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你帮我在姚总……”
“你也真看的起我！”
宁号打断徐山争，拒绝道：“三爷都没做到的事，我可做不到。”
“不是。”
徐山争提起酒杯，满脸堆笑：“我就想知道什么原因，好吸取点教训。”
“再说吧。”
宁号看向黄博，转移话题：“徐导新片赶紧瞧瞧，给个痛快话。”
“这有啥好看的。”黄博举杯咧嘴笑道：“二位导演只要看的上我这小演员，我指定是随叫随到。”
他不傻，徐山争都没和青云谈拢，就这四五页纸看了也是白看。这个时候不如说点场面话，静观其变。
“那你下个月可得跟我进组哈。”宁号存心挤兑。
“啧。”
黄博喝了半杯黄酒，玩笑道：“你随时打电话就行，到时周星驰要是不给假，我溜也得溜出来！”
“周星驰?”徐山争诧异道。
“这孙子刚接了《西游·降魔篇》，下个月就开机。”宁号打趣道。
“你小子可以啊！”
徐山争提起暖炉上热着的黄酒，给众人倒酒，笑道：“以后怕是请不动黄影帝咯。”
“少扯淡。”
黄博掏出烟盒散烟，反击道：“我可听说中影、光纤、伯纳都上赶着要给你送钱。”
……
2月10日，正月初八，《何以笙箫默》首日收视率新鲜出炉，虽然没有达到预期，可江苏卫视、东方卫视都拿下了同时段第一的好成绩。
年初七的晚上，能坐在电视机前看电视的人属实不多，很多人还在路上呢。
由于宣传片花中有一句“你凭什么认为我何以琛会要一个离过婚的女人?”，在加上唐燕状态恢复的确实很好，演的也还行，不管是媒体、还是网友，都没对已婚已育的她出演偶像剧指指点点。
要知道，唐燕可没少以“当妈了不适合演偶像剧”为由，让小两口换人出演《何以笙箫默》。
值得一提的是，新快报的易哲发了一篇标题为《国产偶像剧还得看青云嘉禾》的报道。
报道中不仅大篇笔墨夸了《何以笙箫默》，还回顾了下《第一次亲密接触》、展望了《司藤》和《来自星星的你》，而且还批评了某些制片方。
易哲虽然没直接点名某些制片方，可明眼人都知道说的是《一起来看流星雨》的片方。
老实讲，不管是之前的《第一次亲密接触》，还是刚播一天的《何以笙箫默》，最多只能算的上制作精良，奈何目前内地偶像剧真的是一部能打的都没有。
《奋斗》不算偶像剧么?
还真不算，人自己定位是励志、剧情、情感剧。
这些年内地优秀电视剧，要么是抗战、军旅、谍战，要么干脆是古装剧，又或是都市、婆媳、家庭之类的，就是没有偶像剧。
要不然，港台团队也不会一直被那么多人追捧了。真以为制片方是傻的啊，有便宜好使唤的大陆团队不用，去请港台团队？
内地在偶像剧制作方面相对较弱，不止制片方清楚，观众也都是心知肚明的。
偏偏某些片方当初还嘴硬不承认，找借口甩锅。以至于《何以笙箫默》才播一天，湘南卫视就躺枪挨喷。
……
11日，京城。
一家酒店的大厅内，青云和光纤正举行《人在囧途》的庆功宴。到场的除了剧组主创和公司人员，还有院线代表、投资人、合作媒体。
场内约莫两百来号人，三三两两的凑在一块，过了一会，谢楠上台主持，试了试麦克风：“喂，喂……好了，大家安静，我们开始了！”
说着，汪玉瑛、王常田、徐山争、王保强齐齐亮相，底下一片掌声。
“汪总，你知道《人在囧途》现在的票房成绩吗？”谢楠互动。
“应该是一个多亿吧，具体不太清楚，说是要给我个惊喜。”汪玉瑛笑道。
谢楠又递过话筒，问：“王董，你知道票房是多少吗？”
“具体数字我也不知道，听说这两天又涨了不少。”
王常田一脸，这电影赚的虽然多，但光纤投的并不多，大头还是青云的。
从电影首映第二天，他就在催徐山争出续集，就算依旧拿不到大头，但绝对不能出局。公司上市在即，任何一部赚钱的影片他都想要。
谢楠见状，也不点破自个老板，笑道：“好了，我们不卖关子，请三位揭晓答案！”
她伸手一引，四人走到正中，那里摆着一张长长的桌台，用布蒙着。徐山争、王保强剧中，王常田、汪玉瑛分站左右，听谢楠号令：“大家注意了，3、2、1……请揭晓！”
“刷！”
两人用力一掀，一下子就扯得亮亮堂堂，只见下面是方冰雕，整体呈龙形，一串硕大的数字冒着丝丝寒气。
