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精鬼灵的方兴梅早已算定,眼前这个孔区长介绍来的大个子于哥,肯定不是一般的来历。孔向仪是什么人物,一般人能入她的法眼?还有一个更重大的疑点是,这个人怎么长得和他父亲那么像,见过人像人的,没见过两人如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如果查出来真有那么点血缘关系,以后的日子就热闹了。
即便不是亲生、没有血缘关系,老爷子想儿子想疯了,晚年有一个和他极为相像的人,收成干儿子也不失为一大收获。这样一盘算,方兴梅刹时有了主意,她要把这个人物充分地利用起来,关键时刻必定会派上用场。其中也私藏了一份个人的私货,试试看吧,别绣花枕头就行。
中午用餐,几百人的职工食堂已经是座无虚席。今天不知什么日子,他们的老总千金、矜持高傲的美丽小姐方兴梅竟带着一个颜值十分出彩的小白脸,大摇大摆地走到食堂就餐。人们纷纷猜测这一对是什么关系,百分之九十九是情人,没错,若是一般的工作关系俩人决不可能成双成对地出现在广庭大众之前。小伙子身材挺拔,面容俊俏,外表看配方公主是没问题,不知他来路如何有什么背景?是哪位财神的公子抑或是哪位高官的衙内。
自然老板和她的情人食堂吃饭决不会造成围观,甚至是众星捧月也不可能。他们只能躲得远远的交头结耳、小声地分析判断这一对情侣到底能坚持多久?过去这样的情况不是没有出现过,女老板换男友比换袜子还随便,稍不顺心就让人家溜之大吉,大家已经司空见惯了。
人们发现这一次的情况和好像和以前大不相同,往常都是男方主动,这次却是女老总不停地献殷勤。她先是安排那个男生找一个座位坐下,然后自己去打饭打菜,这在过去是绝无仅有的,吃饭中间还不断地为男友夹菜,两眼放光,不停地在帅哥的脸上徜徉。
吃过饭之后,他俩有说有笑地离开餐厅,就差十指紧扣了,搭乘电梯直接回到老总办公室。
午餐是热身,晚餐才是正餐。
事前约好的不带任何人,就他们三个,孔区长、女老板、于长飞。定好的包箱很大,可摆放十八张席位。三个人分三个方向就座,孔向仪居中,方兴梅和于长飞分列两旁。
孔向仪先发言,她说:“随便吃顿饭,摆这么大的阵式,有必要吗?”
方兴梅笑笑说:“孔姐,难得你这么大度,为我们民营企业输送人才,一是表示对你的感谢,二是为我们新来的于总洗尘接风。”
于长飞忽地站了起来,说:“方总,我初来乍到,不要开这么大的玩笑,我算什么总呀?随便谋点差使做做,有碗饭吃就行。”
方兴梅说:“于哥,你别着急。我没有开玩笑,我们公司正好缺一个主管宣传教育方面的副总,你又是做这项工作的专家。而且下午我已经和我们老板讲妥了,这事八成就是你了。”
孔向仪眉间稍稍一蹙,说:“小于刚来,各方面都不熟悉。不要一下子就把担子往他肩上压。”
“哎哟孔姐,到底你们认识比我早几天,向着于哥说不向着我说。谁不是锻炼出来的,好男儿还怕担子重吗?不过提升副总,仅仅是我的建议,董事会和老爷子不点头,一切都是空的。”
“我的意思是随便给他个中层或是一般白领就行了,等工作一段时间,如果确有成绩和能力再提拔重用不迟呀!”孔向仪不温不火的说。
“孔姐,你的意思是于哥刚来让于哥从基层开始,明天上工地搬砖拉水泥就对了?”
“方方,你怎么和我抬杠啊?我的竟思你还不明白?无功受禄,一来就高居副总,我怕难以服众啊!”
“孔姐这你就不懂了,我们企业与你们机关不同,我们这儿老板就是天,老板一句话谁若不听就走人。”
两个女人争得十分热火,中心都是与他有关,于长飞只能坐在一旁当看客。忽然他突发奇想,两个漂亮而又有身份的女人把他当作中心而争得面红耳赤,放在昨天都是想也不敢想的事,他有那么值钱吗?
“我也不是故意贬低长飞,你如果真让他去工地搬砖拉水泥,我还不干呢!我立马给他介绍新的单位。”
“孔姐哪是哪呀?我看你不但没有贬低于哥,你明明就是小骂大帮忙,你该不会留了一手吧?”
“方方你什么意思?”
于长飞坐不住了,看样子争执要升级!他正要出手劝架,忽听方兴梅说;
“孔姐你不会是对于哥有了那个意思吧?”
“方方你胡说什么?人家可是有妇之夫。再说,我和长飞只是一般的工作关系。”
“什么?他的档案上写的可是未婚呀!”
“未婚是未婚,未婚就不能让人谈对象吗?”
矛盾缓和了下来,于长飞站起的人又坐下。
“未来的于嫂是干什么工作的,必定是个大美人吧?”方兴梅说话时眼神有些漂移。
“中学英语教师,美不美你以后可以自己去看。”
火山终于没有爆发,于长飞忍不住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烟。
“给我一支!”方兴梅伸手要烟。
“也给我一支!”孔向仪也不甘寂寞。
三人沉濅在烟雾缭绕之中。入席好半天,还没人动筷子呢!方兴梅尴尬地笑笑说:
“请你们来吃饭,光顾了拌嘴了,不好意思,失敬失敬了。好,我先自罚一巨觥。”说完,方兴梅端起一杯红酒,咕咚喝了一大口。
孔向仪讥笑说:“看你喝酒的样子,哪像资本家大老板的千金,倒像是个搬砖工人的拙内。”
“行啊,如果以后于哥干上搬砖的行当,我就给他当拙内。”
说罢,她竟自己先大笑不止,一再纠正说,“开玩笑啊,开玩笑啊,二位不要介意。”
孔向仪没有说话,可是他的脸上却荡起一丝不易觉察的苦笑。
盛宴很晚才散,至于尽兴没尽兴,没人知道。
楼下停了两辆车,一辆是红旗,另一辆是劳斯莱斯幻影。
于长飞左右为难,他不知自己该如何回去。想让女老板的车送他回出租屋是不可能的,当然孔向仪没问题,不用给姐说,她就会打发司机送他回家。
方兴梅过来推了他一把,说:“走吧哥,忘了告诉你,今天已经给你安排了下榻处,也是你常住的寝宫,白天提前派人清扫过了。现在我就送你回去,看看你的新居。”
突如其来的好运,让他百思不得其解,这不会是作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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