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主和百灵突然推门进来,令三五八和华羽不禁双双为之一愣,以为长公主殿下有什么新旨意。
已经与三五八相继起立挺身的华羽,“报告”二字还没喊出口,便被宁儿一挥手止住。
这状况让萧裕隆方寸有点乱,没听说特战营中有女军官呀?而且还是个美人!这是哪路来的巾帼英雄,就连人称“八哥”的蛮横队长都准备要向她敬礼!
正为之深感惊奇的萧裕隆,随即便见到那美人军官很仿佛地好像对他非常非常地轻微一笑,随后款款落座于对面,另一美人面无表情,随侍右侧。
自认为美人军官对他微笑的萧裕隆,霎那间对美人军官的随和产生好感,心情居然很奇怪地感觉一下子松驰下来。
这时,宁儿不动声色地伸出纤纤玉手,把置于左肘边萧裕隆写的信和字条轻轻捏于指间浏览几眼后,随即便“兹兹兹”地撕成条状,扔在一边……
之后,以目余之光乜了眼依然挺身而立于左侧显出忐忑的三五八和华羽语重声柔开口道,“你们,不知道萧公子是丞相的心头肉吗,居然以粗暴方式逼萧公子献金,传出去还不败了特战营名声!”
撕去萧裕隆所写的信和纸条,让华羽和三五八均感诧异,直到听宁儿说出这番话,两人心中才若有所悟……
“是,长官!属下办事不力,请长官责罚!”三五八和华羽齐刷刷挺身敬礼。怎么编的也不知道,竟然编得恰到好处。
“就是嘛,早就听说特战营纪律严明,哪会……哪会……哼哼!”萧裕隆轻蔑瞥了眼三五八和华羽,心中升起一股“老子有救了”的希望。
他顺理成章想,弄不好老爹已经知道了他被特战营为难的事,找上特战营了,哼,老爹毕竟是丞相,不久将来便是皇帝,你一个小小特战营又算根毛!
转念间,萧裕隆脑际不免腾起狐疑,他似乎记得,特战营应该属于都卫军管辖,而都卫军好像很听命于皇甫巴赫那老不死,且向来对韩又凯感冒,不屑于韩又凯不就等于不屑老爹?既如此,又怎么轻易听老爹的?难道皇甫巴赫那老不死发善心了?
抬起疑虑目光,萧裕隆怯然一笑小心翼翼道,“嗯,这位美人长官,本公子有一事不解,可否请教一二?”
宁儿闻言,心头一紧,看萧裕隆神色,似是生出某种怀疑,连忙定定神,“公子不必客气,请说。”
“嘿嘿,本公子虽一向抵触政治,却也知道都卫军特战营历来受皇甫巴赫那老头左右,几日来,本公子曾思来想去,觉得会无端落到如今境地,恐是拜反感我爹的老不死皇甫巴赫所赐,冉斌的遭遇不就是事实?难道睡了一夜,皇甫巴赫那老不死的突然准备行善积德了?才派了长官您来……”
提出这番异议,萧裕隆心头暗怀战战兢兢,他很怕刚刚才作了半场的美梦,在美女军官的一句回答后就此破灭,以至在等待宁儿开口时,眼神中透着一份惶然混杂迫切。
却听美人军官带着奚落韵味笑道,“哈哈哈,看来公子真如丞相所言,是个不谙政治的孺子,这时候了还怵于皇甫巴赫!不知道吗,那老贼谎称其女被绑架,实为自导自演一出逃避与皇上大婚的戏码,日前已遭众多朝臣上折弹劾诉其欺君之罪!公子呀,皇甫老贼已经完蛋了,你可以欢声大笑了!”
萧裕隆心头一震,还真嘿嘿一声露出动人的笑,在他没被抓前,他当然听说过皇甫巴赫女儿遭人绑架失踪的事,当时还感到些些后悔:娘的,自己怎么就不会想出这一手,那可是孚国数一数二的大美女啊!
当萧裕隆神色恢复到乐悠悠之际,宁儿悄悄碰了下百灵,百灵连忙把出了茶室后宁儿要她变的一块特战营令牌暗中递给宁儿……
右手腕一翻,一掌置于案上,随宁儿右掌抬起,一块金黄灿灿的精美令牌便出现在案上,上书:“特战营令”。
当萧裕隆目光接触到令牌之时,心头旋即大放宽心,觉得他先前的疑虑太过荒唐,对老爹已插手的判断深信不疑,心里还骂了句,“哼,跟丞相斗?”
