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奕北看着聊天记录上红色感叹号,气得随手回了约自己的女生。
【去陪我打高尔夫球。】
女生秒回。
【好哒~】
回复信息后,女生还发了一个比心的表情包。
两者对比多明显,许奕北索性也把唐流苏的名字拉进黑名单。
女生是名大二女学生,小网红一枚,看上去尤其娇嫩,就是爱往自己的脸上动刀子。
鼻子隆得跟高山似的,下巴尖得都能戳破桌面。
许奕北再摸了下女生的下巴,指腹沾上黏腻的脂粉。
他的脑海浮现了唐流苏,明明都快三十岁的女人,肤质白白净净,完全不输于年轻的小姑娘。
她更不会刷墙似的刷自己的脸。
许奕北嫌弃地说:“脸洗干净。”
女生看出许奕北不悦,听从地走进洗手间,褪去脸上浓艳的妆容,再化了一个裸妆。
男人都说喜欢素颜,实际上是素颜好看的女人。
许奕北瞧着女人精心描画过的眉,嘴唇上樱桃粉口红。
他嫌弃地拿出一沓钱甩给女人:“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
女人委屈地嘟嘴想要撒娇,对上许奕北阴幽的眼神,识趣地转身走人。
傅慎言打来电话:“你来了没?”
等瞧见许奕北独身一人,傅慎言狐疑地问:“今天太阳打西边出?”
许奕北看到傅慎言身边穿着宽松长裙的施绮罗,视线再移到傅墨川和施可可。
心里吃味。
傅慎言的两个娃都长得那么大。
傅墨川和施可可礼貌地喊了声:“许叔叔好。”
长得多可爱,多讨人喜欢。
许奕北再看傅慎言一家其乐融融,心里一百个不爽。
他翻找出手机,重新把唐流苏从黑名单中拉出来,发了一条信息。
【你病情好点了?】
信息发过去仍是感叹号。
他依旧在唐流苏的黑名单,这个女人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
傅慎言瞧出许奕北不对劲,推了推他的肩膀:“谁招惹你了,脸色黑得都能当锅底。”
“没什么。”
许奕北死要面子,自然不会说自己惨遭女人拉进黑名单的丑事。
傅慎言伏在许奕北的耳边,“唐流苏?”
许奕北装傻:“唐流苏是谁?”
傅慎言一眼看破:“某人追了三个月都没追上,赌约输了,喝了五大瓶啤酒,还当众打了你一巴掌。某人专门跑去班主任套唐流苏的行踪,结果被班主任骂走......”
“这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别再说。”
许奕北听着都觉得丢人。
谁没有一个中二的少年时期?
傅慎言别有深意地又道:“我听说唐流苏是文清秀的女儿,倒是巧合啊!”
许奕北不作声。
傅慎言提醒道:“在没有看清自己的心时,不要乱动心思。”
两人说话时,许家老头子给许奕北打了电话:“奕北,你对霍家二儿子有什么印象?”
“蠢蛋一个。”
“乔家的大儿子呢?”
“赌鬼一个。”
“李家的长孙?”
许奕北沉眉:“对方喜欢男人,爸,你问这个做什么?”
许家老头子随口回道:“你文阿姨要帮唐瑜挑选相亲对象,我瞧着小瑜挺好的姑娘,我作为长辈能帮一把,便帮一把。”
难怪唐瑜把他拉进黑名单。
原来是攀上他家老头子的大腿,准备效仿她妈嫁入豪门。
他对唐流苏升起来的好感瞬间消散,剩下只有轻蔑和鄙夷。
表面装得再清高,都掩盖不了骨子里的庸俗。
许奕北没了打球的心思,开车回了趟许家。
管家看见许奕北回来,欣喜地笑道:“老爷正在院子里种菜。”
许老头子三十五岁才生下许奕北,晚年得子,如今,他年过六十五。
人越老越追求返璞归真的东西,最近许家老头子迷恋上种菜。
后花园的花全都栽了秧,种上了黄瓜,西红柿,韭菜,白菜.....
许奕北回来时,老头子正坐在马扎上除草,文清秀站在旁边采摘成熟的黄瓜。
倒是有种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闲静之感。
管家开心地走上前喊道:“老爷,少爷回来了。”
许老回头看见许奕北,面露喜色:“平时,我三翻四次给你打电话,你都不回来,今天刮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许奕北散漫地坐在藤椅,“我准备搬回家。”
文清秀愣了下,随后温柔地笑道:“奕北搬回来正好,平时你爸爸整天都念叨你。”
“你真觉得好?不觉得碍事?”
许奕北话里有话,语气中带着浓烈的嘲讽。
文清秀的笑容弧度不可挑剔,就是眼底的笑意有些假。
瞧见文清秀吃瘪,许奕北满意地起身,走上楼。
他推开母亲的房子,里面的布置没有任何的变化,地面纤尘不染。
看得出有人精心维护好一切。
许奕北走进屋内,看到床头柜摆放着一家三口的照片。
那是初中毕业后,全家一起去伦敦拍的全家照。
位数不多的全家福。
毕竟他家老头子在年轻时,出了名的工作狂。
他妈妈总是向他抱怨,父亲工作太忙,节假日都不回来过节。
现在人老了,反而陪着别的女人过着悠闲的生活,人生真是讽刺。
许奕北推掉鞋子躺在床上,被套散发母亲惯用的香水味。
好像母亲仍活着,他还能抱住母亲。
困意沉沉袭来,许奕北躺在床上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睁开惺忪的眼,看到老头子正坐在床头,静静地看着他。
难得露出慈父的面孔。
许奕北转过身背对自家老头子。
耳后传来老头子的询问声:“想你妈妈了?”
许奕北不想回答。
许老喟然长叹一声:“我知道你对我一直都有怨恨,可我终究是你爸。我是对不起你妈,在她还在的时候,忽略了她,很少陪伴她.....”
“人都死了,你说这些话就是想要减轻自己内心的愧疚感。”
“当年事关许氏的生存,我以为你妈会熬过去。要是知道事情是那样,我一定会赶回来。”
许奕北豁然坐起身,不爽地讥讽:“我只知道我妈临死前,就想见你一面,结果她都等不到你,死不瞑目。你要是再说一句,我马上走人。”
许老妥协:“好好,我什么都不说。”
两父子再一次闹得不欢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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