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公！”
荀彧和郭嘉联袂而来。
曹操将夏侯恩打探到的情报，告诉荀彧和郭嘉。
郭嘉轻笑：“文若，这下可以打消你心头的疑虑了！除非这陈牧玩的是死间之计，否则断然无可能是刘备奸细。”
“但即便是死间之计，间的也应该是袁绍，而不是明公。”
荀彧依旧谨慎小心：“但此人能逼得平原郡世家豪族，联合施压刘备，要刘备杀陈牧以明志，可见其治理一郡，过于剑走偏锋，不为俗世所容。”
“虽然不知道，陈牧到底是如何变法，而得罪了平原郡的世家豪族。”
“但明公初定兖州，民心未附，需得小心谨慎，不可操之过急。”
“陈牧此人，可用，但不可大用！”
荀彧虽然没有明说。
但对陈牧的才能是有质疑的。
能逼得一郡世家豪族联合逼迫一郡国相斩杀陈牧，事后更是将原因埋藏，不让人轻易得知。
虽然不知道具体内容，但荀彧亦能猜到，陈牧的治理方针，剑走偏锋，颇为激进！
故而荀彧暗示曹操，陈牧可用但不可大用！
郭嘉却是持有不同意见：“文若，此言差矣！”
“明公初定兖州，急缺贤才，有贤才而不大用，这是暴殄天物。”
“乱世当用重典，即便是剑走偏锋，只要能达到目的，就值得用！”
“至于可能会引起的，世家豪族的联合打压，有文若在，足以斡旋！”
“虽然尚未跟陈牧细聊，但分析陈牧过往情报，足以彰显此人文韬武略、运筹帷幄之才。”
“此人之才，世间少有。”
“岂能因其剑走偏锋而弃之不用？”
“而明公器量，又岂是刘备能比？”
荀彧和郭嘉，各持意见。
曹操一时之间，难以抉择。
就在此时。
人报程昱到来。
曹操一喜，连忙询问程昱意见。
程昱沉吟片刻，道：“适才我去了趟驿馆，见陈牧麾下黄巾，多有不渝之意，暗中打听，皆道明公轻慢他们的大当家，有离去之心。”
“我本欲去安抚陈牧，却见陈牧正在跟管亥对弈象棋，但管亥棋艺太烂，我一时手痒，就与陈牧对弈。”
“但却连战连败。”
象棋早在周天子时期，就已经出现。
因其暗合兵法权谋，在中上层人士中十分流行。
程昱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曹操饶有兴致：“仲德专精于象棋棋艺，却连战连败，倒是有趣。”
程昱凝声道：“明公，我之所以连战连败，并非因为我棋艺不精，而是陈牧对赋予了象棋新的规矩。”
“新的规矩？”曹操顿时一愣。
程昱道：“陈牧有言，兵者，诡道也！岂能固守‘过河进吉退为凶’的陈规旧习？五兵连横，可进可退，可断车、可斩士、可驱象、可夺炮、亦可困将。”
曹操顿时一愣：“这不是耍赖吗？”
程昱道：“我亦如此问陈牧，但陈牧却道，这天下哪有一成不变的规矩？倘若革故鼎新就是耍赖，夏商周秦汉，皆是耍赖！”
郭嘉笑道：“这陈牧倒也有趣！在平原郡变法革新，一腔热血，反倒被世家所逼，又被旧主出卖。”
“如今又以象棋之道来试探明公，倘若明公不能如意，估计此人，又会离去！”
荀彧则是蹙眉：“循规滔距，固然不可取，但过于剑走偏锋，却也难以长久，这陈牧，莫非是想效仿商君？”
商君？
曹操顿时眉头一挑。
商鞅虽死，但变法却成功了。
一改旧秦弊端，让羸弱的秦国，逐渐成了最强诸侯。
倘若陈牧真有这样的本事，这不正是我曹操渴求的大才吗？
曹操虽然立足兖州，又将陶谦给揍了。
但在兖州，曹操依旧挺难的。
就如同之前的泰山太守，曹操明知应劭言过其实，名仕空谈，但依旧得依靠应劭来管理泰山郡！
倘若不用名仕。
除了鄄城、范县和东阿三县，兖州其余郡县，曹操一个都管理不了！
当兖州牧，不是曹操想当就能当。
而是兖州的士族认为曹操能当，那才能当！
这就现实。
亦是曹操当前最窘迫的困境之一！
想到此次。
曹操豁然起身：“倒是我怠慢贤士了，今夜我便设宴，邀陈牧共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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