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妾身进府已一月之久,请王妃准许妾身伺候王爷。”十个美人之一抢身而出,跪下道。
众姬妾表情各异,有惊讶,有佩服,有不屑,有鄙夷。
姜长宁看着人,眉尖微蹙,“你是阮......”
对十个美人没怎么上心,记不太清谁是谁了,能记得她姓阮就已然不错。
美人答道:“妾身阮丽珠。”
“王爷,千娇百媚的阮美人,等您垂青呢。”姜长宁笑不及眼底地道。
“王妃,你没有安排人教她们规矩吗?”晋王沉声问道。
姜长宁起身,“妾身有安排人教她们规矩。”
晋王一看姜长宁服低作小样,就舍不得了,“坐下说话,我又不是训斥你。”
“妾身没有管好府中姬妾,有负王爷所托,妾身有愧,还是站着听训吧。”姜长宁垂首道。
见她犯倔,晋王是又好气又好笑,急着安抚小娇妻,直接赶人,“你们都下去,好好学学规矩。”
王爷发了话,不管是主动请求伺寝的阮丽珠,还是六品夫人朴氏,都被婢女给请了出去。
到院门口,才反应过来,陈怡还问道:“我们就这么回去?”
朴氏哂笑一声,“不回去留在这里喝西北风啊?”
言罢,带着婢女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刘氏仰面笑了两声,也扭着腰肢走了。
陈怡看了看那十个美人,拢着身上的披风,慢慢的走远。
十个美人留恋地回头看了看,相携离去。
暖阁里,姜长宁不上炕,坐着离晋王较远的椅子上,似笑非笑问道:“那些美人都入不了王爷的眼吗?”
晋王走到姜长宁面前,俯身,伸手挑起她的下巴,“宁宁可是吃醋了?”
姜长宁偏开头,“大冷的冬天,谁会喝那玩意。”
“我,我喝。”晋王笑,将人拉起来,搂入怀里,“明明是你让我挑日子,这会又恼了。”
“谁恼了,我才没有。”姜长宁没撒谎,她是真不在意。
晋王却觉得她在嘴硬,搂着人儿,柔声哄,姜长宁也只能将错就错。
过年习俗,初一崽、初二郎、初三初四拜街坊。
太妃无女,这天也就没有半子来给她拜年。
乔父已离世,乔母随子在外地,乔氏无娘家可回。
姜长宁父母双亡,同样没有娘家可回,但她成亲回门,回的是嘉善大长公主府。
晋王禀明太妃,带她去大长公主府拜年。
在大长公主府,不可避免的谈论起腊八节那天,宋宜柔找赵惜芳算账的事。
听她们含含糊糊、旁敲侧击的说着着宋宜柔爱慕晋王的事,姜长宁索性把话挑明,“宋宜柔爱慕王爷,想要嫁给王爷,我知道。”
顿了顿,“宋宜柔从来就没有掩饰过,我很难不知道。”
符家的女眷们笑着有几分尴尬,“她还真是不知羞呢。”
若是两情相悦,宋宜柔就是勇敢追爱的先锋。
可惜妾有情,郎无意,成就不了一段佳话。
“宁夏王妃还好,终归都已婚配,她再怎么闹,也是无用的。倒是豫王妃,不知为何,非要把我扯进去,就差明说宁夏王妃成亲时昏睡是我做的。”姜长宁一副很是苦恼的样子,“可我那有这本事啊。”
符家女眷们都同情地看着她,姜长宁嫁进晋王府都三四个月了,还没夺回管家权,可见就不是个有手段的人。
“豫王妃怎么能这样信口开河?”符二太太皱眉道。
符大太太叹气,“那宁夏王妃也是个没脑子的,表弟妹啊,你可得当心。”
“我不常出门,不会与她遇到,倒是无惧。”姜长宁浅浅笑道。
“还是得小心,宋家一群武夫,可不讲道理了。”
“是啊,宋家人都蛮横的很。”
“你们别吓唬表弟妹,宋家人再强,难道还能与王族作对?”
符家女眷有安抚她的,有提醒她的。
她们的好意,姜长宁全盘接受,并表示,自己会注意的。
微微上翘的唇角,预示着她此时的好心情。
这个话题结束,聊了几句台上唱的戏,符三太太突问道:“听说了吗?益娆长公主准备给驸马纳妾了。”
先帝共育有十一子九女,十一子早夭四人,九女早夭三人。
承隆之难,七子余二,六女余四。
两子争位,当今胜出,登基称帝。
四位公主分别是排行第二的颐雅长公主、排行第五的崇越长公主,排行第六的静端长公主,以及排行第八的益娆长公主。
皇上登基后,把妹妹益娆长公主嫁给了另一个力荐他的大功臣田峪军统帅熊大将军之子熊定根。
熊大将军生有九个女儿,四嫡五庶,却只有熊定根这一个嫡子。
益娆长公主下降已有四年,却无所出。
驸马不能纳妾,但熊家不能断后。
历朝历代,不是没有和离的公主驸马,但皇上不可能让益娆长公主跟熊定根和离。
“驸马哪有纳妾的道理?”符大太太不是太相信。
“这事我听说了。”符大奶奶接嘴,“我还听说,益娆长公主进宫请旨和离,陛下和太后娘娘不同意。”
“当然不会同意了。”符二太太撇嘴道。
“驸马纳妾,开了本朝先例了。”符大太太冷声道。
身为嫡妻,就没有几个喜欢丈夫纳妾的。
新建郡公府因嘉善大长公主的关系,儿孙都没有纳妾,房里也非常的干净。
“生不出孩子,不一定是益娆长公主的问题啊,熊驸马身边应该有通房丫头吧,她们也没有喜呀。”姜长宁插嘴道。
符家女眷面面相觑片刻,符三太太迟疑地道:“熊驸马长得高高大大,身强力壮的,应该没问题的吧。”
姜长宁笑,“外强中干也不是不可能呀。”
符家女眷又是一怔,符二奶奶看看几个长辈,措词道:“我觉表婶的话有理,益娆长公主四年无所出,肯定会停了那些通房丫头的避子汤,这样不管谁怀上了,她都可以抱过去养,也就不用纳妾了。”
“要是纳了妾还是生出孩子,那熊家可就没什么话好说了。”符二太太讥笑道。
“也有话说的,可以说是妾的原因啊,这妾不行,就再纳个,总归熊家人不会承认是熊驸马有问题的。”姜长宁拈了块苹果吃。
虽然同情益娆长公主的遭遇,但在座各位也帮不上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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