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山青翠,松柏延绵,百川竞流,
剑阁天下险,扼三川之咽喉,乃蜀北屏障。
七十二峰,峰峰对立,都有绝壁相隔,
雄关天下,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群山峥嵘崔嵬,险恶已极。
蜀道出名,由来已久,有多险峻难攀?唐朝太白诗仙有《蜀道难》诗词为证。
最险峻的莫过于剑阁一代的蜀道。崇山峻岭里无路可走,豺狼虎豹处处可见,孤身深入者,十有八九不能全身而退。
阳光透过苍穹照在大地上,却穿不透浓密深林。吴礼一镖人进了山林后,才知这剑阁险峻,实非夸张。
行走困难重重,但诸事有一利也有一弊,这却是个躲藏的好去处,再无他选。
他们进去不多久,找一个隐蔽地把货物深藏起来,一镖人商议后逐个分批散开。
吴礼和蓝平不敢走太远,就隐蔽在货物附近,吴定龙也同他们留了下来。
文一剑、沐云、花木龙三人去了一处。剩下的六位长老两位车夫带着三个女子走一处。
花木龙讨厌躲躲藏藏,就咕哝着道:“大杀一场,死便死了!干什么做孙子脓包?”
沐云道:“你不听说,好死不如赖活,好汉不吃眼前亏吗?”
花木龙道:“那是怕死的人才这样子说,天天被人追屁股后面,想想气就冲顶。”
文一剑拍拍身上的枯叶道:“兄弟,小不忍则乱大谋,人太冲动是活不长的。”
花木龙道:“不扯这个了!你们先走,我去屙垉屎。”
林深树茂,遍地荆棘,又深沟高坎,没有可走的路,文沐二人走去不远,就等着他。
少时,花木龙奔丧一样的窜过来,手脚都用,到处乱抓。嘴里什么恶毒的语言都骂出来。
他二人唬呆了,前面有一高埂阻隔,攀过才能到他们身边。花木龙一个抓不牢,跌落下坡去。被荆棘藤一绊,减缓了下坠之势,随之刀光一闪,才一刀插入侧面树根上定住了身子,叫道:“蛇,蛇!花花绿绿腿那么粗。”
文一剑听了警惕起来,拔剑在手,却不见有蛇追来,便道:“兄弟,你出恭怎么还把蛇招来啦,天不怕地不怕,还怕条蛇?是不是刀生锈了拔不出来?”
花木龙苦着脸道:“三哥不要耍了,那向我正屙着屎,面红耳赤的,那畜生就冷不防的从石缝里标出,张着血盆大口盯着我就来。我蹲在坎儿上双手都抓着藤木,空不出手来拔刀,如何不怕?
沐云突然笑了,道:“哈哈哈,定是你的屎有问题,才把蛇惹来的,你裤子都没有穿上,照你这么说,一定没擦对不对?”
花木龙曲身一弹,拔刀跃了上来,瞪着眼道:“入你婆娘,这当子耍我。”
沐云看他裤子拖沓,衣衫不整。愈发吃不住笑,前仰后合,笑得弯腰。一个得意忘形,脚下不稳,颠落下埂去。
花木龙见状,突然紧紧捂住嘴,夺的一下扑在地上,一刀插入土中定住了身子。
文一剑见了沐云之状,本就吃了一惊,正想说话训他一顿,又见花木龙如此状,心里又惊,问道:“你在干嘛?”
这话没说完,他立即明白是咋滴回事了。只见他伏在地上,已经笑得气不接声,就像被砍了头的响尾蛇,只顾卷曲摆甩。
感情这家伙是怕像沐云一样笑得摔滚下去,才这样做的。文一剑见他两过分了些,本来也要笑一回番,却笑不出来。怒道:“你这两泼皮好无礼,脚都踏上鬼门关了,还这番取笑,把敌人引来了,吃不完得兜着走。
寇宣得到近报,知其没有经过前方蜀道,就料定必然藏在此地方圆。这一带地形复杂,山势陡峭险峻,若要他们二十几号人的力量来搜寻,实难办得,拧成一股绳找,希望不大,倘若分开搜索,八成会被其埋伏瓦解。
连夜通知各出口守住,悬赏银两,调动地方力量搜寻。次日,让人扮成猎户,山民,闲散游人,采药师等等,进山搜寻,见到山里可疑的人,只消回报情况便可。
文一剑等三人身怀武艺,行动迅捷,方圆几百米的动静,都能察觉到,要避开搜索自是不难。
吴礼吴定龙这边更容易的多。麻烦就在徐永艳她们那一路,特别是她三个女流,行动迟缓,走起来也磕磕绊绊。
但凡遇到点蛇虫小兽就大呼小叫,妈妈的妈妈,姥姥的娘都叫了出来。尽管之前一再交代休要大惊小怪,但女人的本能就在那儿,却也由不得她。
只当天下午,她们一路就被发现,寇宣立即派人四面封锁。吴礼这边也跟着知道了情况,却又无计可施。吴定龙提出自己一人过去见机使救。
吴礼同意后嘱咐道:“如果发生不可避免的交火,不可恋战,能逃则逃,你几兄弟的安危一定要保证,如果是他们被围,没有把握便不必营救。你们可先藏起来,尔后再图联系,这事情关系重大,我实不能扔下这些货物前去营救。”
吴定龙答应了,选更难行的峭壁攀行,走了三五里深林沟涧,在一处山涧峡谷中找到他们的踪迹。
开春二月,天气依旧很冷,估计是徐永艳和两个丫环遭不住冷,她们直接在涧边生火取暖,烟雾更容易暴露目标。
吴定龙到时,她们正围一起烤野味吃,想要责备几句,又不知自己要以何种身份来说,自己是客,对方是主,礼节上是责备不成的。暗想:“反正事情也这样了,不如也和她们吃一些吧!”
她们吃完连夜转移地点,因为不熟悉山里情况,第二天一早到了一处平坦地方,就撞上了早就在这里等着的敌人。
迎头撞过来的就是东厂的三魂七魄和青城掌门独孤真。吴定龙知道三魂七魄杀人如麻,从不眨眼,独孤真也是毒辣,于是一步抢在前面,横掌在胸道:“堂堂青城,武林一脉,贵为掌座,竟使如此勾当,同流合污,吴某今番是开眼界了。”
独孤真冷冷的笑道:“你们押送的全是见不得光的货物,又何必怨别人,若肯交代出货物时,可以留住你们的性命,不然刀剑之下,男女不剩。”
吴定龙道:“阁下甘做武林的败类,我们只有拳脚上说话了。”
东厂的行为,比魔教更猖獗无耻,为当时的武林所不耻,所以当时的各路江湖好汉,武林豪杰,对东厂深痛恶之,都不愿与之来往,更耻于与之结交。
吴定龙见是免不了一场恶战,什么江湖客套,武林规矩也就抛到一边,他也不想和独孤真多费口舌,双掌当胸一错,内力早已透至掌心。两年多来没有用过降龙十八掌,也有些技痒,说道:“亮剑。”话刚说完,一招“突如其来”陡然发难,待掌势去到一半,突然避开了独孤真剑锋,直取侧面七魄。这一招掌如其名,就是突然袭击,由于太过突然,七魄中竟然有四人着了道儿,皆被震得口吐鲜血,这四人都不是普通练家子,内力也都有相当火候,固然来不及避让,运功抵抗总是来得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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