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不爽自己也沦为左平道的棋子,冷冷一笑道:“左大人此言差矣,草民前来参加甄选实属意外,入宫后发现各位大人各有神通,温和有礼,倒不见有几分架子。”
“赵大人是性情中人,草民也佩服得很,左大人更是坦荡之人,仰慕殿下也是至情至性之言,依我看,两位是志同道合才对。”
秦风就差没直说了,你俩都对公主有想法,半斤八两,狗咬狗吧!
赵伦和左平道同时语塞,互相瞪了一眼,各自转身,互不理睬,要说论身手,赵伦完全碾压左平道,只叹这里不是动手的地方,否则让这左平道好看!
那齐衡一直没甚存在感,始终像在看戏一般,此时却嘴角一扬,对秦风说道:“久闻秦郎中医术高超,听闻医馆里有许多珍稀药材,不知真假?”
“论珍稀,岂能比得过皇宫内库?”秦风笑道:“齐大人真是折煞我也。”
齐衡又说道:“秦郎中过谦了,隋城中都称秦郎中为鬼医,一身医术鬼斧神工,只是不知道为何没有从仕,太医院可是秦郎中心中所愿?”
秦风心中知道这是要掏他的底了,在前两轮甄选以前,这位齐大人对他毫无兴趣。
如今不同往时,齐衡终于将他当成竞争对手,这是来摸底了。
没等秦风说话,郭士通嗤笑道:“从仕?听说秦郎中是先天不足,差点就见了阎王爷的人,武考是不可能的,文考么,听说是你嫡母不肯?啧,秦太傅真是好狠的心哪。”
尼玛的,郭士通真是哪痛往哪戳刀子。
秦风虽然是穿越来的,毕竟带着原主的记忆,回忆涌现,心里也绞痛了一番。
看他面色突变,齐衡忙打圆场道:“我只是随口一问罢了,秦郎中请勿介意,郭大人也是快言快语,今日见秦郎中见识广博,才有些好奇罢了,得罪了。”
这前锋参领也是个武官,说话比大学士白连州还好听,秦风淡然一笑道:“郭参将所言非虚,在下的确是体弱加上嫡母不喜,才文考、武考均没有参加,且三年前还是个半死的人。”
“为保命,才一门心思地研习医术,未曾想到还有今日的造化,至于太医院么,在下此生无缘,只愿在民间做个普通郎中,能医一人是一人。”
那郭士通听完完,不悦地嚷嚷道:“太医院又不在六部之中,就算当上驸马也入不得!”
唉,秦风自己没上套,郭士通却跑出来上了套,提起了驸马可入六部之事!
秦风摇头道:“这是诸位大人考虑的事,在下一届草民,从未入过仕,且不说我够不着驸马的边,就算够着了,就在下这样的资质,也不可能入六部,那岂不是沦为笑话。”
齐衡没出声,秦太傅对秦风所说他是亲耳听到的,但细品下来,的确如此,秦风是一个从未入仕的人,就算他真能当驸马,进了六部也难当大任,这驸马让他做,可惜了。
他之前根本没把秦风放在眼里,今天却被此人惊艳一把,第一次将此人作为竞争对手。
但秦风这副无欲无求的样子,的确像极了郭士通口中被打压的庶子,应该成不了什么大器,第一轮他堪堪入选,第二轮恰巧能用上他擅长的刀具,只是凑巧罢了。
齐衡暗笑自己草木皆兵,寒暄了几句后也退了席。
秦风倒是不急,把席上的菜好好地品了一番,寻思着出宫后让玉春楼仿做几样,不敢与皇宫内院的餐食一样,做个低配版,估计又能火爆隋城。
他品得仔细,每一筷子下去都在研究用了什么料,几层工,一边伺候的小宫女都看馋了。
冯宝他们这些小厮是不可能与他们一起吃饭的,都是在一间窄小的房间里一起吃,冯宝也有机会和其它候选驸马的仆人说话,打听到不少消息。
等秦风终于回到房间,冯宝一边替他倒茶,一边说道:“公子,原来驸马爷可以进六部,直接当上正三品的官呢,怪不得一个个这么来劲呢。”
秦风没作声,他当不了,萧令瑶想要的也是一个白丁,这六部无论如何都与他无缘。
看自家公子无动于衷,冯宝急切道:“公子不想从仕吗?”
“不想,你家公子我只对钱感兴趣。”秦风说的是真心话,萧令瑶的深浅他还没有摸清楚,但她敢放话说搞定监理司,那就值得他一拼,护住这三年的心血比什么都重要。
冯宝嘟了嘟嘴,又说道:“公子,那左平道在外面养了个外室,听说以前在红羽楼做过姑娘,叫绿芜,长得美,但因为出身不好做不了妾,所以被他养在外面了。”
这是左平道的仆人得意忘形之下讲出来的,秦风的手一顿,这左平道牛,一边想着娶公主,又在外面养外室,要是元帝知道了,还能有他的好?
那绿芜他有印象,是春娘一手调教出来的姑娘,琴技、舞技了得,一对小脚白嫩无暇,那些恩客们常送她脚铃铛,金的,玉的都有,后来被人赎身,从此没了行踪。
秦风一向不反对姑娘们被赎身,只是自从青楼改革后,姑娘们的收益日涨,愿意赎身的反而是少数,绿芜是其中之一,秦风对她的印象才深些,他是幕后老板,没和她正面接触过。
没想到是被左平道藏起来养着了,秦风说道:“他要真做了驸马,绿芜的下场不会好。”
左平道是个心狠的主,必定会打发了绿芜,要想被人揪不出错,只有死人不会开口说话。
弄不好,左平道进宫以前,绿芜已经被处理了。
此时,玉泉宫里,萧令瑶手握着一张小纸,看着上面的字字句句,眼底的冷意明显,看完后,她将纸条扔进香炉里,目送着它燃成了灰烬。
曹景一袭黑衣跪在地上,头微垂:“那毒药的药理写在刚才的纸条上,解毒的法子也拷问出来,是皇后找人去南疆弄的毒,经了镇北侯的手送至宫里。”
镇北侯是皇后的娘家人,原本最后一席驸马候选人正是镇北侯之子,是她去求了父亲才变成秦风,打乱了皇后的计划,镇北侯对此也是大为光火,他们联手不足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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