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贾蓉与秦可卿起了个大早。
成亲过后的第二日回门是当下习俗,在准备了一番后,去给尤氏请了个按,再陪同着吃了个午饭,然后两人就匆匆忙忙的领着一队人马出了门。
贾蓉骑着马,秦可卿坐着车,一前一后的让贾蓉觉得颇为无趣,也没了占便宜的机会,由于宁荣街距离秦家的距离较远,而且随行的人员也较多,所以花了将近一个时辰的时间才到秦家。
秦家人丁不旺,但是热闹程度依旧不比贾家差多少,秦可卿下车之后觉得颇为奇怪,悄咪咪的对贾蓉说有很多人是以前她从未见过的,进了门与秦业请了安之后才知道,原来这些人都是亲戚,特地来为秦可卿贺喜的。
贾蓉与秦可卿笑了笑不说话!
将回门的礼单给递上交给秦业,而后又和秦业交谈了一会儿,之后由秦可卿陪秦业说话,而贾蓉则是被亲戚们拉着聊天增进两家感情。
秦业在秦可卿口中得知了她在宁国府受到喜爱,过的很好之后才算是放下心来,之前他一直担忧着女儿进如宁国府会受到欺负。
这时候在门外有了一个肤白貌美大约十二三岁的小少年走了进来,语气柔柔的对秦可卿与贾蓉行了个礼,分别喊道:“姐姐,姐夫。”
“胡闹,谁教你这么喊的,要先叫姐夫。”
少年话音刚落就遭到了老父亲秦业的呵斥,顿时将少年吼的一愣一愣的,一动也不敢动。
秦业担心贾蓉是个斤斤计较的,回去之后会对秦可卿发脾气,那不就苦了女儿了么。
贾蓉反应也快,立刻就理解了秦业的意思,连忙劝道:“老爷何故如此,我与可卿乃是夫妻,先叫谁都一样的。”
贾蓉说完后又走近少年将他扶住,安慰道:“鲸卿,勿要担心,都是自家人不必有那么多规矩,随意一点。”
这少年贾蓉之前就有见过,认得他,是妻子秦可卿的弟弟,叫做秦钟,字鲸卿,贾蓉觉得他与蔷哥儿估计会很聊的来,毕竟都是长相貌美如花的奇男子,只不过贾蓉觉得还是蔷哥儿要胜一筹,毕竟贾家第一美男的称号可不是开玩笑的。
“谢过姐夫。”
秦钟被贾蓉一番劝慰之后回过神来,略带羞涩的看了贾蓉一眼,对贾蓉道谢。
然而秦钟不知道的是他这一眼几乎把贾蓉给下了个激灵,这种眼神曾经他曾见过,最初的时候蔷哥儿看他也是这样的,贾蓉连忙松开了扶住秦钟的手,讪讪笑道:“没事没事。”
为了掩饰自己的想法,贾蓉又迈着大步直接在秦可卿身边坐下,握住了她的手,秦可卿顿时红了脸推了贾蓉一下。
而秦业则是在一旁抚着白色的胡须笑了,他这才算是真正的相信了宁国府对秦可卿不错,竟然在这种场合之下也舍不得松开秦可卿看来是真的喜欢上了,只要贾蓉够喜欢秦可卿就注定她不会吃什么苦。
就这样,在秦家一直坐到了傍晚,还吃了晚饭,贾蓉有注意到秦可卿回家之后最关心的只有两件事情。
一是秦业的身体,二是秦钟的学业。
秦业的身子骨贾蓉瞧着还硬朗着,并没有什么大碍,但秦钟在学业的问题上几乎一直在被父亲和姐姐连番数落。
一个下午他都没有抬起头来过,眼里都失去了光,卑微极了。
最终贾蓉实在是瞧不下去了,他看到秦钟现在的状态就好像看到了前世时高中的自己,也是同样被家里疯狂数落着成绩,所以他决定要帮帮秦钟提高提高他的学习。
贾蓉笑了笑说道:“老爷,可卿,我看不如这样吧,就让鲸卿这次随我们回去吧,让他去贾氏族学读书,那里请的先生不少,说不定对鲸卿有些帮助。”
“这不合适吧!”
秦业与秦钟还未说话,秦可卿便先看向贾蓉,她到不是觉得弟弟去贾氏学堂不好,只是据她这两天所了解到的事情,自己的丈夫是一个在某些方面很小气的人,这传言也说的很真实,这两天她就没在宁国府见过别的男人出现过。
所以秦可卿才会说出这句话来,就是觉得可能自己丈夫是在说场面话,又怕自己的父亲真的同意了弟弟跟着去宁国府,到时候闹的丈夫心里不舒服。
“这.....”秦业不解的看向秦可卿,其实他本也是想着看看能不能从贾蓉这里走个关系出些钱将秦钟送去贾氏族学读书的了。
毕竟大家族都有一个自己的族学这是正常人都知道的事情,秦业心里就觉得这些学堂肯定是比外面的这些私塾要好的,所以他有这种想法也正常,只不过贾蓉先提了出来。
然而现在女儿说的话让她有些不理解。
这时,贾蓉握了握秦可卿的手又说道:“没事的,这没什么不方便的,这鲸卿兄弟住我家外院给他单独收拾一个屋子一间书房,听我的就这么办了,你也莫要多言了。”
“我也是担心...”
