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定机构的行动效率非常的高,当天下午容怀就能得到了结果。

    经过科学手段的证实,孩子和容怀并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

    在空荡无人的走廊上,易炽注视着他的发顶,问:“失望吗?”

    “预想之中。”容怀说。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容怀:“当然是摊开来说。”

    重新回到医院,恰好搬家公司已经把所有打包箱送到病房,隔着薄薄的墙壁,就能听见何芳蓉在产妇室里破口大骂:“反了天了,真的是反了天了!小容真的是没有把我放在眼里,你们要卖房子的事和我说了吗?和我商量吗?我同意了吗?把这些东西寄到医院来成个什么样子?就是想把我这个老婆子扫地出门啊!我刚才打听过了,俊辉的医疗费也没有付过,人家护士都来催我了,这让我的老脸往哪搁?”

    “老太太,你看开一点,你家闺女不也说了吗?这是你女婿要给你换大房子,换成是我们开心还来不及呢,你家女婿有出息啊!”产妇室里人七嘴八舌地安慰她。

    “就是说就拿我们家那口子来说,我们俩现在挤在两室一厅的房子里面,他到现在房贷还没还完呢,现在又添了个孩子,房子都要住不下了。”

    林舒也说:“妈,怎么会把你扫地出门呢?到时候我接你一起去住更大的房子。”

    何芳蓉跺跺脚,拍着胸脯给自己顺气:“他既然有钱换大房子,怎么没钱给俊辉付医药费!?”

    其实这才是她真正想说的话。

    隔壁床的产妇问她俊辉是谁,何芳蓉一想到自己还躺着病床上的儿子,就哭的稀里哗啦:“我儿个苦命人啊,他从楼梯上滚下来被送到医院里抢救,5万块钱的手术费女婿都不给掏,刚才护士催我去交费,我的老脸都没地方搁。”

    听她这么一说,产房里其他人都有些义愤填膺:“那你这女婿不地道啊,有钱买房,没钱给小舅子救命吗?”

    就在产妇室里争执不休的时候,容怀推门而入,何芳蓉立即把矛头对准过来,指着他鼻尖:“你来的正好!正好解释一下,这箱东西究竟是怎么回事?”

    “还有俊辉的医疗费怎么还没有付清!?”其他床的产妇们也注意到林舒生产后,容怀作为丈夫不仅没有陪床,对孩子也并不关心,就没见到过两面,对这样的丈夫也觉得不满,看向容怀的目光难免带上了责怪和挑剔。

    先不说在女方生产期间,把娘家的东西打包到医院来,就说小舅子正躺在病床上等着救命钱,这种人命关天的事情,难道容怀就能视而不见?他良心过得去吗?怎么会有这样自私自利的人?

    于是产妇们和周围陪床的亲戚们也跟着帮腔:“你老婆还在坐月子呢,你怎么能把自己的亲家置之不顾,做出这种事情来?”

    “是啊,能帮还是帮一把,都结为亲家了就大度一些,钱都可以再赚,但是人没了就真的没了。”

    “拿小舅子的救命钱去买房子,你住得安心吗?”

    “还有啊,你老婆都生育了,你都不来看看她,你看看房房里面其他的亲戚们都是做的鱼汤,鸡汤这些汤过来看望孕妇,你就不知道学一学吗?”

    旁边人七嘴八舌的声援声,何芳蓉扬眉吐气,如同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易炽拍拍容怀的肩膀,“不要把她们的话放在心上。”

    “放心,我不会放在心上,”容怀握了一下他的手,然后把亲子鉴定的证明放在林舒面前:“想要我解释之前,你不如先解释一下这个是什么意思?”

    当亲子鉴定报告那一行字映入眼帘,林舒脑海里面嗡的一声,大脑一片空白,容怀怎么会去做亲子鉴定?容怀……怎么会忽然去做亲子鉴定?

    她脑海里面只剩下这么一句话,何芳蓉拿起薄薄的报告单但她大字不识一个,只认得阿拉伯数字,根本不清楚是什么意思,都是旁边的产妇们凑过来一看,登时难以置信地瞠大双眼,看林舒的眼神,一下子就变了。

    “这两张纸是什么意思?”何芳蓉还在叫嚣,叉着腰在病房里大吼大叫:“我告诉你,今天必须把俊辉的钱给出了!我家闺女都给你生了个孩子,5万块钱你还斤斤计较!”

    这句话如果是放在刚才说还会有人支持,但现在说出来未免有种滑稽和可笑的感觉,你闺女都把人家绿了,生出了别人的孩子,还指望着人家给你掏医药费呢?

    “老太太,你看不懂上面的字吗?不如我帮你读一下?”旁边有人看不过眼,把鉴定报告一念,何芳蓉表情逐渐变色,满脸羞愤大着嗓门说:“好哇,你是说我闺女生的娃是别的野男人的孩子?你居然能编出这种谎话出来往我家闺女头上泼脏水,真是要气死我啊!”

