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先生，我们按照你的吩咐，已经收集了所有的数据。”
“这几天，整个长安城的粮铺我们都全部逛了一遍。”
“然后，打探到了真实的第一手最真实的数据。”
“但是·····”
“我们用这些数据，结合先生给我们的数据，我们，没有算出来。”
徐云流深吸口气，从怀中掏出来一张纸张，恭敬的放到了上面的讲台上。
“不！”
“徐先生，我们不是没有算出来，而是·······而是我们算出了好几个结果。”
“这是不知道哪一个是真的罢了。”
李泰急忙补充。
徐云流拿起来纸，打开。
看着上面的数据，缓缓点头。
“五百万担，这个存货倒是不错。”
“也看得出来，这几日你们是真的付出了努力。”
“不然，李丽质也不会比之前黑了一层。”
“只是，你们算的结果，嗯······有多少个？”
“来回计算，可有相同的结果？”
徐云流问道。
李泰脸上一愣，嘴角嗫喏，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刚才他补充，心里也是因为有些傲然的。
毕竟他们是真的算了，只是最后不知道算的对不对。
可徐云流再这么一问，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到了。
有没有相同的结果？
没有！
十六遍，十六个结果。
说出去，咳咳······
徐云流望着他，点点头，已经知道了结果。
“算了多少遍？”徐云流换了个问法。
“十六遍！”李承乾回答道。
“那倒也是个人才你们。”
“十六遍，一个相同的结果没有。”
徐云流转身，用手中的煤块，写下了几个数字。
一千二百万人！
三百万户！
年产量三千万担！
长安存粮，五百万担！
写罢，徐云流转身看向了他们。
“数据，已经很清楚了。”
“世族隐藏有黑户，可以说是这个结论已经确定。”
“那么，怎么该算他们到底隐藏了多少呐？”
“这些黑户，他们也是百姓，他们也要吃饭，所以说，他们生产出的粮食当然也不可能全部给世族。”
“其实，应该说是，这些黑户本应把交给朝廷的粮食，给了世族。”
“这样说，不难理解吧！”
徐云流一一扫过他们的眼睛。
李承乾等人都连连点头。
确实！
就算是黑户，可也要吃饭的。
不可能不吃饭饿死自己，把所有的粮食都给世族。
世族自然也懂得细水长流的道理，更别说这些百姓都是他们的财富，不会活活把他们给饿死的。
不会直接竭泽而渔。
而肯定是选择可持续性的竭泽而渔。
“这样算的话，我们把世族收的税率，设定为四成。”
“那么这五百万担粮食，实际上应该是等于一千二百五十万担粮食！”
“之前讲过，一户百姓差不多生产十担粮食。如此，也可以确定，长安这里拥有一百二十五万户百姓！”
“如此，基于这个数据，就可以进行大胆的推测了。”
徐云流转身，在石板上写下了长安，一百二十五万！
这一瞬间，李承乾，李恪，李泰，李丽质这些人的呼吸也都像是停滞了。
整个房间，寂静无声。
他们的目光，全都落在了李承乾身上。
来了！
来了！
这一步终于来了！
结果，要出来了！
他们的思路跟着徐云流，大脑疯狂转动。
“关内道，百分之七八十的百姓，其实在南边，关内道北方，靠近突厥，那里的百姓很少，庄稼地，也不多。”
“而这里的粮食，几乎全都集中于长安！”
“如此，整个关内道，我们可以按照一百五十万户计算。”
“认同么？”
徐云流问道。
李承乾他们连连点头。
确实，这个数量，结合长安的存粮来看，很合理。
“如此，天下十道，可以先简单的乘十，那就是一千五百万户。”
“对不对？”
徐云流再说道。
李承乾此刻已经僵了，麻木了。
他下意识的点头。
“但，大家都只知道，岭南道，剑南道和陇右道的百姓，是比不上其他天下七道的。而山南道，淮南道面积小，更是比不上关内道。”
“如此，我们在这个基础上减少三百万户，怎么样？”
“是不是也很合理”
徐云流笑着再道。
沉默。
寂静。
众人唯有点头。
他们，已经被这个数量吓着了。
这·····这比大唐户部统计的，不知道多出多少！
怎么可能！
他们觉得有些不真实。
可计算错了么？
没有！
徐云流讲的很清楚，被他这么一顺，众人脑子里的浆糊全都清楚了。
但，正是因为清楚了，才更是不敢置信。
世族的实力！
远超于大唐？
这代表了什么！
嘶······
众人心中发凉。
“这么一算，天下黑户，差不多应该是在一千万到一千二百万之间！”
“数据很准确。”
“或许有变差，但也不出左右了！”
徐云流在石板上再写下了这个数字。
“这·······”
李承乾脸色苍白，嘴唇狂抖。
剩下的人，也都是瞪大了眼睛，盯着清晰的数字，心尖哆嗦。
不算不知道，一算，算的他们都无法直视！
徐云流望着他们的模样，倒很是淡然。
大唐初期，试问哪一个门阀世家势力不是国中之国？
贞观时期，整个朝庭户部上登记的人只占三成！
这是有明确记载的。
大唐人口大规模增加，是在周武时期。
这个时候，人口为什么会增加？
毕竟贞观和周武距离并不远。
生产力什么的，还有内外环境几乎都没有什么变化。
主要是因为，周武时期物理消灭了不少世族，所以，那些黑户被朝廷记录，所以才出现增加。
徐云流负手而立。
看着李承乾他们一副死鱼般的样子。
手指轻轻敲了下石板。
“说说，可有什么感想？”
“之前，你们叫嚣自己有十六卫，可是人家，有三十二卫！不，是四十八卫。”
徐云流开口。
但，仍旧是没有人回答他。
李令婉和李雪雁两人，没有上一节课的铺垫，此时更是大惊失色，花容凋零，精致的五官都要皱巴在一起了。
那些数字。
疯狂的戳着他们的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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