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沈荣的身影出现在陈元太视线的时候,他简直不敢相信。
那人不是那天晚上卖给自己票的吗?可是,他怎么会出现在安远伯府?
额,这不是废话吗?能够出现在安远伯府的人肯定是柳家的奴才。
顿时一股不详的预感笼罩了陈元太,自家府上的奴才出面卖票,自家少爷配合哄抬价格,这......貌似就是一个坑啊!
陈元太大脑差点缺氧, 不过他也似乎猛然间明白了什么。
一个念头涌上:柳二少爷利用职务之便敛财?!
一张价值一百两的门票,经过他们的骚操作价格整整被抬高了十倍,除了敛财这一个解释他实在是想不出为什么了。
哈哈,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陈元太心中一阵狂喜,他觉得似乎找到柳天赐的弱点了。
就说嘛,世人哪有不爱财的?
饶是你家世显赫,饶是你天子近臣, 可终究逃不过那黄白之物的诱惑。
商贾世家出身的陈元太自幼就耳闻目染, 对经商一道有很深的造诣。
钱财开路、广泛结交,他认为这是打开生意局面的不二法门。
这也是他长久以来不惜耗费钱财笼络那些贵公子的根本原因。
陈元太自信现在已经掌握了柳天赐的小秘密,欢喜的一批。
试想如果能够把握住柳二少爷一个人,那可是远胜于他之前费劲巴拉花钱砸出来的所有人脉。
......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拿着礼物上门,而且一出手就是一锭十两的银子,沈荣乐的嘴都合不拢了。
陈元太也是非常回来事儿的,他矢口不提倒卖门票的事情,甚至直接装作不认识沈荣。
沈荣收了人家的钱,才不管你认识不认识呢。在说了,就算是你认出老子又能怎样?一个小小的商人,难道还敢在安远伯府撒野不成?
还真是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两个人虚与委蛇,倒也相谈甚欢。
有三尺高的玉座金佛开路,柳府下人自然对陈元太另眼相看。
“陈兄此次备下如此贵重的金佛敲门,不知有何事所求?”沈荣自然得先弄明白对方的目的, 才好做应对。
你还别说, 沈荣这厮还算是有些头脑的。如果这事儿交给小厮柳丁他绝对想不到这些细节。
陈元太笑着拱手道:“沈兄未免也太小看兄弟了吧?难道送礼就一定要有所求吗?在下刚才说的明白,真的只是仰慕柳二少爷,久闻其大名却无缘一见想要结交一下。”
结交一下?老子信你个鬼。
都说无商不奸,你们这些家伙会做赔本的买卖?
沈荣犹豫了,到底要不要引荐给二少爷。
收了人家十两纹银,俗话说吃人家嘴短,拿人家的手短,如果不引荐似乎有些过意不去。
可是要说引荐的话,万一这家伙给二少爷提什么难以接受的条件,那自己的麻烦可就大了。
左右为难啊!
陈元太眼光也是够犀利的,多年混迹于上流社会,尽管他只是一个打酱油的、买单的角色,但是他结交的人形形色色,看人方面还是很有一套的。
他看沈荣犹豫,就知道钱使的不到位,十两银子在一般的人家那就是一笔巨款了,可是在柳府,在大管家的侄子面前还是略显不足,还不足以让沈荣为他承担风险。
于是,陈元太悄无声息的把一块马蹄金塞到沈荣的手里。
沈荣感觉手上沉甸甸的,低头一瞅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娘唉!居然是金子。
那么大一块金灿灿沉甸甸的马蹄金拿在手里的感觉真他娘的爽。
说实话, 他都有点不敢相信这会是真的。
马蹄金他是见识过的, 他帮着叔叔正理安远伯府钱库,皇帝陛下赏赐的马蹄金闪着耀眼的光芒,刺的他都睁不开眼。
他知道这些金子都是柳家的钱,跟他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曾几何时他也在想,如果自己能够拥有哪怕一块马蹄金,此生足矣,也算是没白活。
现在居然梦想成真,那种满足的幸福感可不是一般人能体会到的。
沈荣迅速的把手收进袖子里,然后使劲的、狠狠的攥着马蹄金生恐怕用力小了下一秒就会消失似的。
“陈兄真是豪爽,你这个朋友我沈荣交定了。不就是想见我家二少爷一面吗?在别人哪里或许不好办,但是在我这里那就是小事一桩。”
说到此处,沈荣四下打量一下,见左右无人,于是凑近了陈元太小声的道:“你大概还不知道我跟柳家的关系吧?
别看我是一个下人的身份,但是我的叔叔可是柳府的大管家。
另外告诉你一个秘密,柳老夫人的娘家可是姓沈的哟!
所以,我叔才能当上官家。
按照沈家的家谱排序,小弟我也得称呼柳老夫人一声老姑奶奶呢。”
所谓财帛动人心啊,沈荣此刻在金子的刺激下,都有些忘乎所以了。
陈元太心中颇为不齿,一个远房亲戚罢了。如果真的是老夫人的嫡亲娘家人,怎么可能当下人?
不过,这个时代的人宗族观念很强大。即便是远房亲戚,那也比他一个外人强。
陈元太面上故作惊喜之色:“啊呀呀,原来如此。小弟有眼不识泰山了啊,感情尊驾是柳二少爷的表兄弟。
就说嘛,小弟我出门的时候遇到一算命先生,他曾铁口直断说小弟我此行必有贵人关照。
感情应在了沈兄这里,失敬失敬,请受小弟我一拜。”
一记香喷喷的马屁奉上,被戴了高帽的沈荣开心的都找不着北了。
可是他也心虚的厉害,表兄弟只是他硬拉来的关系,说实话柳天赐根本就没拿正眼瞧过他,一直当他是个下人使唤的跟狗一样。
那是招之即来挥之即去,偶尔心里不痛快还要拿他出气痛揍他一顿。
当然这只是以前,现在的柳二少爷自从清醒过来之后就好像是变了一个人,田庄事件之后再也没有找过他的麻烦,对他的态度客气多了。
“陈兄,你放心,不就是见二少爷吗?这件事包在小弟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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