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点半,庭审正式开始。
主审法官武德进入法庭,扫视场内一周。
当他目光落在原告席旁边的林河身上时,微微有些停顿。
与此同时,身下的右手也是有着细不可察的抖动,不过很快就恢复正常了。
公平,法治,和谐,友爱……
武德在心中默念了三遍八字箴言
随后狠狠的揉了揉眼角,轻轻敲下法槌。
咚!
“现在我宣布,原告林悠悠诉被告李野雄枪尖一案,二审现在开始。”
“下面,请原告方作出陈述并进行控诉!”
林河站起身,轻吐一口气:“法官同志,在5月12号当天下午6点30分,我方原告林悠悠前往聚友饭庄参加公司聚餐。”
“期间,在一众同事的劝说下,我的当事人饮用了大量的酒水。”
“聚餐结束后,被告人李野雄提出护送我的当事人回家。”
“在8点55分的时候,两人途经人民公园。”
“被告人李野雄强行把我的当事人林悠悠拉进公园的一处草地上,趁着周围光线昏暗,强行与林悠悠发生连接关系。”
“经过了两分钟的文件传输后,在林悠悠女士一番挣扎后,这才切断两人之间的强行连接。”
“随后,林悠悠前往附近的派出所报案……”
“在本案中,被告人李野雄违背妇女意愿,使用暴力、胁迫等手段,与林悠悠发生连接关系,这已经构成了枪尖罪,因此,我方要求法庭对其进行严判!”
林河说完,眼神灼灼的盯着被告席。
“我反对,法官大人,我方不赞同原告方辩护律师的说法!”
林河话音刚落,马涛第一个站起来反对。
咚!
武德看了马涛一眼,道:“下面,请被告律师就原告方提出的控诉进行反驳!”
咳咳……
马涛清了清嗓子,这才道:“对于原告方就此事的枪尖一说,我方认为这纯属是无稽之谈!”
“首先,我方当事人李野雄和林悠悠是同事关系,两人平日的关系处的一直非常好,那段时间,李野雄一直在追求林悠悠,而林悠悠也并未表示明确拒绝。”
“第二点,要知道,当时事件的发生地可是在公园,而且是晚上九点钟。”
“这个季节,天气炎热,晚上九点钟人民公园那里应该是人来人往,可以说是一个相对开放的环境。”
“如果像原告律师所说,当时李野雄是在进行强行连接,只要林悠悠一声呼救,引起周围人群注意,就可以阻止我方原告的行为。”
“但事实呢,林悠悠并未呼救,这起码能够说明,她的态度是半推半就!”
“况且,虽说林悠悠报案了,但派出所的同志根据认真仔细的调查,也没有认为这是一起枪尖案件。”
“根据这几点证据表明,这起案件最多也就算得上通兼,并不构成什么枪尖。”
哦豁,辩论这么激烈的吗?
武德饶有兴致的看了一眼马涛。
不错,这年轻人可以哇!
遇上张三丝毫不虚,前途大大的有!
就是不知道……他今天还能不能走出这个法庭了!
我老武还真是为他捏一把汗呐!
咚!
“请问原告方代表律师,是否要对被告方的抗诉进行反驳?”
林河微微一笑,站起身来:“针对被告方律师刚才所讲述的三点,我认为是完全站不住脚的!”
“首先,从第一点来看,对方说李野雄当时在追求林悠悠,那么我想请问一下,我的当事人是否同意了其追求?”
之前,林河也问过林悠悠,两人是否是恋爱关系,或者是暧昧关系?
林悠悠的回答非常肯定:没有。
面对林河的目光,马涛高声道:“我前面已经说过了,我的当事人李野雄和林悠悠是同事,两人的关系……”
林河摆摆手,打断了他的讲话:“抱歉,这个问题我是在询问你方当事人,并不是在询问马律师你。”
“或者,马律师你也可以替你的当事人回答,林悠悠到底有没有同意其追求?”
“请你方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不要扯那些跟本案无关的同事关系或者日常生活。”
我……尼玛啊,马涛满脸不爽,你能不能让我把话讲完?
你这样打断别人讲话是很没有礼貌的。
被告席上,李野雄纠结半天,最终还是选择如实回答:“没有!”
他也是上过几次法庭的,知道在法庭上撒谎被揭穿的话,会对庭审造成很不利的结果。
“没有嘛!”林河淡淡一笑:“诸位法官都听到了,被告人的回答是没有!”
“那就说明两人还只是同事关系!”
“同事关系处的再好,也就只是同事关系。”
“对方以同事关系跟林悠悠女士强行连接,这难道不算是法律意义上的枪尖吗?”
马涛狠狠的看了一眼李野雄,随后道:“可是当时的事发地是在人来人往的公园……”
林河摆摆手,再次打断他的发言,笑道:“这是你方的第二个观点,我方暂时不发表异议。”
“咱们先来看你方第三个否定观点,马律师刚才说,当地派出所并未立案侦查,所以你方理所当然的认为,这个观点也证明了李野雄当时的行为并非是枪尖。”
“但是我想说,派出所的认定也只能是事后结果,跟本案的案情毫无关系。”
“如果派出所的认定有用的话,那还要法院来干什么。”
“众所周知,派出所只有调查,拘留权限,最终的裁判结果还是需要法院来执行的。”
“被告方拿这个佐证这起案件的性质,不觉得有些可笑吗?”
这……
连续两个观点,被林河一一否决,这让马涛的脸色有些难看。
大意了,竟然拿一审的辩论观点对付张三,这属实有些力不从心啊。
主审台上,武德兴致勃勃的看向林河。
期待着这个法外狂徒接下来的精彩辩论。
虽然被告方的两个反驳观点被他轻而易举的化解了,但武德知道,真正的重头戏还是在于林河准备如何化解这最后一个观点。
毕竟,当时事发地不是在宾馆或者车厢等其它完全封闭的场景之中,或者是在荒无人烟的郊外。
凡是枪尖案件的发生地,无外乎是在这几种地方。
假设一下,你要是说你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侵犯了,整个过程愣是都没有呼救一声,鬼才相信你是被人枪尖的。
除非这人是个哑巴!
林悠悠是哑巴嘛?很明显她不是!
所以,这场庭审的关键,还是在于林河如何解释原告林悠悠当时的奇怪反应。
如果解释不出来,那很抱歉,这场庭审原告依旧是要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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