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向瑾就一挥手,“好了,大家继续,妈,你去负责上猪;向楠,你去负责逮鸡鸭鹅,记住,再看下窝里有没有遗留下的蛋。”
“哦,好!”母女俩异口同声,然后就各自领着几个人去忙活了。
张老婆子想要阻止,可是又不敢,因为她还记得向瑾刚才说的话,说她儿子犯了重婚罪,是要坐牢的。
而且他又超生了,还要罚款的。
超生一个不算啥,罚也就罚了,他们也还是交的起的,但问题是两个就有点多了,她又怕惹毛了向瑾那个小蹄子,到时候她直接就给嚷出个超生了三个,那还了得?
要知道那丫头的生日可是不经推敲的,又加上他们现在和生产队里的人的关系不怎么好,难免有些好事的,站在他们娘几个那边的,到时候去举报他们,那可怎么办?
想到这里,她就后怕的不行,又恨得不得了,尤其是向瑾,她更恨不得举着棒子把她打死的才好。
于是她便倒在了地上,然后拍着双腿就开始哭嚎着撒起了泼来,“没天理啊,哪有这样的孙女啊,把家里的东西全都卖光了啊,我们以后是吃啥喝啥啊?这是不给我们两个老东西留一点活路啊?”
而向涛屋头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因为她记得向瑾刚才说的,说东西卖完了以后两个老的的吃喝找他们,她想要反对,但是她也才刚回来,好像还没得那个立场。
所以,这会儿她心里面也是郁闷的要死!
而向涛向海两弟兄则是没有多少表示,他们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赶紧让杨菊云那个女人滚蛋。
前者是因为他回到这个家里每当他看到杨菊云,不知怎的他就会不由自主地感到不自在和尴尬,有一种想要躲起来的冲动。
而后者则是,离了杨菊云这个女人,他就能马上把他最爱的女人给娶回来了,然后还有他们的孩子也接回家来。
所以,她们要卖粮,要卖猪,要卖鸡鸭鹅都卖他们的,反正那些东西也值不了多少钱,他们在外面少请人吃几顿饭也就挤出来了。
所以,眼下是让两人顺利离了婚才是最主要的。
而向老头子虽然也很是舍不得那些东西,而且也很是有些不甘,但是他却也是跟两个儿子是一样的想法,所以,一直阴沉着一张脸站在旁边不吭声,盯着那些人进进出出的搬东西。
向瑾继续忙活,是理也懒得理会张老婆子在外面的那些鬼哭狼嚎。
虽然向瑾他们不理会,但是有人却忍不住地跳了出来,那便是她的大姑向娇跟小姑向艳。
就见她的大姑扯着嗓子就朝屋里喊,“向瑾,你还懂不懂得身为晚辈对长辈的礼貌了?尊老,孝顺知不知道?那可都是你们的爷奶?你跟向楠怎么能这么对待他们?”
向瑾刚扎好一个蛇布口袋,正要过称,就听到向娇那破竹杠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她忍不住地朝天翻了一个大白眼儿,然后慢踏踏地走了出去,然后看着向娇就淡漠地道,“大姑,我觉得你今天是最没有发言权的人之一。
我觉得你应该最清楚,常言道,种瓜得瓜,种豆得豆,要想别人尊重他,孝顺他,首先得他自己是个值得人尊敬和孝顺的人才是。
你生了个儿子,我妈生了我们两个闺女,你自己好好的想一想,他们从来是怎么区别对待我们的?那区别对待可是明显得不能再明显了,全湾的人都知道呢!
