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听了殷崛的安慰,莫岑菀稍稍安了些心,但毕竟涉及到儿子的安危,还是让她难以安心应对在安城中这些乱七八糟事。
“菀儿,如果你实在担心,就先去找驰儿吧,安城这里的事,我来处理。”殷崛看着莫岑菀魂不守舍的样子着实不忍。
“我只是一时无法接受,但我相信姐姐,如果她都不能解决,我去了也无济于事。”莫岑菀沉默了半晌,最后还是勉强挤出了一个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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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时分,魏宫中来了一名内侍送来帖子,说魏王在御香居设宴。
莫岑菀眯了眯眼,目中透出些许危险的味道:“内宰可知今日宴请的都有何人?”
那内侍却呵呵一笑:“两位贵客去了就知道了!”
殷崛轻轻哼了一声道:“有劳内宰了。”并示意伯阳给了赏钱。
那内侍也识趣,拿了赏钱,也不多言,赔笑着退了出去。
莫岑菀皱眉道:“魏王忽然神神秘秘的设宴,会不会......”
询问的目光对上殷崛的星目,瞬间两人就达成了共识。
“既然来了,干嘛不去会一会呢?”殷崛难得一见的诡谲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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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天气晴好,万里星空闪耀,半扇月亮高悬于空,如刚出鞘的利钩般晃亮如水。
一辆马车和几匹快马徐徐停在深巷之中。
披着披风戴着兜帽的一男一女从马车中出来,缓缓向一扇古朴的木门走去。
那沉重的木门打开,里面透出光亮,隐隐约约能听到丝竹之声。
殷崛携着莫岑菀的手,跟在两名掌灯的婢女之后,向着庭院深处走去。
此番景致,又与上次来时有所不同,花木似乎换了一茬,满院子的海棠树,已堪堪挤出花苞。
“你们主人是够奢侈的,这样满院子的树木,说移栽就移栽。”莫岑菀仔细看过,那些含苞待放的海棠树,绝对是在别处栽种到将要开花才移栽过来的。
身后掌灯的婢女浅浅一笑道:“主人说,这院子里是要四季花开的,过了花期的,不管多名贵,总是要移走。”
殷崛听了笑笑:“这样四季移来移去,树木伤及根本,怕是要移死许多。”
那婢女又一笑:“这个奴婢不知道。”
莫岑菀却冷笑道:“移死是一回事,但是花开花落难道就不是美吗?就算是冬日里的枯树荒草,也自有它值得赞赏的一面,总是花团锦簇,难免迷失真意。”
殷崛侧目看向莫岑菀,赞同的笑了笑,握住她的手也更紧了。
“好一个迷失真意?”
就在两人相视一笑之时,一个冷厉的声音从侧面的花影之下传来。
两人听到这声音都是一惊,同时转过了头去。
海棠花树之下,一个俊逸挺拔的身影,孤傲的立于树影之中。
青衣黑氅的身影缓缓从树下走出,月光下,一张棱角分明的俊朗面容,苍白如雪。
殷崛在一惊之后,迅速的回过神来抱拳道:“数月不见,赵王这功力大进啊,这么近的距离,崛居然没察觉到。”
“没察觉到不是因为我功力大进,只怕秦王正如某人所说,花团锦簇之下,迷失本心了吧。”鄢黎一步一顿,双手负在身后,薄薄的唇轻描淡写却吐字清晰,眼神如激流涌电,狠狠的盯着莫岑菀。
莫岑菀竟被这瞬间冻住空气的寒意镇得一哆嗦。
殷崛敏锐的觉察到了莫岑菀的情绪,伸手搂住了她的纤腰,将她向自己拉得更贴近了。
然而这个动作显然越发刺激到了鄢黎,他原本苍白的脸上,一根根的青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爆起,捏紧的拳头即使背在身后,在这死寂一般的气氛中,仍能听到骨节的“咯咯”作响。
殷崛也立刻提高了警惕,左手暗暗蓄力,提防着面前那个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暴起的愤怒。
“哎呀,你们怎么在这里碰上了,快快快,酒席已经备好,快跟我一起去大厅吧。”
就在气氛已经崩到要断弦之际,一个白色的身影忽的挡在了剑拔弩张的两人之间,折扇“啪”的一声打开,和事佬一般的笑容,却不是奚华是谁?
莫岑菀早已手心冒汗,感激的看了奚华一眼,他出现的还真是及时啊,不然饶是她聪明绝顶,此时此刻,也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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