快乐心情享受了俄倾,能使其更加激动的便来了,只听美女军官开口道,“萧公子,本官遵丞相之命是来放你的!之前本官之属下对你有何不尊之处,还望公子谅解!”
“哦,谅解谅解!”一种仿佛已升天的快意感觉立即弥漫萧裕隆全身,但想想日来所受的苦,心头顿感不忿,便申诉道,“长官,你还真应该管管属下,太狠了知道吗,我在地窖中差点被蚊子咬死,而且还说要抓条眼镜蛇陪我……妈的,太狠了!”
申诉过程中,萧裕隆心有余悸地还横了三五八两眼。
而略已明白宁儿意图的三五八,装出彷徨神情避开萧裕隆目光,来配合宁儿作弄。
微微笑着听萧裕隆申诉完毕,宁儿柔声道,“对于属下的冒昧,本官再次向萧公子说声抱歉,之后亦必将予以处罚;只是,丞相有话,公子也得好好听着,丞相说,此子荒唐,久来在朝野中对诸多官员和商贾行不义之举、取不义之财,这一点,就交由特战营隐秘处理吧,该上交该退还该赔偿的,还需遵循法理究办。”
轱辘了两轮眸子,萧裕隆气呼呼道,“阿?妈的,我爹这死老头真是老了,何以这么说自己儿子!”
宁儿面无表情道,“萧公子,你所做的事,朝野上下已经沸沸扬扬!你被捕后,书画院所有展品在一夜间全被你的所谓员工们洗劫一空,得赔偿多少银两你心中还能没数?出了这么大的事,听你口气,还是不认同丞相所言喽?”
“妈的!”萧裕隆睁大不相信的目光,“我的手下?他们居然也敢……”
“墙倒众人推,有什么不敢的?这可是浅显道理!”宁儿提高声量道。
低头沉默,萧裕隆想,事情到了这一步,那么多的借展藏品被抢一空,若已引起朝臣们众怒,还真得赔偿不可估量的钱;看来,老爹也就那么点能耐,朝臣们都摆不平!再说,女军官进来后,信和纸条都已经被女军官随手撕了,不像华羽和那个队长一样想从老子这私下捞油水……难道……唉,怪就怪做了婊子又要立牌坊的老爹!赔点钱看来是免不了的了,哼,待老子回家再跟死老头你算账!
沉默深思许久后的萧裕隆终于抬起头来,“长官,那您的意思是……”
宁儿沉吟道,“公子也知道,小小的特战营说来说去不说将来,绝对不过是丞相的一小属下,尤其本官,托丞相之福新近就任,更不敢不遵丞相之意,但本官想,公子何许人也,怎可以粗鲁相对动其钱财!本官斟酌再三,觉得即使要从公子口袋中掏出一个铜板还是千万两黄金,首先对公子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重要的是,必须以一种公平的方式,让公子能够心甘情愿地、使得本官既执行了丞相指示,而公子又能获得心理平衡,传至朝野上下,不过是一场赌局的输赢而已,根本不存在赔偿之类的说法;所以,本官提议,就由本官代表丞相与公子进行几轮公平豪赌,至于是赌某种牌、还是采用最简单的骰子,就由公子来选择,公子觉得本官的提议能接受吗?”
最后一句,宁儿是以非常温婉而尊重的口吻道出的,让萧裕隆闻之深为受用。与之前“八哥”队长的动不动就拍桌子、又眼镜蛇、还给了他左右开弓相比,形成鲜明对照,让萧裕隆感受到受人尊重的惬意……
于是,萧裕隆开始细细考虑是否一赌的建言。
看到萧裕隆被宁儿忽悠到悬崖边欲跳还怕的情景,百灵暗地里早已笑弯了腰,而三五八和华羽简直大感意外,难道二殿下对赌博也在行?三五八和华羽均感觉掌心已湿,从而为之捏上了一把汗。
最感觉惊心动魄的是在门外猫着的唐风,听着宁儿绕着弯子引萧裕隆入局,早已经在门外击掌无数次。
而茶室中情况更为哗然……
首先,打死纤绣也想不到宁儿居然如此的诡计多端,更无法想象的是,宁儿居然对赌博这档子事似乎也拿手,接下去,自然让纤绣十分期待……
若水呢,听到宁儿说到赌,才恍然大悟地想,原来二姐已经赢上瘾了,只是千万不能让长公主姐姐就此联想到二姐是不是进过赌场?
若水所担心的,海燕已经恍然大悟,她终于明白,十妹妹为什么一定要拉百灵一起去审讯室,哼,原来……怪不得最近院落的伙食好了许多,都吃上鲍鱼和龙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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