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流落无归,栖迟可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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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普照,绿树盈盈。蜿蜒的大路上,一辆马车缓缓驶来。随行虽有几十人,却一派肃然,可见其纪律严明。
马车中一个女子的声音道:“公主殿下,这人伤的这么重,还有救吗?”另一个声音道:“尽力而为吧。”
马车的队伍并没有停留多久,继续向着草原深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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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上,国主年事已高,各大部族相互制衡,对国主之位更是虎视眈眈。
国主膝下仅得一女。若能取得公主殿下的芳心,下一任国主之位,毋庸置疑。况且,这位公主殿下,声若铜铃,面似桃花。她一笑,仿佛这冬日的积雪融化;她不笑,更似春风中百花盛开。一时间,成了各大氏族争相讨好的对象。
可谁又能想到,草原上最美的花,公主殿下此时却坐在一个男子的床前。
“公主殿下,他可终于醒了,没有白让您担心了这么久”听了这话,呼延灼华也暗自松了口气。
当时救下那人时,只是一时的心善,觉得随手救下一个人没有什么。可等为他清理了脸上的血污之后,却又是另一种感觉。那人容貌不似草原男子那般豪放粗犷,轮廓分明,而是中原人特有的文雅,线条柔美,似乎只是个文弱的书生模样,可他那一身大大小小的伤痕,却不只是书生那么简单。
况且,那张脸竟出奇的好看,自己看到那张脸都不禁会想:“若他是女子,不知道会令多少人刀剑相向”可他作为男人,美的竟有几分妖艳之感。
自从一年前她从死人堆里面见到那个人,那个给人感觉浑身上下被暗淡光芒笼罩的男人。那光芒,似乎只是一种感觉,笼罩着在他身上,摸也摸不到,但就是能在地上那一群人中一眼就看到他。
这一年来,不知是自己已经适应了,还是真的慢慢消失了,如今看来,他已与常人无异…可她却觉得,并不应该如此简单。
令她非常失望的是,那人缓缓睁开眼睛之后,却只是呆呆的看着屋顶,眼神空洞。于是,呼延灼华轻轻的问他:“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好一些了没有?”
没有回答,仿佛那人什么也听不见一般。她想着,应该是刚刚醒过来,并没有适应。于是又道:“你受了这么重的伤,还是需要很长时间静养的。”是啊,那么重的伤,如果换了是平常人,早就已经死了吧…
最明显的,是一道长长的伤痕,从左肩斜向下划去,到右腹,右手可能因为之前就已经受了伤,所以并未幸免,而是尤为严重:那伤痕,划过了整个手腕,也就是说,即便是伤口能够愈合,此生,右手能提笔已算是幸事…
右臂外侧是另一道伤痕,应该是在这之前就有的。另外,左腿后侧膝弯下方、后背,都有大大小小的不同伤痕。呼延灼华一直在想,究竟是怎样的经历,让你受了这样严重的伤,让你即使已经清醒,对外界的发生的一切,置若罔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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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睛,看到的,是并不熟悉的地方,还有完全陌生的人。感受着身上不时传来的剧痛,风司羽心中很清楚,自己究竟受了怎样的伤,这些伤痕,是否还有机会痊愈。
不过,最值得庆幸的是,这最后的一战,众叛亲离,被江湖各派人士围攻的一战,没有叶风澈。
在这之前,支开了叶风澈,恐怕是风司羽此生,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了吧。若是被他看到自己如此狼狈,甚至险些丢了性命,叶风澈不知,又会做出怎样惊人的举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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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三年过去,这三年来,那人除了醒过来的第二天,看着呼延灼华,轻轻的问了一句:“有酒吗”便再也没有说过其他的话。
他只是在不断的喝着酒,除了吃饭、睡觉,就只有喝酒。却并没有喝到伶仃大醉,只是在靠着酒精麻痹着自己。呼延灼华也因此渐渐放弃了对他的好奇,反正自己家里也不差这么点酒,养活一个闲人也没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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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司羽醒来的时候,就在恍惚间,见到叶风澈又是气恼又是关切的对着自己说道:“风司羽,记得我今日说的话,记得,日后无论发生何事,你都不需要独自承担。我们是兄弟,无论如何,我们都会与你共同进退。”
贺步瑜道:“不错,我们既然已经结拜,必然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看着叶风澈那责怪的眼神,和一旁贺步瑜满含关切的神情,风司羽拿起手边的酒壶,喝了一口。
只是,那酒壶还未放下,便被叶风澈一把夺走。
“不是告诫过你,受伤的时候不能饮酒。这样对你恢复大为不利,怎么就是不听。非要我日日守在你身边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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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司羽!把酒放下!”叶风澈气急败坏的说道。
“二哥,我都已经好了,怎么还不让我喝一杯啊?我可是忍了好久。”风司羽抱着侥幸的心理说道。
“在你彻底痊愈之前,喝酒,痴心妄想!”叶风澈依旧拿着酒壶,不肯松手。
“二哥!好哥哥!叶风澈!你……”风司羽后面想要说的话,被叶风澈侧目看过来满含威胁之意的眼神,吓得又收了回去。
贺步瑜轻咳了一声:“那个,风澈…”
贺步瑜一见叶风澈的神情,马上改口道:“你说得不错!伤还没好,怎么能喝酒呢!我来帮你教训他!”
