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早餐后,空涯在宁儿的安排下,好好沐浴了一番,他觉得去见太后总得干净利索点,再则,昨夜没睡好,沐个浴精神也会好很多,别在太后面前哈欠不断。
华羽为空涯准备了一套昨日为执行任务多买的衣服,虽然偏于年轻人的着装,但配上常常一脸童稚的空涯应该还是合适的。
在空涯去沐浴的当口,纤绣身旁的华羽,向不远处神情有点发蔫的唐风招手,唐风见华羽招手,乜了眼挨着纤绣的宁儿,有点丧气地犹豫脚步依然没动……
纤绣感觉有点不对头,这才想起唐风昨晚被老爷子没人前没人后的教训一番逃出茶室,可是,一个男人,难道就这么爱面子,都隔一夜了还不能释怀?
“唐风,过来。”纤绣对唐风一笑招手道。
没办法,唐风可以忽视华羽的招手,却不能不理会公主殿下招手,于是,讪然中幼稚一笑,慢吞吞走了过来。
可是,唐风刚动,本来挨着纤绣的宁儿不吭一声便扭身走掉。
纤绣怔怔,看了眼宁儿背影,思绪中腾起莫名。
“殿下安好!”唐风躬身。
“平身。”纤绣回过神来,想唐风和老爷子一起害了萧裕隆那么久,出了这么大成效,也算有功,便笑问,“老爷子要去皇宫逛逛,你想不想去呀?”
从内心说,唐风还真想到常在影视剧中出现的皇宫见识见识,可是,想到刚才宁儿见到他便扭头就走,觉得还是不要再让宁儿感到不爽了,同时认为,皇宫重地,估计公主也只是看老爷子面子随口带一句……
“嗯,回殿下,草民身份低微,不懂孚国礼数,还是不去了,免得又遭爷爷骂。”
见唐风一脸涩然,纤绣只好说,“那好吧。不过老爷子也真是的。”
“谢殿下!”听纤绣话中有着替他打抱不平的味道,唐风心情顿觉好了许多。
……
空涯沐浴过后,纤绣看着打扮光鲜帅气的空涯,抿住嘴笑得眼睛不见了。
当纤绣、宁儿、百灵和海燕簇拥着空涯往门外走时,空涯突然问,“丫头,是不是应该赶两辆马车进宫才恰当呀?”
纤绣一时没理解,随口道,“空伯伯,您老忘了吧,绣绣的车辇是双轴四轮三排座的呀,坐上六七个人都还宽敞着呢。”
“丫头,这个伯伯知道,伯伯的意思是,伯伯一个臭老头怎么可以和你们几个娇小姐同坐一辆车呢,不把车内给薰臭了?再说,这也不雅不是?”空涯一脸认真说。
明白了空涯意思后的纤绣,搂住空涯娇声道,“伯伯,您说什么呢,您可是丫头的亲大伯哟,哪有什么不雅之说,真是的,去了几年先进的x星球,伯伯应该更开明了才是阿,怎么越来越古董了?”
被纤绣柔声数落一顿后的空涯,只好说,“是是是,那就听丫头的吧!”
……
顺利进入皇宫大门后,宁儿吩咐车夫老丁直接驾车往慈宁宫走。
外观被纤绣平民化后的车辇,在慈宁宫门口停下时,门口的站班侍女睁开不明就里的目光感到奇怪,等到纤绣、宁儿下车后,才忙不迭地躬身而拜道,“殿下万福金安,二殿下万……”
“好了,冬儿呢?”纤绣打断柔声问。
侍女正要转身去找冬儿,冬儿已经到了门口,没等冬儿躬身,纤绣便说,“冬儿,你进去告诉母后,做好思想准备,让母后猜猜谁来看母后了。哈哈,去吧。”
太后姚沁如听了冬儿禀告后,一头雾水地从内室出来……
“哎哟哟,空伯伯!”没等空涯上前行礼,姚沁如便欢天喜地不顾身份地喊道,足可见空涯和欧阳千雄一家人的关系有多么的亲密。
“草民拜见太后,太后万福金安!”空涯不缺礼数,躬身而拜。
“好了好了,还是这么老不正经,别忘了,哀家可是你的弟妹哟,来来,坐,坐。”姚沁如和善笑道。
空涯若显拘谨地坐下,“太后说得是没错,但礼数总得有的。”
冬儿和苁儿已经忙碌着很快泡上了茶。
宁儿亲昵地搂住太后的腰依在太后身边。
百灵和海燕在一边和侍女轻声说东道西打发时间。
趁空涯和母后说话之际,纤绣轻轻拉了拉冬儿衣袖,示意冬儿跟她走,百灵和海燕连忙也悄悄跟了出去。
直把冬儿带到离慈宁宫有一段距离时才停下,弄得跟在后面的冬儿忐忑不安,想着自己是不是犯了什么错了,被偶像带这么远来,难道要承受一顿臭骂?
