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男子的反应已经足够快了,他在提醒消瘦男子的时候,就已经转身开逃了,但他还是没能跑开,被劫雷波及到了。
如果重新给他一个跑路的机会,相信他一定会跑得更快,因为这一次他没有发挥出自己该有的水平。
——为什么一个筑基期的炼丹师能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啊!?劫雷!!?
当他半边身子被烧焦,劫雷在体内乱窜的时候,他也没想明白。
从半空中摔落,砸进湿漉漉的草丛中,细密的雨淋在红衣男子身上,但他感觉不到了,他看着黑暗中雷光消失的余影,怀疑人生,喃喃道:“金丹化婴的天劫劫雷?”
“很有见识,不坏。”低沉沙哑的声音在近处响起,他循着声音,艰难的看过去,只见黑暗中,一个黑色的身影从雨线中显露出来。
隔得这么近……
这让他想明白一个事,原来爆炸之后,左右两个都是假的。真正的游大师早就隐藏在雨中,跑到地面躲起来了。
他们怎么选都是错的,两个金丹期被一个筑基期戏弄了,他们像两个小丑!
“啊啊……”红衣男子不明所以的叫唤起来,或许是太痛了。
“你叫什么名字,是什么组织,抓我的目的是什么?”秦然走到近处,抬手一个气泡将红衣男子罩住,手里提着一把剑,连声问道。
红衣男子停下叫唤,看到身周的气泡,又看向游大师手里的剑,心里更是绝望。
走得近了,秦然忽然看到,红衣男子一半边身子被劫雷劈焦,一半身子大致完好……这个造型,跟双面人一样。
自己搞个蝙蝠侠形象,却炸出来一个双面人,这是怎样的巧合?
想了想,又见红衣男子不说话,他收了剑,从乾坤袋里取出一红一蓝两颗丹药,示意红衣男子:“一颗大还丹,上等品质,能尽量修补你的肉身,给你一线生机;一颗煞丹,服之既死。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
他仿佛变成了双面人。
红衣男子看向秦然手中的丹药,他不懂丹药,仅凭经验猜测,红的应该是煞丹。但他不解,此人心机如此深沉,会有这么好心?
“你很想死吗?历经千般险阻才结了丹,就要这样死去?”秦然忽然开始劝解。
这时,空中有一道闪电劈下……
红衣男子被吓得浑身一抖,往天空中看而去,才发现那是普通的雷电。
他借着这闪电的光,去看面前的游大师,发现细雨中,游大师的脸被闪电分为阴阳两面……仿佛魔鬼一般。
他下意识觉得害怕,仿佛回到小时候,被抛弃在雨夜,但旋即觉得悲凉,他记起他是个金丹中期的大修士,面前这人不过是个筑基期小修士。
“你……想要什么?”他苦涩问道。
“什么组织要抓我?”秦然直接问道。
“缘。”红衣男子答道。
缘?缘来茶楼?秦然记起拍卖会的名字。
“为什么抓我?”
“你是炼丹师,可以炼丹药。”
这就是原因,控制炼丹师,炼制丹药,然后组织卖丹药。
“劈叉!”又一道闪电劈下,但秦然整张脸都是黑的。
“选吧!”他不想再多问,沉声说道。
尽管感觉蓝色是大还丹,但红衣男子犹豫了一下才说道:“蓝色。”
秦然松开手,蓝色丹药被气泡包裹,飞进红衣男子口中。
丹药入口既化,药力迅速散入四肢百骸,感受着体内的情况,红衣男子的眼睛眯起来,是真的大还丹!
他看向面前竟然还没有逃走的游大师,不由得笑道:“大师想要为组织效力吗?”
“炼了丹,怎么分成?”秦然问。
还想着分成?红衣男子心下冷笑,但还是回答:“五五分。”
秦然点头,又问道:“来追我的,除了你们,还有其他人吗?”
“两个金丹修士还不够吗?”红衣男子反问。
确实,自己只有筑基期,来了两个金丹期,很给自己面子了。秦然松了一口气,又问道:“缘这个组织有多少人?”