徐山争那小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声音都在颤：“2亿，2亿……”
“2亿！”王常田干脆利落的喊了出来。
他很清楚实际票房只有一亿八千多万，做两亿的冰雕，不过是想着最后几天再冲一冲。
“哇哦！”
“哗哗哗！”
底下也看清了，欢呼声瞬间响起。
老实说，真的很出人意料，谁也没想到一个小成本的翻拍片能这么火。
“谢谢，谢谢大家……”
徐山争戏精附体，说着说着忽然哽咽。汪玉瑛接过话头，笑道：“小徐太激动了，咱先收着点，还没完呢。来，上酒！”
跟着，四人一起倒满了香槟塔，杂碎了冰雕进入到自由交际和采访时间。
徐山争、王保强去采访区接受采访，王常田则继续缠着汪玉瑛：“真就没大片?”
“真没有。”
汪玉瑛再次否定后，就走向了刚刚回京的徐皓峰、李锐。
2011年青云新立项的电影只有《黄金大劫案》、程尔的《边境风云》，以及老板刚刚加塞的《倭寇的踪迹》。
“《铜雀台》……”
“青云真是没钱了！”
汪玉瑛打断尾随自己的王常田，笑道：“今年还得建楼呢，你找钟总谈去啊。”
她对圈里同行趋之若鹜的史诗片，是一点都看不上，真心不想掺和。
“哎。”
王常田叹了口气，没再继续跟上，而是走向了人群中的刘莉娟。《铜雀台》正是长春电影厂的项目，剧本还在写，但王常田却已经决定跟着掺和一手。
采访区。
“徐导，第一部作品就收获两个亿的票房，你是否觉得是一把双刃剑？比如下部片子的压力一定会更大。”
“呃……”
徐山争顿了几秒，一本正经道：“肯定是一把双刃剑。其实我并没有那么多的储备，我本来还想着拍完这部停一段时间玩一玩，可是这次我去各地路演，发现被问得最多的一个问题就是“下部拍什么、什么时候拍”。好像你突然开始有一种责任感，但我现在还没想清楚到底要不要被这个事情绑架。对于下一部，有可能我拍得比这部好，但票房没这部好。”
“姚东没出席今天的庆功宴，是在准备婚礼么，你会去参加他的婚礼么?”又有记者问。
“他有事在忙，具体的我不方便透露。”
徐山争此刻笑的多少有点尴尬，对姚东埋怨也更深了。他不仅没收到姚东的婚礼请柬，庆功宴开始之前他还被汪玉瑛以“建楼”给婉拒了。
……
徐山争应付完合着媒体，才进入宴会厅，就见王常田朝自个招手。
“王董。”
徐山争提起一被香槟与之碰杯，又主动与一旁杵着的一陌生人招呼：“你好，我是徐山争。”
“这是华宇的于玉昂，于总。”
王常田简单介绍了句，笑道：“你这续集什么时候能开拍，于总可等着给你投资呢。”
“谢谢于总。”
徐山争堆笑与之碰杯，也不当面打听这小伙来历。圈里各种各样的神秘人多着呢，王常田没有详细介绍，足以说明一些问题。
他喝了口香槟，苦笑道：“想法我已经有了，但汪总说青云今年没什么钱。”
“怎么，她不看好你新片?”王常田含笑质疑。
他很清楚青云的实力，哪怕真缺钱，也会有大把银行上赶着做贷款。
“唉……”
徐山争长叹一口，故作叹息：“不满二位，汪总还没听我的想法，就说青云嘉禾集团中心今年得破土施工，公司钱不够。”
“呵呵！”
王常田还在想汪玉瑛为何拒绝徐山争呢，二十多岁的于玉昂就呵笑出声了。
这小伙一脸自信指了指王常田，笑道：“这不还有我和王总呢么。”
“这……”
徐山争一脸为难，又装腔作势：“要不还是等等青云吧。”
“有什么好等的，下部戏再找他们就是了。”于玉昂笑道。
“青云不会差你这么个项目。”王常田也帮腔道。
他虽没想通汪玉瑛为何拒绝徐山争，可为了上市后的股价，也只能去搏一搏了！
“是这样。”
徐山把酒杯放下，开始了借力打力：“续集的剧本我写了一部分，剧情虽然和《人在囧途》没什么关系，但名字还我是想叫《人在囧途之泰囧》，这样观众会有一个连贯性。但是吧，《人在囧途》的版权是青云的，他们要是不同意，续集拍不了。”
“这有什么不同意的。”
王常田扫了眼人群，找到汪玉瑛，笑道：“走，我们过去找汪总聊聊。”
……
汪玉瑛得知三人来意后，别有深意的看像徐山争，笑道：“王总确定只要《人在囧途》的版权，其他的电影改编权用不着?”
