上自己了?

    不多时星劫亲自出来,把玉翎莺迎了进去“哈哈哈,你这丫头一晃都长这么大了,越来越漂亮了,我老咯都有点认不出来了”

    “伯伯过奖了”玉翎莺被这么一夸小脸更红了“我这次来是想求伯伯帮帮玉灵山的百姓”

    “哦?玉灵山怎么了?”星劫示意玉翎莺坐下说,然后也命人通知了萤枫等人

    “伯伯有所不知,玉灵山被封了”玉翎莺喝了口茶道“大概十天前吧,锦央宫突然来人,说山里有妖怪,然后用法阵封了玉灵山,可是到如今了,他们除了天天雇人昼夜挖山,并没有听说又任何妖怪的事。这如此无节制的开挖下去,等玉灵山被挖空了,灵风镇上的百姓又该怎么生活”

    “嘶~”星劫所有所思的捋了捋胡子“这就算出了妖怪,也轮不到他千里之外的锦央宫插手啊,此事定有蹊跷”说着冲门口吩咐道“来人啊,唤枫儿他们前来”

    不多时萤枫几人来到了大殿之上,玉翎莺也是习武之人看见萤枫的第一眼就看出来他受伤了,赶紧起身跑过来一把推开萤枫身旁满头白发的萤霜,满眼关切的问道“你…你受伤了啊,伤哪了?严重不严重?”她此刻完全没注意到她身后萤霜那一脸的不悦。

    “咳,没啥事,已经好了”萤枫挣脱了玉翎莺的手冲星劫施礼道“不知师尊唤我等前来所谓何事?”

    星劫看了看众人,指了指玉翎莺道“这锦央宫说玉翎山出了妖怪,用阵法封了山,却雇人昼夜挖山,为师以为此事定有蹊跷,你等作何看法”

    “挖呗,人家挖个山咱们还…”萤烛说到一半看着星劫越来越阴沉的表情赶紧闭上了嘴巴,老实的站在一旁。

    萤枫回头瞪了萤烛一眼道“回师尊,枫儿以为,若是真有妖邪,封山之举倒是解释的通,但是封山之后又雇人挖山,那岂不是自相矛盾,所以枫儿觉得他们可能在找什么东西,而且应该挺重要”

    星劫满意的点了点头“嗯,枫儿果然深得我心”说罢看向萤月“月儿,你觉得呢”

    萤月双目微闭,嘴里念着复杂的音节,大概半柱香萤月失望的摇了摇头“月儿尽力了。”

    星劫捋了捋胡子道“月儿不必自责,想那锦央宫既然选择封山,必定会做各种准备,算不到也正常”说完看了看众人“为师以为,锦央宫此次不远千里,封山绝路,昼夜开挖,所寻之物定非寻常。不过烛儿说的也并无道理,他们寻什么按理说咱们无从过问,不过这玉灵山毕竟养育着无数百姓,他们如此封山挖山,恐怕有损民生啊。不如这样,月儿,夜儿你们随莺儿前去查探一番吧,切记不可挑起争端,只是查探即可。”

    “伯伯,萤枫不去吗?”玉翎莺语气中充满了失落

    星劫看了看萤枫又看了看玉翎莺,一脸宠溺道“这个枫儿他们有伤在身,而且之前与锦央宫也有过交集,所以此行并不方便”随即星劫话锋一转道“不过老道我也不是那冥顽之人,莺儿若是想逗留几日,我与你父修书一封便是”

    玉翎莺脸上闪过一丝欣喜随即故作失望道“那好吧,既然如此。也只能劳烦伯伯了。”

    星劫笑了笑看着萤月道“那你二人即刻启程吧,我与玉逍遥修书一封,切记不可挑起两派争端,凡事需从长计议”

