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仍在继续。
李翎带领着陈忠勇仍在突围。
双方却不谋而合都停下了攻击。
因为两方都已疲惫不堪。
在大雨中作战体力是要加倍消耗的。
很多西域兵并没有被李翎或是陈忠勇的兵器伤到,却在雨水的浇灌下摔倒在地,久久不能起身。
李翎利用这个时机,朝着西域的主将喊道:“本帅最后给你们一个机会,若是放我们走,我将饶你们不是,否则西域之兵将无人生还!”
李翎又一次用他富有磁性的嗓音说出了凶狠的话语。
这声音相当有穿透力。
犹如一把钢刀刺入了西域官兵和主将的耳中。
众人无比全身颤抖,也不知是被雨水淋的,还是被李翎吓的。
西域的主将明显有些犹豫了。
他带来的西域联军已经死伤过半了。
他开始动摇了,他觉得李翎说的并非大话。
他一旦全力爆发,真的有可能将眼前的西域兵杀净宰光。
陈忠勇终于机灵一回,赶紧在一旁帮助李翎说话,“我家大帅无比仁慈,宽宏大量,你们还不快点投降,要是慢了半步,我陈忠勇的斧子可就不留情了!”
陈忠勇一边说,一边怒目一瞪。
他身边的几个西域兵就觉得脚下一软,不知所措地跪了下去。
然后他们就如得了一种传染的软骨病一般,一个接着一个,跪倒了一片。
西域的主将紧张起来了,他知道在这样下去,即便自己不主动投降,他手下的人马也将全部给对方跪下。
到了那个时候他就被动了。
不仅面对着李翎和陈忠勇两大强敌,还将面对自己成千上万的西域兵。
“我们投降了!”西域主将不由自主地大喝一声。
这声音通过大雨传入李翎的耳中,显得无比的美妙。
“哈哈,既然如此就跟我们一起上路吧!”李翎开心地说道。
西域主将垂头丧气走到李翎的身边。
他本是吐谷浑将领,先是被回纥利用起来,后来又被突厥挟持,现在又归顺了大唐。
他可真的是一波三折。
李翎将他叫到身旁,问他姓甚名谁。
“我乃吐谷浑将领慕及是也!”
“哈哈哈!这名字好!”陈忠勇大声笑道,“母鸡!”
慕及怒目而视,觉得自己遭到了奇耻大辱,古人都相当重视自己的名讳,觉得这和身体发肤一样受之父母。
李翎看出来慕及有些愤怒,他不想陈忠勇逞一时之快,坏了好事。
便大声说道:“忠勇,切莫如此!”
陈忠勇一看李翎说话了,连忙闭紧了嘴。
慕及有不好再发火了,毕竟自己是个败军降将,人微言轻,他低下了头。
李翎再次询问,“你吐谷浑国民都去哪里了?为何都城空无一人!”
听到此言慕及长叹一声。
他和吐谷浑其他将领并不相同,他还是不想与大唐为敌的。
他知道大唐的实力有多强,吐谷浑远不及对手。
怎奈他们的可汗鬼迷心窍,他不得不从。
即便如此慕及开始之时也并没有带兵出征而是留在了后方。
谁知后来颉利带领突厥大军来了,将吐谷浑占为己有。
吐谷浑可汗为求自保,对颉利俯首帖耳,唯命是从。
于是便同意了将国民全部撤走,引唐军入境,还将自己吐谷浑的军权交了出去。
慕及就被分到了围攻萨克城的重任。
慕及现在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如实告诉了李翎。
当李翎听到颉利二字之时,他的双目如同要喷出火焰一般。
“啊呀呀呀,好一个颉利狗贼,他竟然还活在世上!”
李翎的怒火让周围众人看到无不胆寒。
即便是刚才李翎与他们为敌的时候都没有如此愤怒。
陈忠勇看到了连忙说道:“大帅,不要着急,我们这就去找颉利,我们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将这个颉利老儿千刀万剐!”
李翎没有答话,他已经听不到别的声音了。
现在耳中的唯一声响,就是如战鼓一般的心跳声。
他觉得自己的心脏就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
“爹娘,武威城中故去的百姓,翎儿就要给你们报仇了!”李翎在心中不断默念。
而他的眼中充满了怒意。
“李翎将军我们现在去往何方?”慕及问道。
身为武将,他是很尊重李翎的。
因为李翎的威名不只是在大唐十分响亮,更是传遍了全天下。
现在的慕及心情已经逐渐平缓了。
他感觉到自己找到了最好的归属。
不仅是对他自己有利,对于手下的这群西域军兵而言,也没有比这个更好的选择了。
毕竟追随颉利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颉利一向残暴,一旦愤怒起来便会拿手下的军将示威。
相比之下李翎是出了名的爱兵如子,要比颉利好上百倍。
“追上前面的唐军,我们合二为一,然后奔赴天山北路!”
“喏!”
慕及马上整顿起了手下的西域兵。
他发现很多西域兵的脸上已经有了笑意,看到这里,慕及的心中甚是欣慰,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
李翎一声令下,慕及率领的西域联军向着前方猛冲。
他们赶路的速度很快,不到一个时辰就追上了李明玉和马兴率领的唐军。
“明玉将军不好了,西域兵又追上来了!”
“什么?”
听到手下副将上报的话语,李明玉心头一惊。
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她知道西域兵追上来就意味着李翎他们可能已经遭遇不测了。
想到这里她赶紧叫马兴到队伍后方观看。
马兴领命,来到了大部队的尾部。
雨水遮挡住了他的视野。
再加上他上了些年纪,视线本就不佳,看得朦朦胧胧。
用尽气力才看到对方的大军的确已经逼近了。
马兴气血上涌,想到李翎和陈忠勇可能遭遇到的危险,便不顾自身安危,提着手中大刀向对面来军冲了上去。
他劈头盖脸照着对方的主将就是一刀。
“嘭!”
两件兵器撞击到了一起,两匹战马都被震得后退了数步。
“老马,你是疯了吗?竟敢要我的命!”
马兴太熟悉这声音了,再瞪大双眼仔细观瞧,果然没错,正是陈忠勇。
他忍不住大叫一声,“忠勇,你怎么还活着,还和敌军在一起,该不会是归降了吧?”
“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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