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绮罗抬起双手,也抱紧了傅慎言。
急救车开来了,施绮罗并没有感觉到其他异样,傅慎言硬是逼着她上了车。
施绮罗躺在担架问傅慎言:“你怎么找到我的?”
傅慎言不太自在地摸了下巴:“我去找你,找不到你,电话也打不通,感觉不太对,就让保安调查监控。”
后面的话,他没说。
他还安排了人跟踪施绮罗。
施绮罗又问:“那两个男人呢?”
“我的人拘留住他们了。”
“谁指派他们来绑架我的?”
施绮罗大概猜得出是谁,只是想要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
傅慎言薄唇轻启,说出了一个名字:“董如兰,她想你无法出席婚礼。”
施绮罗知道董如兰不是善茬,没想到对方比她想象中都要恶劣,不由地冷笑。
经过一系列的检查,施绮罗并没有大碍,就是怀孕的事藏不住了。
傅慎言拿着孕检单告诉施绮罗:“你怀孕快两个月了。”
“是吗?”
施绮罗开始装傻。
傅慎言坐在病床的另一头:“你是不是该向我说清楚?”
施绮罗抢过孕检单,有些疏离地说:“这是我自己的事。”
反正是宫外孕,要做手术处理掉的。
傅慎言隔着被子握住施绮罗的手,咄咄地逼问:“按照时间来推算,孩子应该是我的。你认为我没有知情权?”
病房的温度都随之降低下来,冻得施绮罗鸡皮疙瘩都冒出来。
她摸了摸胳膊放低了语调:“手术预定在下午三点钟,你要是觉得对自己有关,等会帮我签字。”
“签什么字?”
傅慎言的声线冷得透出丝丝的寒气。
施绮罗不得不向傅慎言解释:“我的身体原因,不能留下它。”
说话时,她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肚子,情绪复杂,有难过,有愧疚......
薄怒渐渐爬上傅慎言英气的脸庞,眸子幽暗得仿佛里面藏着一片炼狱。
“你为了嫁给霍斯年,居然要流掉我们的孩子?”
施绮罗想要解释自己宫外孕,要是再不动手术,她会出现生命危险。
傅慎言不给施绮罗解释的机会,愤然地甩手离开。
病房的门重重地甩上,发出震耳的砰一声巨响。
傅家大少爷的脾气一如既往地大。
施绮罗摊开孕检报告,重新看了一遍。
上面的b超单子却写着胎儿发育正常,孕妇营养偏低,注意休息。
施绮罗的瞳孔瑟缩了下,眼睛一动不动地盯住上面的字体。
她没有宫外孕?
昨天的孕检报告和今天完全不一样,到底那份是真的,那份是假的?
这时,医生推门走进来帮施绮罗检查身体。
施绮罗把心中的不解问出来:“医生,我怀孕了两个月是吧?”
医生笑眯眯道:“对啊,胎儿发育正常,不过你血糖偏低,日后要注意多吃富含蛋白质的食物。”
施绮罗手指一点点收紧,握紧检查报告单:“我没有宫外孕?”
医生不解:“b超显示受精卵安全着床在子宫,你并不是宫外孕,谁告诉你宫外孕?”
“没有。”
施绮罗淡淡地笑道。
她的心直往下沉,心中的疑虑越来越深。
下午两点五十分,303医院给施绮罗打来电话:“施小姐,你预约了做宫外孕手术,现在你来医院了吗?”
施绮罗微微眯起眼,装出很抱歉的语气:“我家里遇到急事,没有办法去医院了。”
“你这种情况非常危险,一定要尽快动手术。”
“好的,医生。”
挂完电话,施绮罗深深地缩起眉。
谁那么恨,竟然勾结医生来欺骗她宫外孕,想要切除掉她的输卵管。
她不能继续在病床呆下去。
施绮罗起身扭开房门,准备离开。
门口处站着两个长相魁梧的中年男人,他们伸手阻拦住她:“施绮罗女士,你需要留院观察一段时间。”
施绮罗耐着性子解释:“医生说了,我的身体没有大碍。”
那两个保镖相互对视一眼:“请您不要为难我们。”
施绮罗回过神来,他们听命于傅慎言。
看来是傅慎言不肯让她出门。
施绮罗拿出手机给傅慎言打电话。
电话响了又停,连续打了三次,傅慎言都没有接通。
过了三个小时后,施绮罗再打给傅慎言。
这次,他终于接通电话:“有事?”