    “嗯”萤月淡淡的回了一个字,看了萤夜一眼,二人微微施礼转身离开了。

    萤枫看着二人的背影,面露难色的看着星劫道“师尊,他二人此行前去面对的是锦央宫众弟子,弟子与锦央宫有过接触,那墨掌门座下弟子不乏争勇斗狠之辈,他二人还不擅长争斗,这恐怕…”

    星劫摆了摆手道“枫儿多虑了,此行就是为了防止争斗,倘若我们因故与锦央宫起了争执,得利的怕是别人啊”说罢星劫看向玉翎莺道“莺儿我这就书信通知你父,你且在山上放心游玩”说完转身离开了。

    这边莹月二人赶路暂且不提,单说这玉翎莺,头一次来天星宗是对哪都充满着好奇。

    “你伤哪了,严不严重啊”玉翎莺抓着萤枫的衣袖寸步不离的跟着萤枫来到了医房。

    “没伤哪”萤枫无奈的挣脱了玉翎莺

    玉翎莺突然停下脚步双眼泛着泪花“你那么嫌弃我?你既然嫌弃我为什么还说爱我,还说要娶我?!”

    此话一出,整个医房瞬间静的连一根针落地都能听见,尤其是正在煎药的童颜,一脸鄙夷的打量着萤枫。

    “我…我…我那不是,那不是为了拿妖丹嘛,管你要你又不给,咳,我也没说过要娶你啊”萤枫现在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当时自己也是无奈之举,没想到这丫头当真了。

    “我能作证,当时这主意就是我出的”萤霜轻咳一声,站起身来平静的盯着玉翎莺。

    玉翎莺面色一沉,怒视着萤霜道“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白毛怪!”

    她这话一说,萤枫刚要开口,不想萤雪直接抽出剑来“你再说一次!”

    “你还想跟我动手?”玉翎莺说着也抽出腰间长剑“来啊,别以为在天星宗我就怕了你”

    “好了!”萤枫挡在两人中间,正色对玉翎莺道“玉小姐,我萤枫断不是那背信弃义之人,一人做事一人当,既然你抓着此事不放,我也没什么可解释的,随你便是。但是,霜儿是为了救我才成这样的,任何人都不配说他任何不好,包括我!”

    玉翎莺看了看萤霜,又看着萤枫,心里说不出来的滋味“我…你…,你不喜欢我不用强求,我再想想吧”说着转身跑出了医房,边跑边偷偷的抹眼泪,明明萤枫答应了她,可她心里总有一种莫名的难过。

    “师兄,嫂子可跑了,你不去追吗?”萤烛一边煎药,一边揉着自己没好利索的双腿。

    “萤烛大公子真是心善啊”童颜说着拿出手帕假装抹了抹眼泪道“就是不知道奴家要是跑了,会不会有人去追啊”

    萤烛咧着大嘴“那还用说嘛,我去啊”

    “呦,奴家真的对公子这么重要啊”童颜说着一下靠在了萤烛肩上“公子对奴家真是好,像对那个灵梦一样”

    “咳,我就是…”萤烛刚要解释,童颜直接搂住他的脖子,一根手指放在他那宽厚的嘴唇上道“奴家不要听,公子能想着奴家,奴家就无憾了”话是这么说的,可萤烛分明在她的眼神里感觉到了一丝威胁。

    众人见二人如此,摇摇头纷纷离开了,萤枫并没有去追玉翎莺,而是带着萤霜莹雪来到了他练功的山洞,他要亲手把萤霜在山里的经历刻在石壁上。

    再说玉翎莺这边,一个人在山上漫无目的的乱转,走着走着就来到了一处低矮的四角三层小楼前,远远的看见楼上挂着一副老旧的牌匾“星海阁”。

    “星海阁?这是干什么的”玉翎莺看着眼前的三个字心里莫名有一种冲动,那就是进去看看。说着就要迈步往里走,脑袋里似乎还不断的有个声音在呼唤她。

    “可是莺儿?”玉翎莺正走着,星海阁里突然传出星劫的声音,玉翎莺脑袋一下清醒过来“是我,伯伯,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来这里了”玉翎莺说着还要继续往里走却被星劫制止了“莺儿,此乃天星禁地,封印着大妖,我今天特意来加持一下封印,你怎么没跟枫儿他们在一起?”