看着在叶风澈离去的身影,风司羽可怜巴巴看着贺步瑜:“大哥,你就这样轻易的,把我放弃了?”
贺步瑜轻轻拍了拍风司羽的肩膀,小声说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这世间,能真正关心自己的人,又有几个?风司羽一边想着,一边继续把手里的酒送到了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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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来来!二哥,我的伤终于好了,快来陪我喝一杯。”
“整日里就知道饮酒,也不知道你的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要是大哥在,看他会不会教训你!”
“快点喝吧,别那么多废话。”
“不行了,我不能再喝了。”
看着叶风澈有些迷茫的眼神,风司羽邪魅的笑意展现,说道:“不然,我们来行个酒令吧。输的人,要受惩罚,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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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司羽!你!你究竟想干什么,快把我的穴道解开!”
“二哥,愿赌服输啊!堂堂墨芸山庄庄主,不会是想要抵赖吧?”
“我当然是不会想要抵赖,可是,可你这是什么奇怪的招式?怎么动作这么古怪?”
风司羽侧头偷笑:“这你可就有所不知了,二哥,这可是容爵岛独家的修炼内功的法门。外人我可不会轻易传授的。”
“这么古怪的动作,只有在那个魔教之中,才能学得到吧!风司羽你…”
“嘿嘿…哎,右手,再往后一点,左脚,再抬高一点…这样才对嘛!”
叶风澈足尖点地,以一个十分古怪的姿势站着。只是,风司羽在为他调整动作之后…
“对什么对!我,我要摔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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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呼延灼华,也没有更多的心思再去琢磨他。
因为,就在上个月,她的父王外出狩猎回来之后,便受了伤。时至今日,那伤势非但没有好转,反倒有加重之势。
今日,她从父王的房中回来之后,便隐隐觉得不安。因为她的父王对她说:“华儿,你要尽早在各氏族中选出一个可以信得过的人,来做你的驸马。这样,我们一族才能站稳脚跟,若他日,我真的有了什么不测,至少你还有个可以依靠的人。”
“如果你不喜欢本族子弟,你也可以与外族通婚,只要你愿意,他能保你一世无忧,护我一族平安。父王都会支持你的。”
“华儿,你是我唯一的血脉,若父王不在,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这次父王受伤,看起来虽是意外…唉!你要小心格雷尔一家。”
“孩子,不要难过。做好你需要做的事情。”
是啊,各大氏族相争,呼延一族是大族,其他各各大大小小的氏族虎视眈眈,倘若父王真的有事,那么,我族恐怕会成为各族,甚至本族各大姓氏族人争夺的对象,再严重一些,有可能成为他们兵戎相见、争相分割的肉!
可是,自己如今,又有谁能真心实意的帮自己,而不是觊觎驸马的位置和未来国主的权利呢?格雷尔一家,一直都是虎视眈眈,他的两个儿子格式德和格力,在族中都是数一数二的勇士,能够在武力和威望上面战胜他们的,又能有几人…
“公主殿下,不好了,您快出来看看!”,正当她在胡思乱想着的时候,门外侍女的声音惊醒了她。
当呼延灼华出了帐篷之后,营地外围已被一队人马围了起来。
族中的士兵正严阵以待,等候着她下达命令,自己的亲卫队也是训练有素的一队人马,也都是在战场上磨练出来的。此时两队人马已成对立之势。
她大步的走了过去,冷冷的对着前方带队的格力说:“你们想要干什么?就不怕我父王杀了你?”谁知,格力却悠悠的道:“国主大人已经被团团围住,他的亲卫再勇猛,多等上几日,也只有死路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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