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时光,转眼即逝。
今日的高柳城格外热闹,吓得百姓们都不敢出门,哪怕朱涵提前让人去告知了这只是军事演习,人家也不买账,直接给咱们的朱太守来了个闭门不出。
两千人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十人一排,十人一列,足足站了二十个方阵。
“今日,本官在此成军,尔等便是此军的第一批成员,我知道你们都为今天的事情或多或少存在疑惑,不解….现在我来讲两句,为你们解了心中疑惑,这第一点……”
作为领导,在这样的一个大日子里,朱涵怎么滴也得上台讲两句话鼓舞一下军心。
“主公什么时候讲完?”
“快了吧?”
“你们看,那边有人晕倒了,这身体不行啊。”
…..
“太晒了,我快不行了,兄弟们!”
“坚持住,你看其他屯的弟兄还没倒,我们就不能先倒,小心回去屯长让你小子加练。”
“我的天,这是要讲到什么时候?喂,你小子怎么听得这么聚精会神?”
“我发现主公讲到现在竟然没有一句话的内容重复,这也太厉害了,我得好好学学….”
“学个屁,怎滴,你小子觊觎老子这个屯长的位子不成?”
“大哥,小弟怎么干啊,哎呀,小弟体力不支,先倒了。”
这名士卒看到自家屯长那威胁的眼神后,突然怪叫一声,倒在地上浑身抽搐,眼看是不行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一些身体差的人开始出现各种不适,到了中午更是有了第一个昏倒的人。
“娘的,这小子真是个人才,你看都口吐白沫了。”
朱涵眉头一挑,指着刚才那个要学他讲话的小子笑道:“都傻看着做甚?赶紧让人抬下去医治。”
有人昏倒后,朱涵不仅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意思,还变本加厉,直接让朱勇给抬来一把椅子坐下后,翘着二郎腿在那开始说教。
“弟兄们,加油啊,这也是一种意志力的磨练,谁要是坚持到最后,晚餐加个鸡腿。”
此言一出,校场之上的士卒顿时欲哭无泪,心惊胆颤。鞠义更是虎牙紧咬,暗自心生悔意,嘀咕着自己要不要今晚就去找朱涵递交辞职信。
“嗯,弟兄们很不错,能坚持下来,说明大家的身体素质都还不错嘛!”
朱涵坐靠在一张椅子上,悠闲地喝了口水后,看着眼前只有鞠义、张辽几人还在苦苦坚持后,惊讶地笑道:“我说张文远,你看看旁边的鞠义,人家跟你一样从早上站到现在,饭没吃,腿不抖,你在那抖个什么劲?给我站直了,别在自己士兵面前丢人。”
张辽闻言后苦笑一声,努力挺直腰杆,不服气地瞥了眼旁边的鞠义。
鞠义此时也不好受,满头大汗不说,内心还有些发慌,眼前更是一片朦胧,听见朱涵的话后,又硬咬着牙齿继续坚持。
“喂,我说张文远,要不咱两一起倒下可好?看大人这样子,是不把我两累趴下不罢休啊!”
鞠义面色发白,瞳孔开始涣散,眼看着就快不行了。年幼时的练武生涯虽然枯燥乏味,但能时不时的动一下,身体也不至于这么累,没想到,如此简单的站几个时辰,就让这位铁打的汉子有些受不住,同时在心底也对朱涵产生了一丝敬畏。
这群汉子上阵杀敌是把好手,但让他们这样规规矩矩地站军姿确实有些强人所难,而且朱涵还是对军姿的要求没那般严格的情况下,现如今还能坚持下来的就只有鞠义、张辽、管亥、韩珩这四位武艺高强,身体健壮的主将,余者包含田楷、严纲、鲜于银他们都已经累趴下了。
“哼,你何不问问管亥、韩珩他两?他们若是同意,我没意见!”
张辽以前就被朱涵这样玩过,随后他的部曲中也把站军姿纳入了常规训练事项,不过这一站就站一天的疯狂事情他还真的没有体验过,显然他也快要到了极限。
坐在台上的朱涵装作没有听见他们的话,转头朝戏志才笑道:“志才,文远那小子还挺会忽悠人的!不过这群士卒真的需要改变一下精气神,你看看,才几个时辰就全都给累趴下了,就连跟着我们一同从经县过来的徐强等人也早就趴在地上装死,这种老油条可不能惯着,你这督军该做的事情,任重而道远啊!”