    星劫一提萤枫,玉翎莺再度难受起来“我…我就是自己散散心,那伯伯你忙吧,我先回去了”

    简断截说玉翎莺一直在山上待了六天,期间跟萤枫关系虽说有点缓和,但她明显的感觉到了萤枫对她并没有半点喜欢,反倒是跟那个满头白发的萤霜关系很近,不知道这是不是她的错觉。虽说她是喜欢萤枫,但好歹是玉府的千金,这种热脸贴冷屁股的事她还是不愿意做的,所以在第七天的时候便在萤枫萤霜的护送下离开了天星宗。

    “珍惜这一路的时光吧,以后咱们不会再见了”玉翎莺心里暗暗的想着,回去之后再也不缠着萤枫了,好好听爹爹的话,找个人嫁了。就这么跟在萤枫身后默默的走着,眼泪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再看此时的萤月二人,灰头土脸,穿着两件破旧的小褂,虽以入冬二人却汗流浃背的挥舞着手中锄头在挖着什么。

    “这就是你出的好主意”萤月一边吃力的挥舞着手中锄头一边埋怨这身旁的萤夜“我算了一辈子别人,没算到自己有今天”

    “那个丑八怪,你嘀咕什么呢,不想要工钱了是吧”站在远处一个穿着道袍的小道士呵斥了一句。

    萤月听到赶紧闭上了嘴巴埋头继续干活,要说他俩为啥成了现在这样,还得从三天前说起。二人由于带着雏影,很快就赶到了玉府,玉逍遥从信中也了解到二人是来查探情况的,无奈的是,这俩人一个说话他听不懂,一个说不利索,只好让二人自己想办法。

    开始二人想着既然萤月算不出来,那就利用幻术进去,可是这阵法太强了,幻术也进不去。可萤夜却发现锦央宫几乎每天都在招挖山的工人,所以决定乔装改扮,装成工人进去,二人这一去就一直干了三天,每天拿着两个铜板的工钱,吃着米粥咸菜,要不就是馒头,睡着大通铺,可谓是苦不堪言。至于那小道士为什么喊莹月叫丑八怪,是因为摘下面纱的萤月,真的是奇丑无比,脸上的皮肤都皱在一起,像被火烤过一样,嘴唇外翻根本包不住那稀疏的牙齿。

    “放饭了!放饭了”眼见着时至正午,一个小道士敲着手里的铜锣,一声声的喊着。工人们听见了,麻利的扔下了手里的工具,一窝蜂的跑了过去。

    “我说丑八怪,你那个嘴那样还吃的了这么多?”一个约摸三十来岁膀大腰圆的汉子,盯着萤月手里的馒头。萤月愣了一下,懊恼的的瞪了他一眼并没有说话。

    “你还敢瞪老子?!”汉子说着一把抢过了萤月手里的馒头,一脚把莹月踹在了地上。一旁的萤夜赶紧扶起他,双手刚想结印,想了想又放弃了,因为在这阵法笼罩的山中,根本用不了任何法术,符箓都不灵。

    “你看什么,丑八怪!呸”汉子瞪了莹月一眼,起身想换个地方,还没走几步萤月直接抄起一块石头砸了过去,正砸在汉子的后背上,汉子“哎呀”一声,转过身两口吃掉馒头,一个飞踢把萤月直接踹飞出去,萤夜想动手,也被一只手按在了地上,耳光像不要钱一样招呼在脸上。

    “住手!”莹月爬起身扑了过来,汉子一个没注意被扑倒在地,俩人厮打在了一起。

    “住手!”一个小道士呵斥一声,拔出剑来指着二人,二人赶紧分开。

    “道爷,道爷,这丑八怪想偷玉石,被我看见了,还想用馒头贿赂我,我抢过来想给道爷,他动手打我,我这才动手打他的”汉子一把跪倒在小道士面前,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玉石双手递了过去。