你的儿子是块宝,隔三差五地接过来养就不说了,他每次来是要啥有啥,要啥给啥,然后我们俩姐妹呢,是啥啥没有。
当然了,我现在大了,也不稀罕那些,但是我妹比你儿子还小呢,每次他们给你儿子拿好吃的好喝的好玩儿的,我妹只能在一旁干站着,看的是眼馋,但是他们就算是有多余的,都舍不得哪怕是给她抠一丁点的灰灰渣渣。
吃饭也是,你儿子喜欢吃肉,吃蛋,我们每次喝点汤都还要看他们的脸色,他们每次都黑着一张脸,剜眼剜眼地把我们恨,一张脸拉的跟个马脸似的长,你儿子每天早上两颗煮鸡蛋,有时候还要吃溏心蛋,我们连个蛋花花都闻不成。
那猪是我妈养的,那鸡鸭鹅是我妈喂的,可我们俩姊妹一年到头能吃得到几个肉片片,几个蛋花花?那蛋不是给你儿子吃了就拿去卖钱了,然后又用于你妹你爹妈身上了。
你说,他们都没得一个做爷奶,做长辈的样子,凭啥还叫我们去尊敬他们,孝顺他们?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既然他们上梁都不正,那也就不要指望我们下梁也是正的了。
我可没有那种愚孝的精神!
人嘛,都是相互的,你对我好,我自然也就对你好,你对我不好,那也就别指望我对你好,没有谁该谁的?”
然后向艳就走过来道,“他们再怎么不是,那也是你们的亲爷奶,俗话说血浓于水!”
向瑾就嗤了一下,“小姑,我就问你一句,你天天在家里,我妈对你那么好,我们姐妹俩长期遭到那样不公平的对待,你可曾有在他们面前为我们说过一句话?
你吃着喝着好东西,可曾想起我们是你的亲侄女?”
然后向艳就不吭声了,向瑾就撇了撇嘴道,“所以,以后你也绷拿着血缘关系,打断骨头还连着筋的那一套来捆绑我,我不吃那一套。
对我好的,哪怕是没有血缘关系我也会待人家好的,对我不好的,哪怕是有着血缘关系......”
说到这里,向瑾嘴角就翘了起来,然后出路一抹意味深长的神色来,然后“呵呵......”
看着她那凉薄的性子,在场的人都是唏嘘不已,尤其是老向家的人更是直接就蹙起了眉头,显然是不高兴她的那说法。
向瑾才懒得管他们是啥想法和心思,然后继续转身去卖她的那些东西。
有了她刚才放的那些话,这会儿卖东西倒是顺堂了不少,没多一会儿功夫,除了留了些她们娘仨自己这一年要吃的粮食搬去了隔壁那个抠瓜子的胖婶子家暂放那里一下之外,其余的都被处理掉了。
肥猪卖了三头,都是二百多斤重的,粮食:谷子卖了一千多斤,包谷卖了一千多斤,麦子卖了八百多斤。
花生还卖了两口袋,大约一百斤左右,鸡十五只,鸭子八只,鹅五只,杂七杂八的还是不少。
送走了那些买东西的,而也就在这时,大队的三个干部,还有生产队的干部,以及一些邻居村民们都陆陆续续地到了,然后大家也该坐下来商量这个离婚的事情了。
在一些主要人员都进了屋之后,而隔壁一家在当时房子及四周都算得上是修得十分漂亮的人家的屋檐下,一个一身干练的年龄大约在三十来岁的中年人对着一个模样特别俊逸,年龄大约在十四五岁的少年就啧声道。
“哎哟,今儿来这可着实是看了一处好戏,那小女娃子厉害啊,像个小刺猬一样,谁惹了她都得刺得一身的包。
瞧瞧刚才那股泼辣劲儿,跟个冲天的小辣椒似的,就是那个躺在地上打滚耍浑的老太太也没有讨到什么好,要我说啊,那个小丫头有做律师的潜质。”
那少年没啃声,而是盯着那个方向一副若有所思,而他旁边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却笑了,“是个聪明的孩子,懂得打蛇捏七寸,抓住对方的弱点行事。”
什么七寸?什么弱点?无非就是一个超生,一个重婚,还有就是那个向海想娶那个孙水云的女人的强烈心思,就这三点,她死咬着不放,捏得死死的,也把他们压得死死的,所以主动权才能完全地掌握在她们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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