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花园是什么情况,姜长宁不知道,她回到静仪宫。
在正殿外等候的费姑姑和宫女们,见状,都以为她是遗落了什么东西。
“姜姑娘,有何吩咐?”费姑姑上前问道。
“要劳烦秋纹,去帮我找一个土黄色的陶瓶。”姜长宁笑道。
“姑娘,你选好花了?”费姑姑看着她手上的花,惊愕地问道。
“选好了。”姜长宁笑,“插花不是堆花,需要很多,只需要选择合适的就够了。”
虽然她是打算应付了事,但话要说得好听,没必要落个怠慢皇后的罪名。
“姑娘说的是。”费姑姑笑道。
姜长宁进殿,秋纹去库房,为她找陶瓶。
她还没拿陶瓶回来,谢宝茵拿着花进来了,“我以为我够快了,没想到宁姐姐比我还快。”
“天气太热,我身子骨弱,不想被晒出病了,就早点回来。”姜长宁笑道。
在庄家学规矩时,谢宝茵偶尔会闻到姜长宁身上淡淡的药香,对她的话,信以为真,“病弱之人,最难熬的就是夏冬二季。”
“是呀,经不得热,受不了冷。”姜长宁笑道。
两人闲聊着,一会秋纹把陶瓶送来了,“姑娘,您看这个可行。”
“行,很好。”姜长宁笑,水田就是这种土黄色的呀!
谢宝茵就见姜长宁简单粗暴的,用土黄色的陶瓶当成漠漠水田,那串白花就是一行白鹭。
那几片树叶就是阴阴夏木,黄花就是黄鹂。
“宁姐姐,就这样?”谢宝茵惊愕地问道。
“插花讲究的是意境,意境出来就行了。”姜长宁端详着她刚插出来的作品,觉得挺好的。
谢宝茵若有所思,也开始插花。
大约有过了半个多时辰,秀女们才陆续回来,大多都是小脸通红,香汗淋漓。
一刻钟后,外面的宫女通报道:“皇后娘娘驾到、贵妃娘娘驾到、贤妃娘娘驾到。”
后宫中最高品级的三位娘娘同时出现,来看秀女们的插花作品。
皇后和宋贵妃都在姜长宁的面前,稍作停留。
两人的想法,大不相同。
皇后想的是:果然是个绝色佳人,不知道太后打算把她给谁?
宋贵妃想的是:果然是个绝色佳人,绝对不能让她进后宫。
至于姜长宁插花作品,不算太差,至少做到了紧扣诗面,比那些插出繁花似景的强多了。
皇后选出了,她看得最顺眼的三个,这里面就有苏宛央。
费珍目光微闪,看到皇后是要把苏宛央推出去了。
宋贵妃也选三人,这里面有她的堂妹宋宜柔。
皇后和刘贤妃都看了宋贵妃一眼,眼中有一丝诧异,她这是想让她堂妹也进宫?
刘贤妃算是三人中,最公正的,她挑选出来的三个,当真是非常不错的,这其中就有赵惜芳。
得到三位娘娘点评的九位姑娘,将有幸陪娘娘共用午膳。
三位娘娘在宫女内侍的簇拥下离开静仪宫,被挑中的秀女,满脸兴奋,这时有人道:“是午膳,又不是晚膳,有什么可高兴的。”
“你连午膳都吃不到。”有人回怼。
两女就闹了起来,费珍冷着张脸,“来人,把她们带下去,好好教教她们规矩。”
“姑姑,我知道错,你饶了我这回,我再也不敢了。”两人脑子一下清醒了。
“这是宫里,宫里的规矩是最严的,你们就乖乖下去学规矩吧。”费珍让内侍把人拖了下去。
这两个秀女一直是大错不犯,小错不乱,她早就烦她们了,今儿正好,居然敢说娘娘们的酸话,那就不必留了。
午膳过后,去陪贵妃和贤妃用膳的三名秀女都被送了回来,陪皇后用膳的三名秀女,只回来了两个。
“娘娘和苏宛央相谈甚欢,留下她陪着吃晚膳。”
吃晚膳意味着什么,大家都很清楚。
“没想到苏宛央那个小小的县令之女,就这么飞上枝头了。”
第二天,伺了寝的苏宛央同样被晋升成了选侍。
皇上新得两位美人,身心舒畅,意气风发。
可等早朝时,皇上就很不高兴了。
在海禁一事上,晋王同意整顿沿海治安,清理走私,但不同意全面禁海。
“陛下,海者,乃渔民之田也,海滨民众赖以生存之本。海禁一开,沿海百姓无所衣食,必然为匪作歹,危害极大,肯请陛下三思而行。”晋王竭力相劝。
皇上神情冷淡,只觉得晋王是在危言耸听。
“陛下,臣以为晋王所言有理,为了让渔民能无所畏惧的打渔,为了让商船能正常停靠码头,正常交易,臣以为,可以组建一支保渔护商军。”一个武将出列道。
皇上一点都不意外郑威,会附和晋王的话。
郑威本来就是晋王,一手提拔起来的,是晋王党。
又一个武将出列,正是宋贵妃之父,骠骑大将军宋臣虎。
“陛下,臣以为禁海是必须的,是在保护那些渔民,不让他们受到倭寇的伤害。至于郑大人说组建新军,臣以为没有这个必要,有镇海军足矣。”
“陛下,镇海军驻守津门,管的是渤海这一片,东海那边倭寇横行,烧抢掠夺,无恶不作,另组建新军势在必行。”郑威与之针锋相对.
文臣武将纷纷出列,各抒己见,争论不休。
皇上重重地咳了一声,内侍见状,大声道:“肃静。”
朝臣们回列,静等皇上定夺。
皇上看了眼晋王,“此事容后再议。”
晋王微皱了下眉,又容后再议,看来皇上是打定主意要海禁。
但海禁是绝对不可以的,该如何破局?
一个海禁,反反复复两个月了都不能成行,让皇上十分恼火。
中午去福寿宫陪太后用午膳时,皇上就忍不住跟太后抱怨起晋王,“在朝上,朕的话,都没他好使。”
“朕处处受制于他,究竟他是皇帝,还是朕是皇帝。”
“母后,朕要杀了他,一定要杀了他。”皇上叫嚣着。
太后等他发泄过后,才道:“他是宗室亲王,又手握兵权,想要明刀明枪杀掉他,是不可能的。”
皇上一脸颓废地坐下,他也知道要除掉晋王不是件容易的事。
“那就用软刀子杀。”太后笑得阴森森的。
皇上振奋地坐了起来,“母后,有好法子。”
太后微微颔首,“皇帝,就等着吧。”
皇上素知他这位生母,颇有手段,心中大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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