施绮罗心里面堆着一堆火气,可再不爽都得忍下来,柔声哄傅慎言:“我身体没有什么问题,能不能放我出院?”
“你说没有问题就没有问题了?施绮罗,你倒是狠心,今天做完人流手术,明天便能若无其事地嫁给霍斯年啊!”
“你能不能听我解释?我同意做手术是有原因的.......”
傅慎言冷冰冰地打断施绮罗的话:“你好好在医院呆上三天,我就会放你出院。”
那时,婚礼已经过去了。
施绮罗从中嗅到傅慎言的深意:“你想阻止我和霍斯年结婚?你放心,我已经和他说清楚,取消婚礼。”
“呵呵~”
傅慎言不屑地嗤笑:“我不会信你说的话。”
施绮罗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嘟嘟嘟的声音,气得都想要骂娘。
不过怨气很快消散了,墨川和可可拎着一大堆东西来看她。
墨川仍是摆出谁都欠他好几亿的臭脸,而可可笑得比花朵都要灿烂,甜甜地喊了声:“妈。”
时隔半个月,终于能再看到孩子们。
施绮罗朝着可可张开手:“给妈抱一抱。”
可可开心地上前抱住她,心疼地说:“妈妈,你变得好瘦,听说你又怀孕了。我是不是快要有个妹妹,或者弟弟。”
这个消息传得太快了吧!
不难猜出这是傅慎言的手段,想要以此来逼迫她妥协。
施绮罗维持着笑容,再转身对墨川说:“我可以抱下你吗?”
墨川的头扭到另一边,冷冷酷酷的。
施可可看不过去,直接从后面用力地一推傅墨川,硬是推着他撞到施绮罗的怀里。
傅墨川长得很高,年仅十岁,已经长到她的鼻子。
这应该有一米六左右了吧!
施绮罗心中有些遗憾,她都没有陪过傅墨川,他已经那么大了。
孩子的童年也就短短的几年。
傅墨川瞬间涨红了脸,恼羞地回头瞪向施可可:“谁让你多管闲事。”
施绮罗张开双手抱住傅墨川,甚是抱歉地说:“这些年来,委屈你了。”
原本傅墨川想要从施绮罗的怀里挣脱出来。
当他听到施绮罗的道歉,又细又瘦的身子僵硬了。
施可可在旁边劝说傅墨川:“一直以来,妈妈都和我说,我有个哥哥,在妈妈的心里始终都有你。当初妈妈也是无可奈何,卖你的人不是她,本来她就是受害者。”
傅墨川眼眶有点红,面容依旧倔强地回道:“迟来的母爱比草贱,我不需要了。”
“喂,傅墨川,给你台阶就下。我从小到大也没有父爱,你看我闹过什么?嘴硬有什么用,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经常偷偷地看妈妈的照片。”
“你胡说。”
施可可拿出一张陈旧的照片放到傅墨川的面前:“这是我从你的书房找到的照片,你夹在英文字典上。”
照片里的人真是施绮罗。
那时,她更年轻,更貌美,嫩得能够掐出水。
她身穿唐装站在桃花树下,笑颜如花。
傅墨川脸红得都能滴出血,冲上去想要夺回去:“还给我。”
施可可躲到施绮罗的身后,朝着傅墨川吐舌头,挑衅道:“不还,遗传果然是多么可怕的东西。你爸是那个臭脾气,你也是那个臭脾气,小心日后你的媳妇被人拐跑了。”
“谁的媳妇跑了?”
一道清冷的声音由远及近地传来。
不知什么时候,傅慎言进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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