停下脚步后,大出冬儿意料,纤绣笑吟吟并亲昵拉住冬儿两手,说,“冬儿,最近可好?”
嘘寒问暖的口气,冬儿小心儿噗通,娇羞回道,“好,谢殿下。”
问询了几句关怀备至的话后,纤绣咬咬牙略感艰难地切入正题,“冬儿,知道皇上的身体状况吗?”
冬儿愣住,觉得这个事应该不是她有资格关心的,懵懂摇头,“冬儿愚钝。”
纤绣叹了口气说,“唉,皇上被奸人下毒,龙体状况已不很妙!”
冬儿闻言,腿软,感觉站立不住差点摔倒,目光却狐疑的看向公主,猜不准公主殿下加偶像是发烧了还是在梦游,这么一句惊天动地的话,居然只是叹了口气后就说出来,从而,把冬儿吓得泪水禁不住往下淌……
“殿下,你别吓冬儿……”凄声,全身微抖。
纤绣搂住冬儿肩膀,悲凉说,“冬儿,我没吓你,是真的。”
“我”?不称“本宫”?冬儿心头一震,终于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从那天我和钱太医令斗过后,就已经知道皇上被奸党安插在玉乾宫里的人下了毒,而且,这个毒是没有解药的,这么久来,我不敢常来慈宁宫,就是怕母后看出破绽,我怕母后知道了受不了打击,所以才不得不一直瞒着母后,现在,皇上龙体每况愈下,皇上一旦走了,皇位后继也就无人了,江山,不用说也就被奸人抢了,只是可叹,皇上还没大婚,没法留下子嗣,所以,为了将来能够报仇,再次夺回江山,我最近一直都在努力做一件事,尽力让皇上能够留下几个后代,不然,将来江山也就无人再去夺回来了!”
纤绣说完一大篇话后注视冬儿反应,她觉得,冷不丁的跟冬儿说这些,不知道这一大拖的,冬儿听后能不能明白,这让纤绣还真感到很是难为情。
冬儿听完公主殿下的一番长篇叙述,低下头一直在琢磨殿下说的话里到底几个意思,想了许久后,终于有点明白:难道殿下的意思是要让冬儿我为皇上生孩子?冬儿不禁脸红至脖,但从内心说,无论殿下叫她干什么,她都不会推辞,即使退几步说,为了把她当女儿相待的太后,冬儿我一样奋不顾身!
“殿下,冬儿笨,不太明白殿下的意思,嗯,殿下,你就干脆直接告诉冬儿吧,为了太后和殿下,冬儿一定照办!”
“好吧……冬儿,我的意思就是求你为皇上生孩子,如果你觉得接受不了,不要紧,我不会怪你,毕竟这关系到你一生幸福,我不能要求你勉强去受这份委曲。”温声说着话的纤绣,自己都感觉悻然。
想到要跟皇上“那个”,年纪比纤绣仅大半岁的冬儿,的确感到羞涩,但她知道,这里面关系到江山社稷,一股愤恨奸臣之气,也就瞬间消融了羞涩。
“殿下,冬儿愿意!请殿下千万不要说求字,能为太后和殿下分忧,冬儿就是死也高兴,也愿意!”冬儿一脸豪气勃发,娇羞神色无影无踪。
纤绣激动地紧紧抱住冬儿,“谢谢你冬儿,谢谢你为欧阳家江山社稷做出牺牲!”
一脸火烫的冬儿轻声道,“殿下,不要说谢谢。”
纤绣放开冬儿,温柔注视她,“冬儿,要是不嫌弃,以后就喊我妹妹吧,我很希望有你这样的姐姐。”
冬儿喜极而泣道,“这样好吗?冬儿不敢!”
“冬儿,这样很好,今后,我会把你当亲姐姐的,只不过这件事你还得好好考虑,不要认为妹妹是公主,母后是太后,你就应该为我们牺牲,如果心里有想法,我和母后都没任何理由怪罪你,我既然把你当姐姐了,也不希望姐姐勉强为妹妹做任何事,妹妹就希望姐姐好,懂吗?还有冬儿,这件事,一定要瞒住母后,一定,一定!”
事实上,纤绣心里很不好受,从公主一百八十度转弯变成妹妹,总感觉很像在骗人家小姑娘似的,这种深度的难为情,让纤绣不禁对奸贼加深了一层痛恨!
“殿下,哦妹……妹妹,冬儿没什么好考虑的,就这样决定了,冬儿一切都听妹妹安排。”冬儿一脸坚定说。
“冬儿……”纤绣心里百味翻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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