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
东阿城内,暗流涌动。
但陈牧似乎对这些暗流一点儿防范都没有。
即便是张邈和陈宫叛乱的消息传到了东阿,陈牧都未曾下令要紧闭城门。
这让东阿的名仕们,对陈牧更是鄙视。
“布衣就是布衣,仗着手中有兵,骄傲自大,竟然这个时候了,都不紧闭城门,安抚民心,还在那准备婚礼酒宴!”
“陈牧是蠢货,这才显得我们这些人的厉害!”
“但陈牧毕竟有一万兵马,不谨慎小心,恐怕反受其害!”
“不用慌!我已经跟张邈部将薛兰和李封取得联系,待陈牧大婚之日,二将会领兵奇袭东阿!只要我们齐心协力,不愁今后不能富贵!”
县衙内。
陈牧闭目沉思。
东阿城内的异动,都没有瞒过陈牧的推算。
过目不忘的陈牧,脑中真书藏万卷。
在陈牧面前,东阿名仕的小动作,就如同手掌中的孙猴子一般,不论怎么蹦跶,都逃不出陈牧的掌心。
“薛兰,李丰。”
“两条小鱼啊!”
“濮阳被吕布占据,但鄄城和范县两处,如今却少有叛军踪迹,吕布的主力都在濮阳无疑了。”
“张邈和陈宫,想借吕布的勇力,可这吕布同样不是个善茬,岂会任由张邈和陈宫摆布?”
“不派兵据守亢父、泰山险要处,却在濮阳屯兵,吕布这是在跟张邈和陈宫争权了。”
“战事未定,内讧先起,又如何能成大事!”
陈牧推演战局。
知悉了吕布的目的。
吕布虽然寄人篱下,但却反复无常,不是个久居人下的狠人。
跟着丁原杀丁原,跟着董卓杀董卓。
跟着袁术,被袁术觉察意图撵走了。
跟着袁绍,被袁绍觉察意图又撵走了。
袁术和袁绍扎手,吕布捏不动,只能仓皇而逃。
这好不容易遇到个软柿子张邈,吕布又岂会甘心再被撵走?
“大鱼不入网,那就宰了这两条小鱼,杀鸡儆猴吧!”
陈牧眼中厉芒一闪。
跟蔡琰的婚礼如期举行。
陈牧在东阿城大宴名仕,这些名仕,虽然大部分都对陈牧很鄙视。
但为了夺取东阿的计划,一个个都笑着脸来参加陈牧的婚宴。
甚至为了迷惑陈牧,都是准备了厚礼来的。
陈牧亦不客气,来者不拒。
不论礼物大小,全都笑纳了。
“今日我陈牧,有幸娶得大儒蔡邕的女儿。”
“以后我陈牧,就跟你们一样,都是名仕了。”
“只要诸位尽忠职守,有我陈牧一口肉吃,就少不了你们一口汤喝!”
陈牧在婚礼上装傻,言行举止,跟山贼头子娶压寨夫人一般。
“真是粗鄙之人!”
“贼心未改,如此之人,岂能跟我等并列?”
“喝吧!喝吧!待薛兰和李封两位将军领兵前来,你的婚礼就变丧礼了!”
“只可惜伯喈先生的女儿,竟然蒙受这般羞辱!”
“无妨!蔡小姐今后,就由我东阿名仕程琦,来照顾了!”
酒宴之上。
名仕之间,窃窃私语,一个个都等着看陈牧的笑话。
但陈牧却是一点都不慌,挨着个儿的,给酒宴的名仕敬酒。
然而。
时间越长,这群名仕就越来越觉察到不对劲。
“不对啊!这都过了约定时间了,薛兰和李封两位将军,怎么没来?”
“不会出什么意外吧?”
“不可能!我儿在城防军,若有意外,肯定会及时来寻我的!”
“行军打仗,有些许延误是很正常的,再等等吧,难道你们以为,这个黄巾贼,还懂什么谋略不成?”
“这倒也是,或许是薛兰和李封两位将军,临时有什么事耽误了。”
各自猜疑间。
一阵铁甲声响起。
扑鼻而来的血腥味,让几个挨得近的名仕纷纷捂鼻。
“好重的血气?”
“什么情况?”
惊疑间。
管亥提着两个物件,大步而来,向陈牧单膝跪下:“部曲督管亥,闻守备大人大婚,特来献上贺礼!”
陈牧跟管亥对了眼神,笑问道:“管亥,你这是什么礼啊,血腥味这么重,莫非是城外猎的野味?”
管亥嗓音增大:“守备大人猜得没错!这的确是在我城外猎的野味。”
“左边这颗,是豺狼薛兰的狼首;右边这颗,名为鬣狗李封的狗头!”
话音一落。
酒宴名仕,面如土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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