“还有《预产期》的版权。”
徐山争立马出声，尬笑道：“《泰囧》我准备根据这部电影改编。”
他只感觉自己后背发凉，汪玉瑛看他的眼神属实是太奸诈了。他预感自己要是敢直接侵权，绝对会被眼前这胖女人给玩死。
“既然是两部作品的版权，青云拿个10%的票房分成不过份吧?”
汪玉瑛狮子大开口，没等王常田出声反驳，接着道：“对了，以后你们要是还想拍什么法囧、印囧、美囧之类的，青云也会要分成。当然，不会要这么多。”
“其他续集先不聊。”
王常田摆了摆手，笑道：“10%的票房分成太多了，要不10%的票房利润分成?”
10%的票房分成指的是净票房（总票房*0.917）乘以10%，而10%票房利润分成却是43%的净票房减去制片成本、发行成本之后再乘以10%。
多了利润二字，钱少了一半都不止。
光纤要是和《哈利波特》系列一样，请几个优秀的“会计”把票房利润做成负数，青云一毛钱都拿不着。
“要谈肯定得一起谈，而且青云只要票房分成，《泰囧》可是两部电影的版权，10%一个点都不能少。”
汪玉瑛再次看像徐山争，笑道：“要不，徐导试试找人原创剧本?不过，可千万别从老电影里找灵感。”
“呵呵。”
后背发凉的徐山争再次尬笑，鼓足勇气道：“汪总，《泰囧》也不是什么大制作，要不青云多少投一点?”
“青云嘉禾集团中心的预算15亿还要多，快的话4月份就得动工，我哪敢乱花钱。”
汪玉瑛觉着自己的表演有些拙劣，又补充道：“你要不信，问问王总，我最近拒绝了多少好项目。”
“汪总，给点面子打个折。”于玉昂举杯插话。
“那就给于少个面子，打个九五折。”
10%本就是狮子大开口，汪玉瑛顺手就给了个人情。
“我这张老脸多少值点钱吧?”王常田咧嘴笑道。
“9%！”
汪玉瑛再次给了个人情，提起香槟，笑道：“都是生意人，可别再和我说什么面子不面子了啊。”
几人笑了笑，王常田放下酒杯，笑道：“永安里那块地明明是李董送给安总的，盖楼怎么还得青云出钱?”
“要不你去问问我们李董？”
汪玉瑛笑盈盈地回呛，本来就是一个不投资的借口，非得找不自在。
青云嘉禾集团中心的产权归属于小竹峰，而小竹峰正是小两口的那个会客用的私人会所。
建成后的青云嘉禾集团中心最高三层都是小竹峰的自用地，盖楼的钱自然不用青云来出，只需要在搬进去后，按时交租就行。
“要不你再打打折，也省得我去麻烦姚总。”王常田笑道。
“你赶紧去，说不定还能见到我们李董呢。”汪玉瑛含笑挤兑。
“取法乎上，仅得其中；取法乎中，仅得其下。”的道理适合做人，也适合生意场。
这个时候哪怕给出5%票房分成的底价，王常田还是会继续往下压的。
她狮子大开口，一方面是为了牢牢掌握谈判的主动权，给公司利益最大化，毕竟她也是股东。另一方面则是预防王常田找自个老板讨价还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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