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巨响,洞壁被破开了,几个黑衣铁甲的武士冲了进来。
“公子黎,快随我们走吧。”一个武士也来不及行礼,向着众人就焦急招手。
如困兽般早已蓬头垢面的几人想也没有多想就随着那几个黑衣武士冲进了一条甬道。
甬道建得十分坚固,四周都用极厚的木板进行了支撑,虽不可能抵挡得了山体的震动,但延缓塌方的时间还是可以的。
奔出一小段,甬道便变成了垂直向上的井。众人手脚并用,踩着井壁上的凹凸处,施展出浑身解数,飞快向地面攀去。
一阵清风拂面,是一种久违了的自由的空气。
鄢黎站在崖壁边上,破烂不堪的青袍在淡淡的星空下随风轻扬。
不远处,一袭黑袍的伟岸男子负着手,皓如星辰明月般神采奕奕的目光亮晶晶的,似笑非笑的看着一身狼狈的鄢黎。
“有时候我也是真佩服你,无论多么艰难,你总是一副高不可攀的模样。”黑袍青年依旧负了一只手,缓缓向鄢黎走来。“然而,你又是怎么如此笃定我会来救你呢?”依旧是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依旧是那洒脱不羁的风姿,却不是秦太子殷崛是谁?
“兹事体大,我在秦国的死活关系的不是你我怎样,而是秦国和晋国怎样。”鄢黎满面尘土,衣衫褴褛,但在气势上,也算毫不示弱。
“你说的或许有点道理,但这个人情,你却不一定好还了,我殷崛从来不做亏本买卖。”殷崛哈哈一笑,看向了山崖下那已经塌陷了的山体和四处乱飞的血蝙蝠。
“殷席的老巢被毁,你也算一举两得。”鄢黎看着远处星星点点正在撤离的火光,避重就轻。
“哈哈,我印象中的公子黎可不是个会赖账的主,这个事情,可是一码归一码。就算不救你,这老巢我也是要端的。”
“看得出来,你做的准备很充分。”鄢黎感觉有些头皮发麻,这个殷崛,还真是不好打发。
“多余的话我也不多说了。殷席和智宏现在只怕满心以为你已经死了,以什么方式再次出现在他们面前,是你的事,这个可就和我没关系了。”殷崛笑呵呵的揖了揖手,转身向山下而去。
“公子,他说这话什么意思啊。”玉麒看着殷崛带着一队人马离开,十分不解刚刚殷崛说的这番话。
鄢黎轻哼了一声,冷冷道:“无非就是和我们撇清关系,不过殷崛此行,也算和殷席那老儿摊牌了,秦国的这些明争暗斗,这回终于又上到了台面上来。”
“呵呵,真是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惠武夫人这才刚刚喘息了一口气,接下来又是一场恶斗了。”玉麒摇着头叹息道。
“是啊,这经难念,可还是得念,招呼剩下的几个弟兄,我们得找个地方休息一宿。”鄢黎说着,举目再次看了看殷席智宏一伙撤军的方向,向着反方向而去。
没晴两日,天又暗沉了下来。
昨晚吞云峰如此大一场动静之后,原本热火朝天的狩猎活动反而突然之间安静了下来。
莫岑菀自然也是听到了各种版本的消息,可是每一种版本都是那么匪夷所思,结局都是那么光怪离奇,但无论如何,莫岑菀是不会相信鄢黎死了的,因为当她听到吞云峰的一处山体塌陷,她便知道,殷崛是在那里的,只要他在那里,鄢黎就不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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