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绮罗从外国语学院离开后,心神不宁地坐上车。
脑海中不断地浮现傅慎言说的话:“你怀孕了吧?”
那声音一遍又一遍地在脑海中重播,像是一只千斤锤一下又一下地捶打施绮罗摇摇欲坠的心。
在车子经过一家药店时,施绮罗声音带着几分慌乱:“麻烦你先停下车。”
然后,她从车内走出,来到药店。
明明她已经怀过孕,生育过两个孩子。
但她处理这种事情,仍是相当紧张不安,快速地从药架上拿出两盒验孕棒。
“女士,你要不要买几盒维基营养品?这个营养品有助于提高孕妇自身免疫力.......”
施绮罗有些不耐烦地打断:“谢谢,不用了。”
她怀揣着忐忑不安的心走回家,拿出钥匙正准备开门。
“绮罗,你回来了。”
身后突然间传来温润的嗓音。
但在夜深人静之时,施绮罗独自开门,就成了一种惊吓。
她吓得人都往上跳起,恐慌地扭头看向霍斯年正站在身后眉目含笑地看着自己。
“你怎么来了?”
霍斯年看到施绮罗的面色煞白,抱歉地问道:“我是不是吓到你了?”
施绮罗的嘴角往两边翘起,做出一个很是勉强的笑意:“有点。”
霍斯年晃动手中的食物盒子:“我担心你没吃晚饭,就给你送来了。”
“谢谢。”
施绮罗打开门。
霍斯年跟在施绮罗的身后走进来。
施绮罗不顾霍斯年的强行挽留,硬是要搬出去居住。
这房子是施绮罗临时租用的,两房一厅,六十平方米。
屋内精心布置了一番,主调是淡黄色,气氛温馨,很有家的氛围感。
霍斯年由衷地感叹:“日后,我一定是全天下最幸福的男人。”
施绮罗不解地看向霍斯年:“为什么那么说?”
“因为你仅是租用个把月的房子都布置得如此温暖,自从十二岁时,我的母亲离开后,我感觉自己就是漂泊的浮萍,心里是没有根的。”
霍斯年放下食物盒子,从后面抱住施绮罗。
施绮罗不动神色地躲开:“我胃口不太舒服,不想吃东西。”
“你最近消瘦不少,我故意叫人给你熬了牛肉粥,还带了开胃的酸辣海带丝。你多少都吃点,婚纱都定制了,你再瘦下去,就不合身了。”
“那好吧!”
施绮罗没有了拒绝的理由,整颗心都是高高悬着。
她的视线时不时落到手提包,里面放着刚买回来的验孕棒。
牛肉粥做得香软,没有什么腥味,海带丝酸爽冲淡了她嘴里的涩味。
霍斯年坐在旁边,很少吃粥,时不时端起酒杯喝一小口红酒。
“绮罗,听说傅慎言后天要结婚了。”
施绮罗握住汤匙的手停顿了下,却假装不在意地应道:“是吗?”
霍斯年又道:“他结婚,那么就有稳定的婚姻关系,并不利于我们争夺孩子的抚养权。”
“你是想?”
“我能理解你的难处,不想伤害傅慎言,终究他是你孩子的父亲。但局势并不利于我们,傅慎言的律师正在收集你在酒吧工作的证据。要是曝光出来,可能法官会认为你的作风存在问题。”
施绮罗抿紧下嘴唇:“我犹豫下。”
霍斯年点头:“再过七天就要开庭,时间不多了。”
施绮罗面色的苍白蔓延到了全身,手指都有些泛白。
霍斯年握住施绮罗的手:“绮罗,官司是残酷的,我知道可可对于你来说有多重要,我亲眼看到你为她付出多少,可能我的方式不太好,可我的出发点都是为了你好。
并且傅慎言的精神状态存在问题,可可跟着他并不安全。最近他都在服用安眠药,心理医生说,他再次出现创伤。”
施绮罗淡笑:“嗯。”
她不由地想到傅慎言抡起拳头砸向墙面。
看上去,他的精神状态确实不好,最糟糕的是傅慎言的心里创伤是她导致的。
怎能不愧疚?
施绮罗放下汤勺:“我吃不下了。”
霍斯年帮忙收拾,伸手推了推黑框眼镜,不太好意思地问:“今晚,我能留下来吗?”
施绮罗正在擦拭餐桌的手顿了顿。
她似乎没有拒绝的理由,再过三天,自己要和霍斯年结婚。
施绮罗心绪乱极了,心里纠结不已。
要是她真的怀孕,那可是傅慎言的孩子。
在施绮罗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时,寂静的客厅响起了手机铃声。
霍斯年接通了电话,面色似乎不太好:“你别冲动,我马上过去。”
说完,他拿起外套朝着门口走去。
挂断电话,霍斯年抱歉地看向施绮罗:“工作上遇到突发事件,我要过去一趟。”
“好。”
施绮罗如卸重负,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我送你到楼下。”
霍斯年摇头:“不用了,你早点休息。”
门关上后,施绮罗马上拉开链条,从包里拿出验孕棒。
上面说用晨尿检测最准确,她来不及先用一根验孕棒来检测。
等了足足十分钟,时间到了,施绮罗双手合十再缓缓地睁开眼。
验孕棒有两条红线,其中有一条是淡淡的红线。
她心猛地往上提起来,又等了约莫五分钟,红线没有淡去。
“嘟嘟嘟~”
在施绮罗紧张不已时,该死的手机响起,惊得施绮罗手心不稳。
验孕棒都掉进马桶里。
人倒霉真是什么事都会发生。
施绮罗捏着鼻子捡起验孕棒,清洗手后,再看手机。
那是傅慎言打来的电话。
施绮罗的心乱得很,更怕傅慎言打来追问她,是不是真的怀孕。
索性假装没有接听电话。
电话停了又再次响起,施绮罗直接把手机关掉了。
只能在心里自我安慰,晚上测试得不准,明天早上测一次。
第二天早上,结果仍是如此。
刚从洗手间出来,外面传来砰砰砰地拍门声。
施绮罗拖着沉重的双脚打开门,傅慎言正傲然地立在门口处。
他露出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神色。
等看到傅慎言,施绮罗畏惧地要关上门。
傅慎言伸手阻拦住施绮罗:“你什么时候变得胆小如鼠,看见我就要跑?”
施绮罗本来就烦,看到傅慎言更烦:“你给我松手,傅大少爷,我倒是想问你,怎么变得跟屁虫,没有丁点廉耻心,一次又一次缠上来。”
她是害怕了,害怕傅慎言知道自己怀孕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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