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一大早,区长一个电话把于长飞传到她的办公室。参加工作以来,这是第一次他的孔向仪单独见面,也是第一次莅临她的办公要地。
区长的办公室好大呀!一进门就是两排长沙发,正面靠墙一张硕的办公桌,桌子上只有一个喝水杯,右侧是电脑,电脑是开着的,屏幕上显示什么无法看到。右侧有一尊牡丹花瓷盆,盆里简单地插有几副不知是字画还是书法的纸筒。区长办公室大是大了些但并不豪华,视线所及,这是一所里外三大间的房舍,最里面是卧室,另一头是卫生间洗浴房。
于长飞尽管和区长是熟人了,而且他们的关系又非同一般,但他还是有点紧张,一进门就局促地不知如何选择自己的位置。区长看也没看,说了一句:
“坐吧!”
于长飞找了一处最边远的沙发放下身子。
“有狼啊!坐这儿!”女区长面色虽然一直冷峻,但口气却缓和多了。
于长飞挪动了几下屁股,往区长这边靠了靠。
“喝水吗?自己倒。”区长用下巴指了一下热水器的位置,上面有好几排一次性水杯。
于长飞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渴。
“知道叫你来是为啥吗?”区长立即进入正题。
于长飞摇摇头,其实他心里明镜似的,不用猜,傻子都知道区长找他谈话的目的。
“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吗?”区长的眼光并没有注视着他,她好像一直在看一份文件。
“领导真会节约时间,找人谈话还不忘工作。”于长飞心里默默地想,随之他又摇摇头。
“你和那个白彩芹到底是怎么回事?”区长亮出底牌。
“怎么回事,没怎么回事呀!”于长飞有点语无伦次。
“你骚扰她了?”
于长飞摇摇头说:“没有。”
“你别给我敷衍了事,把那晚的事情详细说一遍。”
“还详细说呢,大概讲都有点丢脸张不开口。”于长飞不能明讲,只好又一次摇摇头说:
“姐,还是别说了吧?”
“这里没有姐,只有区长!公事公办,说吧!”
“姐,噢区长,真没有什么好说的。反正我,我对得起自己良心。”于长飞想起那晚的情景,至今都有点头皮发麻。
“不说就不说吧!”区长有五六份恢复了往日的神态,她轻轻扫了于长飞一眼,然后以一位老大姐的口吻说,“长飞你不懂呀,这种事就像抡起猪尿泡打人,人打不痛却惹得满身臊气。”
“姐你相信我,我不会做那种事,为你也是为我!”于长飞极力想把话说清楚,有点信誓旦旦。
“相信你,不相信你还让你坐到这儿?”
“谢谢姐的信任。”于长飞由衷的说道。
“别说那些客气话了,你说下一步该怎么办?”
“全听姐的意见。”
“石头大了绕着走吧!先躲一躲,避避风头。”孔向仪美丽有神的眼睛看向于长飞。
于长飞想起姐一开头就告诫他的,别以为她是区长就可以万事大吉,有些事她也是罩不住的。
“下乡去吧!期限半年,给你一个挂职副乡长。”孔区长其实一切全谋算好了。
“我听姐的安排。”他不听能由得了他吗?
“开上你的车,单位上可以报销一部分油钱,三天准备时间,可以了吧?到财务科领些差旅费,黑石那边已联系好了,你直接去报到就可以,工作由他们负责安排。”
果不其然,一切全部都计划妥了。于长飞心想,这大概就是姐的一步棋。不想那么多了,反正姐对他,不会有存心。
老陶的病情还是那样,自从发病以来就没有说过一句话,走路拄着双拐多少能挪动几步。吃饭自己能一手攥着两根筷子吃进嘴里算是谢天谢地了。康兰芳说:
“去吧去吧!半年之后你爸的病也好得差不多了,到时候一回来就给你们办婚礼。去了乡下,要学会照顾自己,带上些常用药品,不然到时头疼感冒了看个病都不方便。”
陶萍对他说不上冷热,对他还是对她母亲说:“妈,长飞自小在农村长大,他会适应那里的生活,你别操闲心了。”
第二天就要出发了,陶萍送他到小区门口。于长飞明知故问地说:“不想去我的出租屋坐一会了?”
陶萍说:“本来我是计划陪你住一两天的,可是不巧这几天身体不方面,只好作罢,以后机会多得是。”
有这一句话,于长飞心里已经是宽慰了许多。情人不在长相守,只要心里有就满足了。
于长飞驱车到了黑石乡,简单地办了手续,主管乡长说:
“于副乡长,现在时间还早,麻烦你再辛苦一下,再走几步直接到位。不然我们这边啥都不方便,你的吃住都是问题。”
于长飞到达狼窝掌,天已经黑了。好在那边都是提前联系好的,村长先给他安顿好住处,然后又领他到了派饭那一家。
不到十分钟就开饭了,小桌上事先已摆好了四样小菜:一小碟洋芋丝、一小碟腊肉片、一小碟腌酸菜、一小碟地达菜,然后就是一碗臊子面。
端面的小姑娘刚一出场,于长飞立马眼前一亮,这女孩长的好水灵啊,那个什么卿那个什么涛的算老几?可惜这女孩小了些,一朵小花还没开,刚刚长成一个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一碗臊子面。当然这面比起妈妈做的有一定的差距、内容也缺了不少,不过味道尚可。于长飞跑了大半天的路饿了,连吃了两大碗。不过还好,陪吃的村长比他还多一碗呢!
端面的小女孩一进屋就让于长飞不由得多看了两眼。这丫头长得太出色了,两条粗而又黑的小辫垂在脑后,小脸蛋就像红苹果,两眼大而有神、顾盼生辉,更好看的是那一张俏嘴,和电影上的陈好有得一比。陈好好不好且不去管她,反正这女孩如假以时日,必定是个大美女。
村长说:“这女子叫叶小菊,以后就是你的专职大师傅了。”叶小菊接过话:“大哥哥不要客气,这里就是你的家,要啥你说话。”
“要啥?”他现在最想要几瓣大蒜,大蒜就面条那才叫一个爽。不过他没说出口,穷乡僻壤的,不像城里缺啥超市去买,不管秋冬、不分季节的。不过他挑出了字眼,笑笑说:
“以后叫叔别叫哥,我都三十了。”
他的意思是男女之间以叔侄相称,会减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谁知叶小菊不买他的帐,分辨说:“看你就像二十一三,哪像三十的人?叫叔叫老了,就叫大哥哥。”
于长飞不好多解释,叫叔叫哥且由她去。他们中间有几乎一倍的年龄差,这是天然的屏帐,想必以后不会有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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