    容怀:“是不是谎话,我们还可以再做几次亲子鉴定,直到你信为止。”

    “做就做!我家凤娇问心无愧!这都是胡说八道!”何芳蓉梗着脖子,一口咬定。

    还没等她继续跳脚,林舒就从后面拽住了何芳蓉,额头上满是虚汗,语气虚弱:“妈……”

    她表情太显而易见,众人一看就明白了,这哪是问心无愧,显然是心虚气短。

    何芳蓉也了解这个女儿,一看她的表情,心里猛得咯噔一声,瞪大眼睛:“你,你……”

    难道这个孩子,真的不是容怀的!?

    容怀平静的扫视一圈产妇室,之前七嘴八舌劝导他的人全都不约而同尴尬地挪开视线,想想之前他们还争先恐后去说教,现在都觉得难堪得紧,脸真是被打得啪啪疼。

    林舒心绪剧烈波动,呼吸急促,抓住胸口,哮喘隐隐有要复发的迹象,容怀把药盒摆在她面前,平静地说:“你该吃药了。”

    林舒吃了药之后,觉得好了很多,勉强维持着笑容,伸手想要去拉容怀的衣袖,“容哥,你听我和你解释,其实我真的是一心一意跟着你的,跟在你之后就再也没有和别的人往来过了……”

    这句话说的冠冕堂皇,但其实摊开来说最直白的意思就是,孩子是之前怀上的,你就是个接盘侠。

    容怀轻轻摇了摇头,“多余的话就不必再说了,我们的关系到此为止。”

    说完这句话,就像是想要逃离这个伤心的地方,他转身就走,易炽扫视了一圈房间里的人,被他视线扫过的人全都打了个寒颤,他跟在容怀身后摔门而去。

    “容哥、容哥!”林舒顿时就慌了,她忙不迭想追上去,但是刚刚身体一动,肚皮上就传来一阵剧痛,她只能又躺了回去。

    地下停车场里,易炽并没有急着发动车子,他想起之前容怀对林舒即将临盆时平静淡漠的态度,那时的他就觉得奇怪,现在总算知道了原因,但现在他的心情与其说是愉悦,倒不如说是担忧。

    容怀什么时候知道孩子不是他的?

    他伤心过吗?

    偷偷哭过吗?

    容怀心思缜密,之前对林舒无微不至,心里的猜疑半点也没有表露出来,易炽现在也没有办法从他的脸上看到伤心和失落,但这也不意味着容怀心里没有这样的情绪。

    斟酌片刻后,他开口:“我让家里的厨师做了些甜点,你有兴趣吗?”

    “我不想吃他做的,想吃你做的。”容怀说,“我们可以一起烤蛋糕。”

    “小事一桩,”易炽发动引擎。

    产妇室里气氛就远没有这么和谐了,围观了这么一出伦理大戏,安静了一会儿之后,众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这都是什么人啊?生的是别的野男人的孩子,还好意思让人家出医疗费?这是纯把人家当傻子,当冤大头吧!”

    “没想到现实中真的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女的给丈夫戴绿帽子,丈母娘一心想着榨干女婿的钱。”

    “这女人看着干干净净,秀秀气气,没想到还这么不检点,如果不是那个小伙子机灵去做了亲子鉴定,怕是还要给人家白养孩子。”

    听着他们的窃窃私语,还有若有似无的鄙夷视线,林舒的脸臊得通红,何芳蓉还在一个劲的逼问她,恨不得甩她一个大耳瓜子把她扇醒:“这个孩子不是小容的,那是谁的?你倒是说啊……”

    林舒被她晃得脑袋发晕,脑海里面想的都是之前花花绿绿的大别墅,本来唾手可得,现在她被容怀抛弃了,大别墅肯定也没她的份了,想一想她就心痛到不能呼吸。

    正在这个时候,她放在床边的手机嗡嗡作响,拿过来一看,屏幕上面刷刷刷,弹出十几条催债短信。这半年来她欠的钱已经从最初的三十多万,利滚利滚到了进四十万。

    林舒表情顿时就变了,冷汗直冒,眼里血丝遍布,她都忘了,她还欠着平台的贷款,现在容怀不要她了。

    他还会帮她还这些贷款吗?

    正当她耳边嗡嗡作响,老家的林父又打来电话,接通之后,林舒满肚子惶然和委屈恨不得一股脑吐露出来:“爸……”

    林父根本没有在意她带着哭腔的声音,张嘴是满口的家乡土话:“凤娇,有时间再打二十五万过来,工人说尾款不到账,不肯开工。”

    林舒眼泪一下就下来了,泣不成声,恨不得声嘶力竭地大吼:“我上哪里去找二十五万!”

    林俊辉撞车的赔偿款,还有医药费都指望着她,她还欠着网贷,拼命和她催账,老家林父又张嘴就要二十五万,全家人都吸着她血!

    之前压力都在容怀身上,林舒根本就不在乎,直到这些钱摊到自己头上,她的脊梁骨一下就被压塌了。!hsybo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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