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合格的小弟,应无尘向来是想领导所想、急领导所急,对于酆都大帝这种喜欢看戏的领导,他对付起来可太有经验了。
尽管如此,应无尘在行事的时候也仍旧小心谨慎,生怕引起酆都大帝的反感。毕竟相同的一件事,用对了方式方法,产生的效果可远不止一加一大于二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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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无尘在街面上东家进西家出的转悠了许久,除了要防止被合作伙伴背刺之外,还想着调查一下民意。毕竟这种近似于“哗变”性质的集会,已经严重影响到其他人的正常生活了。
他将调查结果记在心中,转身走进了飘香阁。
窈娘见到他的时候好像见到了亲爹一般的热情,穿花蝴蝶似的迎了上来。
因为盂兰盆节召开在即的缘故,作为演员出席晚宴的姑娘们,不仅身价水涨船高,名声也是越传越响。飘香阁自然也收获了许多慕名而来的恩客。
如果抛开新客人不谈,就是原先的那些恩客,在听说自己中意的姑娘竟然有机会在官员面前献舞时,也都兴奋的不行。因为这让他们觉得,自己竟然能有机会和酆都城内的官员做“连襟”。所以为了替心仪的姑娘造势,他们甚至还找城中的书生,写了许多酸诗来赞扬姑娘们的美貌。
当然,这些并不是全部。
让窈娘能如此热情的原因还有一个——不仅是那些出席晚宴的姑娘,连带着许多平日里生意一般的姑娘,最近也有翻红的趋势。毕竟阁中的姑娘一共就那么多,那些来晚的客人也就没了挑肥拣瘦的资格,否则就只能看着别人有姑娘陪着嬉戏,自己尴尬的喝酒了。
所以近一个月时间,客人登门的时间一天比一天早,许多时候天还没黑,外面就围着一群客人等着进门,尤其是最近几日,中午还没到就可以开门营业了。搞得姑娘们晚上忙着应酬,白天得不到休息,所以一直叫苦不迭。
窈娘指挥着几个男女去招待外面的客人,她自己则软软的靠进应无尘怀里,轻声说道:“使君,如今阁中的生意日渐兴隆,可难免有些客人来得晚些,没有姑娘陪着。您看,要不要让那些有钱的客人只能点一个姑娘?”
应无尘低头看了看含羞带怯的窈娘,轻轻摇头。
开什么玩笑?
飘香阁走的高端奢华路线,定位的客户群体就是城中的贵公子。至于那些散客,则完全相当于飞机上经济舱的旅客一般,除了当做添头,也就只能充当配重的作用了。既然如此,何必要为了照顾那些穷鬼的感受,舍弃掉目标用户的体验?
“不可。甚至还要明码标价,一个姑娘多少钱,点第二个姑娘的价格翻倍。”应无尘直接拒绝道:“当然,贵出多少由你们自己定。”
“这是为何?”窈娘端起酒杯送到应无尘面前:“贸然涨价,会引起客人反感的。”
应无尘让过她敬来的酒杯,推开旁边的窗子,指着下面那群衣着华丽的贵公子说道:“他们要么是巨富之家,要么是官宦之后,你觉得这种人会缺你飘香阁的陪酒钱?他们来这儿,所求的不过是一份心里上的满足,什么东西能满足他们的虚荣心?”
“自然是钱和女人。”窈娘悠悠的说道。
“不不不。男人这辈子的追求,从来都不是钱和女人。”应无尘摇摇食指,掷地有声的说道:“而是醉生梦死。”
“此言何解?”窈娘呵气如兰的问道,红润的嘴唇都快贴上他的侧脸了。
应无尘动作一僵,不露声色的关上窗户:“他们这些人,钱已经多得几辈子都花不完,女人也是要多少有多少,可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来飘香阁找乐子?”
“为何?”
“自然是因为他们精神世界的贫瘠,而钱和女人都只能满足一时之需。所以窈娘应该做的是,让他们在每每空虚之时,首先想到的就是飘香阁。”应无尘转身回到酒桌前,端起窈娘之前敬的那杯酒,猛地吸了一大口。
该死的小娘皮,还真是要命。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窈娘就像焕发了第二春一般,珠圆玉润的身子愈发火热诱人。再加上她本身就在水平线之上的容貌,只要做出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轻易就能让人陷进那双翦水秋瞳里。
应无尘借着喝酒的缘由,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这才把胸中那股莫名的情绪舒缓掉。其实他现在已经好很多了,大多时候都能克制住心中的冲动,完全不像面对柳涵时那般无措。
那边的窈娘见自己的媚态再次被无视,也激起了心中的好战因子。以刚刚的情况来看,换做一般的客人,早就该脱了衣服开始盘肠大战了,可为什么他就是不中计呢?最主要的是,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难道他不行?
于是为了求证心中的疑惑,顺便达成目的,窈娘裹挟着香风再次投入应无尘怀中,环着他的脖子开口说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使君还真是个聪慧且有魅力的男子,奴家已经被折服的浑身软云云的。”
就像是为了印证她的说辞一般,窈娘话音未落就手上一抖,晶莹的酒液顺着她下颚的弧线缓缓流淌而下,一直越过峰峦,直到浸润进衣服里才消失不见。
应无尘算是看明白了,窈娘今天黏黏糊糊的故作媚态,就是要把自己给拿下啊。
于是他反手将窈娘按在怀里,防止她继续乱动:“别多想,我们保持现在的交易关系就好,不要再牵扯进其他因素,否则对双方都不利。”见窈娘想要辩解什么,应无尘抬手压在檀口上,手指轻轻刮掉一层唇脂道:“群玉院那边与飘香阁的发展路线不同,所以你也不用过于担心。”
作为聪明人,应无尘很轻易就看透了窈娘的小心思,无外乎是觉得如今飘香阁生意火爆,怕被群玉院那边抢了生意罢了。至于窈娘说的深陷自己的人格魅力,那纯纯是做梦,婊-子无情,戏子无义,自古就是如此。
窈娘见自己的小心思已经被人戳破,有些不好意思的准备坐起身,不料却被应无尘按住了。
调戏完老子还想全身而退?
可别做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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