    “呵!反了你了”小道士接过玉石看了看,又眯着眼看向站在一旁的莹月“进来之前没给你讲规矩吗?还是你觉得我锦央宫好欺负?”说完不等萤月解释,一脚踢在了他肚子上。

    “你还敢还手?!”小道士很诧异,他没想到这个样貌丑陋,不善言辞的家伙居然敢起身打他,说着提剑就要刺过去。

    就在长剑即将刺中莹月的时候,萤夜想过去挡住,却被两颗棋子连同长剑一起打飞了出去。

    “青峰住手!”说话的是一个身着金色道袍的年轻人,看样子约摸二十来岁,身高七尺,白白净净,大眼睛,高鼻梁。

    “师兄!他偷玉石!”叫青峰的道士明显很不爽

    “锦央宫青羡,多有得罪”青羡并未理会青峰,而是扶起了萤月继续道“这玉石本来就是此地产物,你怕我们挖走可以理解,你放心,我们会留下一些的,足够你们生存,而且我们也不是为了这玉石。”青羡随即转头看向中年汉子道“玉石是你拿的吧”

    “道爷,我…我没拿啊,是…是他拿的我抢过来的啊”汉子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一口咬定是萤月。

    “师兄,我看也像那丑八怪拿的”青峰对于萤月不怕他耿耿于怀,赶紧趁机附和。

    青羡看着汉子轻蔑的笑了一下,回头又瞪了一眼青峰“小哑…嗯青鸢算出来的,你就别添乱了”

    青峰切了一声,一脸不屑道“一个哑巴,让他算算这有什么东西,他说没有,这回他算谁偷东西倒是挺勤快,还练什么道法,去当捕快多好”

    青羡轻咳一声没有说话,转身离开了。青峰没好气的给了那汉子一脚。虽然他看不起这个叫青鸢的小哑巴,但是他清楚,这家伙不会算错。

    简断截说,萤月二人虽然憎恨汉子但是奈何体力不济,只能闷头干活,时间一转眼来到了深夜,萤月这批工人们早已睡下。突然传来轰隆一声巨响,接着一个身穿金线黑衣,手摇黑色折纸扇的俊美少年出现在了来巡视的青羡面前,玩味的看着青羡。

    青羡看了看少年警惕的问道“来者何人?!”

    “啧啧,可惜啊,锦央宫的大弟子见到我时奕的第一面居然是最后一面”时奕不屑的摇了摇头四下环顾道“你锦央宫如此狂妄,封山寻宝却也不曾跟我打声招呼?”

    一脸黑斑的青荒眯着眼盯着时奕刚想动手却被青羡拦了下来小声耳语道“师弟,此人能破封山法阵,绝非等闲”说完使了个眼神青峰领会后急匆匆的转身离开。

    时奕撇了撇嘴“对付我你确实得搬救兵,不过那无非就是多死几个人”说着掏出一面人形小镜子对着青羡道“你们找的东西就是这个,想知道这是干什么的吗?”

    “此乃何物,你意欲何为?”青羡打量着时奕手里的镜子,确实不是凡品

    “哈哈,那我告诉你”时奕说着晃了晃小镜子道“我有神奇镜一面,可照世间魂千万,神看魂飞,佛瞧心乱。人鬼望之,形消神散!”随着时奕半念半唱的口诀结束,整座山开始晃动起来,工人们纷纷四散而逃躲在了各个角落。

    “你做了什么?!”青羡后退两步,环顾了一下四周除了晃动了几下并未发生什么。

    时奕眯着眼盯着青羡“这么想知道,本来想让你们一起欣赏的,既然你着急,那对不住了!焚!”随着一声“焚”四周突然升起几面巨大的镜子,猩红的火焰从镜中喷射而出。青羡眉头一皱,赶忙甩出几颗棋子大喝一声“起!”随即一个银白色护罩把他裹在了当中,周围的工人可就没那么幸运了,哀嚎着被无情的大火吞没,萤夜二人被巨响惊醒后,还不知道阵被时奕破了可以用术法了,像其他人一样犹如无头苍蝇一样四处逃窜。