红衣男子并不蠢,只是生死变换,大起大落之间他有些失态了,但当他看到游大师明显放松下来的时候,忽然意识到情况不对。
他又想起第二次散开的那两个身影,两个身影都是假的。那么,这两颗丹药……
这时,已经被身体吸收的药力开始发挥作用了,但……
那药力却没有修补身体,而开始蚕食身体了!
那不是大还丹,那是毒丹!
红衣男子色变作惊恐……
“劈叉!”
秦然面色平静的看着他。
两颗丹药确实是一颗大还丹一颗煞丹,但那颗大还丹,是一颗炼制失败的毒丹,只有杂质,没有药力的毒丹。
毒丹,一种杂质按照丹药规则形成丹药,所拥有的能力不是救死扶伤,而是勾魂夺命!
身体被毒丹破坏,劫雷不再受到限制,顺着毒丹破坏掉的地方侵蚀过去,这个过程,是肉身被细密的撕裂烧毁的过程。
“啊!!”红衣男子忍受不住,惨叫出声。
这,就是一种折磨!他无论怎么选,煞丹还是毒丹,都是折磨。
他太单纯了,秦然怎么可能让他活下来。
如此雨夜中,有男子凄厉的惨叫声响了好久,最终一声接一声变弱,被淹没在雨声中。
又一位寻仙问道者,飞升了。
红衣男子的身体被劫雷全部烧焦,秦然确定他已经死了,便掏出自己独家配制的化尸粉,撒在尸体上,保证尸体被完完整整的分解成空气粒子,而不损坏到其他东西。
他又以神识仔细探查,确保灵魂之类的没有留存下来,完全消散了。
总之,他要尽他最大的力量,不留下任何后患。
又去处理了直接死在劫雷之下的消瘦男子,秦然拿着两人的乾坤袋,仔细搜查之后,只留下不可能被做手脚的灵石,记下几张有用的丹方,其余的,法器,法宝,功法身法,他是一个都不敢拿。
他们的东西都装进乾坤袋,再改变乾坤袋的乾坤阵法,使乾坤袋的内部空间发生畸变,最终,畸变的空间将乾坤袋内的东西和乾坤袋都磨成齑粉。
处理了那些东西,秦然拿着两块一定会有追踪印记的身份令牌离开,径直来到河边。
他最后看一眼令牌,两块令牌的外部造型是一样的,一面印着“缘”字,一面印着“道”字。他随便选了一块,用水流包裹住,丢进河里,使其浮着往下游而去。
不一会,令牌被一条大鱼一口吞下,他不再管。又到河岸边抓住一只大型河鸟,把另一面令牌绑到它身上,喂它一颗狂暴丹药,使其不辨方向的到处飞去。
处理了令牌之后,秦然松了一口气。
他看着那只河鸟消失在夜空中,那条河鱼消失在下游,暗自祈祷,可千万不要有后续了。
然后,秦然一头扎进河里,施展似水年华,迎着上游而去,开始了自己的回家之旅。
到上游某处,他脱了斗篷,用水流包裹着斗篷,使斗篷代替他继续往上游走,他则上岸,施展神行步往山林里面狂奔,一路跑进横断山脉;
一进横断山脉,他的身形一晃,晃出三个身材面容都不一样的人,往三个方向跑去,其中,真身在森林里弯弯绕绕许久,来到他提前设置的另一处阵法内,然后一头扎了进去。
在阵法里等到天亮,没有人追来,秦然便偷偷摸摸从某个地方施展似水年华,隐身出阵,再才往道剑门而去。
直到天色大亮,云销雨霁,太阳从东边山头冒出,秦然才跌跌撞撞回到丹峰。
李诗音正在客厅吃东西,拿着早餐糖豆逗猫:“你一颗……”往前面一丢,追风扑过去接住,“我一颗……”塞进自己嘴里,一人一猫都傻乐呵着。
看到秦然从外面推门进来,李诗音惊讶道:“师傅你今天起这么早?”又看见秦然一身夜行装,道,“师傅你这衣服真有造型!”
秦然白了她一眼,喘着粗气直接脱了黑色外套,丢在地上,只穿着里衣往楼上走,一边吩咐道:“帮我把衣服洗了,我洗澡了睡一会。”
这世界果然危险,还是自己的窝安全,能不出门,一定不要出门,太恐怖了。睡在自己床上,秦然如是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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