站军姿是朱涵旧部一直以来的传统,现如今,那些老油子似乎是看出了他的打算,一个个怪叫着躺在地上,按理说他们应该还能坚持一下才对。
就拿徐强举例,这混小子,一直都轻松得很,可当田楷、严纲等人累趴下后他也跟着直接躺平,这种思想可不好,同时朱涵也生出了一丝怒气,对徐强这些老人的举动有些不满。
“主公说的是,属下记下了,今后一定会严格监督,并且强化他们在思想上的认识。”
戏志才嘴角一扯,暗暗苦笑,我的主公诶,你这是想要悄悄说的节奏?看看校场上徐强等人那惊恐的面容,就差拿个大喇叭来对着喊了。
校场上休息的徐强在听到这话后,暗道一声不好,连忙站起身来,高声道:“主公,属下刚才不过是腿抽筋了,还能继续坚持,张郡尉不倒,属下坚决不倒,哪怕是站死在这里,属下也无怨无悔!”
这大义凛然的话听得朱涵眉开眼笑,却让张辽差点一个踉跄直接栽倒在地,见过坑队友的,却没见过如此坑队友的,刚才他都准备和鞠义握手言和了,你徐强突然来这么一出,岂不是要把他张辽给往绝路上逼。
张辽顿时一脸绝望的闭着眼站在那里,索性来个不闻不问,不管不顾,只站自己的军姿。
鞠义一阵错愕,暗骂这愣头青怎么这般不识趣,非要在这个节骨眼来上这么一出。
田楷、严纲、鲜于银三人闻言后也不好再装傻充愣,只能颤颤巍巍地起身,咬牙继续坚持。
当看到同僚们那愤恨地表情后,徐强也是一脸无奈,没法啊,你们没看到主公已经准备收拾人了吗?我这时候还要装傻的话,那岂不是太不仗义了?反正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与其自个遭罪,还不如拉上大家伙一起。
想着想着,徐强还死猪不怕开水烫地朝周边几人挤眉弄眼。
鲜于银满脸苦笑,他从未如此过,现在只觉得浑身肌肉颤动,双脚灌铅,感觉整个身体都快被掏空了。
“徐强兄弟,你这样做真的好吗?”
“是呀,徐强,你这人太不地道了!”
“哼!”
田楷小脸惨白,第一次这样遭罪让他有些不适应,加之又没掌握要领,平白废了许多气力,让他透支得更快,几人当中就数他颇为狼狈,身体摇摇晃晃,小腿不知道抽了几次筋。
严纲的状态也好不到哪里去,不过他颇为硬气,只是冷哼一声后就学着张辽‘闭目养神’。
那些刚刚当上屯长的人也赶紧起身站立,他们这群人才真的是有苦难言,说又不敢说,怒也不敢怒,只能硬挺着,打着就这样站死算了的心态,在那苦苦熬着。
“这样就得对了嘛!这才是军人该有的样子,老兵做个表率,新兵也得学学,现在我宣布,军姿继续,站到最后一个人,屯长以下的士卒可以去食堂开饭了。”
朱涵就是打算磨一磨这群骄兵悍将的性子,省得哪个都是一脸不服气的样子,而且他也要让那些没当上屯长的人好好看看,让他们知道想要当官,光是想想可不行。
“多谢主公,多谢主公!”
那些降卒们随之一哄而散,朝着食堂跑去。而朱涵从经县带出来的老兵则是在副官的带领下排着队,有序地前行。
“主公,这样的军纪,是该好好提升了!”
看着犹如散兵游勇一般的士卒,戏志才眉头紧皱。
“无妨,他们才刚刚归降,对我们的军纪还没有深刻认识,这笔账先记着,等来日再一并清算!”
朱涵则是不以为意,下面的士卒好管,这上面的军官才是他头疼的事情,就连徐强他们都产生了一丝懈怠,莫名的危机感让朱涵下定决心整顿军纪,同时也敲打敲打那些老兵和新卒。
“对了志才,你虽然只做参谋的事情,但今后肯定是要经常跟着军队出征的,你要不要也下去站会儿?”
朱涵突然神秘一笑,朝戏志才打趣道。
“主...主公,你...你的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戏志才小脸一白,额头登时冒出冷汗,讪笑着回道:“那群士卒太不像样子了,属下这就去整顿军纪,先抓几个典型出来,属下还有事,就先撤了!”
戏志才打了声招呼,转身一下就跑没了影。
“这臭小子。”
朱涵微微一愣,随即认真思考起来,嘀咕道:“不行,参谋也是兵,我得一视同仁,不然怎能服众?”
“朱勇,你去把戏志才给我叫来,他们督军也下去给我站军姿,既然是督查军纪,那就得以身作则,人家都站了一整天,那他们就给我站一晚上!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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