    “有点意思”时奕看着护罩之中的青羡漏出一抹冷笑,轻轻的冲着青羡逛了逛纸扇,不料青羡并没有像时奕想象的那样直接昏厥,而是那层护罩突然泛起一阵白光,几颗棋子奔着时奕激射而去,时奕一个躲闪不及,直接被弹飞了出去。

    就在时奕起身想再度攻击的时候,突然一阵复杂的口诀声传来,四周的镜子应声碎裂,锦央宫的众弟子赶了过来。

    “师兄恕罪,我等来迟”青荒看到青羡没事松了口气,身后的三名弟子都警惕的看着不远处的时奕。

    青羡见众人到来,撤去护罩“无妨,此人身怀异宝,你等随我擒下他,此行对师尊也算有个交代了”

    “擒下我?”时奕哈哈大笑“你不妨打听打听,这人世间可有能擒下我时奕之人?!”说着轻喝一声“狱!”数条黑色锁链从影子中激射而出,奔着青羡等人袭来。

    青羡眉头一皱“结阵!”话音落下几人纷纷掏出法器,可是为时已晚,一个躲闪不及铁链瞬间洞穿了一人身体。

    “青隐!”青羡大喊一声,这个叫青隐的少年身体瞬间被吸干,如同干柴一般倒在了地上。

    “杀了他!”青羡看着远处奸笑的时奕怒从心起,道袍一挥大喝一声“五子夺魂!”五颗棋子射向时奕,时奕丝毫不慌,一个闪身躲了过去。青羡知道他不会中招,赶紧趁机与众人结阵,大喝一声“四阳破命!”话音落下,四人瞬间散开,把时奕围在了中间,不等时奕反应,四人开始再度结印,几道金色飞剑同时射向时奕。

    时奕慌忙从腰间掏出一块令牌,咬破舌尖一口鲜血喷在上面大喝一声“燃!”,话音落下的瞬间周身被一团黑色火焰包裹,金剑打在上面发出声声爆鸣。“影非影,魂非魂!”时奕见金剑并不能奈何他,念动口诀,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阵变!”青羡再度结印,几人迅速变换位置随即大喝一声“八荒困身!”原本打算偷袭的时奕,直接被一条金色锁链拉回阵中,接着被八个方向飞来的锁链牢牢困住。

    “找死!”时奕眉头紧皱,看着周身的锁链,咬了咬牙“焚影!”话音落下,时奕突然口吐鲜血,地上众人的影子开始无火自燃,随着影子的燃烧,青羡等人顿觉无力,时奕身上的锁链也被他尽数挣断,时奕赶紧轻喝一声“熄”,转头要跑。

    “阵变!”青羡眼见时奕要跑再度结印大喝一声“锦门十六丝!”几人位置再度变换的同时,十数条极细的丝线再度把时奕团团围住。

    “跑啊!”青羡冷笑着看着时奕“你可以试试,这丝线会不会让你身首异处!”

    “哼!”时奕有些忌惮的看着身旁的丝线“你以为,我焚魂一脉就这点手段?”

    “不止,焚魂一脉乃是篡命师最强存在”青羡随即话锋一转道“当然你不会以为锦央宫也就如此了吧”

    “好!”时奕看了看周围的丝线“既是如此,那我就让你看看,我时奕今天就是魂飞魄散也要带你锦央宫一起!”说着掏出小镜子,青羡感觉这家伙想同归于尽,完全不给他机会,就在他打算再度指挥变阵的时候,一阵黑雾袭来,雾中一个阴沉的声音响起。

    “废物!”随着黑雾散去,一个带着面具的黑衣男人出现在几人身前,平静的看着青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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