“没必要担心,你的担心是多余的。”
秦可卿想了想,这才同意了下来,眉头舒缓下来点点头,这样便好。
虽然关系弟弟,但如果说弟弟去了会影响夫妻和睦的话,秦可卿觉得还是让弟弟在外面自己读书好一些,但如今丈夫都说了没事了,那就行,在外院给弟弟安排住处也不会犯了丈夫的忌讳。
而此时的秦可卿和贾蓉没注意到秦业瞪大了眼,不自觉的拔下了一根胡子,秦业心想:“这是我误会可卿了啊,只是她是何时有了这般心机的,我怎地一直都没发现。”
没错,秦业将秦可卿此时的作法当成了是在耍手段,本来还要承贾蓉的情,现在一句话让男人心甘情愿的为她付出,而她好似还有一些委屈。
天色已渐渐暗下,夕阳傍山,夫妻两人也不再停留便向秦业提出告辞,顺便把秦钟也给带走。
但走的时候秦可卿觉得自己的父亲有点古怪,拉住自己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说什么要自己耍耍手段自保可以,但别心机太重,还说什么男人不喜欢心机太重的女人,让她差不多得了,搞的秦可卿一脸懵,完全整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状况。
待回到府时太阳已经完全落下,秦可卿与贾蓉很快就为秦钟独自安排好了住处,外院临近大门的一个小房间,以及一个小书房。
虽不大,但一个孩子也绝对够用。
而对从家里般来宁国府一事秦钟本人完全没有任何发言权,就像一个任人打扮的小姑娘一样,只能乖乖听话。
待到一切都为秦钟交代好之后,贾蓉便与秦可卿一起入了内院大门,与英莲打了个招呼之后便进去了。
贾蓉总感觉英莲的神情有些不对劲,但也没多想,只当是小孩子的烦恼期到了。
不再想英莲的事情,夫妻两就这样肩并肩的携手走着,但走着走着秦可卿发现不对劲,因为两人已经走超过了自己的院子,向着里面走去了。
秦可卿侧头问道:“爷,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我带你去看看只有咱宁国府才有的玩意儿。”
“什么东西?”
“一个好玩的东西,我觉得你应该会喜欢的。”
没错,贾蓉打算带秦可卿去玩麻将,迄今为止他还从未见过不被麻将征服的女人,如果有,那么多半是因为没钱,真真正正能够拒绝麻将的并不多。
虽然并不知道秦可卿在不在此列,但并不妨碍贾蓉想要用同样的方式将她栓在王熙凤开的麻将馆里。
希望她们能讲自己的心眼用在麻将上。
不一会儿,贾蓉就携手秦可卿进入了王熙凤的院子。
走进屋中的那一刻秦可卿惊讶了,她不明白为什么一大群人都堵在一个屋子里,太太、王熙凤、平儿、银蝶、封氏还有一个没见过的长腿姑娘,秦可卿估摸着这长腿姑娘应该也是贾蓉的女人。
每个人都长的很漂亮,但她们此时的行为并不像外表那般优雅,骂骂咧咧的。
每个人都拿着一堆方方正正的玩意儿噼里啪啦的砸在一个木桌上,而且每一个人说话都好大声,简直就像是在吵架一样。
秦可卿不由得向贾蓉询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这时屋内众人也看见了贾蓉与秦可卿。
“快进来一起玩。”王熙凤招手呼唤着两人。
“好,这就来了。”贾蓉应声笑了笑,随即又对秦可卿说道:“还是由她们和你解释吧,我今天是观众,我就不教你了。”
“那好吧...”秦可卿说着就前去站在旁边看着她们玩,其余几人也很有耐心的为她讲解,但是当与桌上牌友交谈的时候依旧吵的很凶,互不相让。
所以秦可卿她还是不明白这东西到底有个什么魔力,竟然能使几个女人变成这个样子。
不一会,在桌上的平儿输光了钱就换她上去玩。
而贾蓉则是在与迎春聊着天,此刻的贾蓉都惊呆了,因为迎春为他说了一个惊天大瓜,那就是贾宝玉今日遭了大难。
迎春说,今日贾宝玉未曾去族学读书,被告到了家里,正好今日贾政在家同友人玩乐,与朋友一起听到了此事,顿时大感丢脸,就亲自带人去找贾宝玉。
可是找了许久也没找到,他自个的屋子没人,王夫人与贾政院子里给他留的住处也没人,贾母院子里给他留的屋子也没人。
贾政的暴脾气当场就爆发了以为贾宝玉又是去偷吃姑娘的胭脂去了,命令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搜,还说找到了人要打死这个混账儿子,就连王夫人与贾母等人都拉不住。
但最终的结果依然是找遍了所有姑娘的房间依旧没有找到任何人,王夫人和贾母也为此松了口气,虽说没找到贾宝玉也不是什么好事,但总比被他爹打要好的多。
恰逢此时,突然有一个仆人跑了来说找到了宝玉,贾政问在哪,仆人就引着贾政去了仆人楼的一处房子当中。
到了目的地贾政抄着棍子一脚就将门给踹开了,然后他见到了令他此生难忘的一幕,贾母与王夫人更是当场就吓的昏聩了,连忙请了大夫去医治。
只因屋中有着十分不堪的一幕,那屋里面有着贾宝玉以及贾宝玉的几个小厮,锄药、扫红、墨雨、李贵,不仅仅如此,还有七八个年长平时在府里干体力活的仆人。
当时他们都睡的很安详!
而贾宝玉可谓是前有狼后有虎,左右为难,难上加难。
贾政当场气的一口老血就喷了出来,抄着棍子就上去打,把所有人全部打醒,当场就活活打死了三个,其余全部负伤,贾宝玉亦是甚惨被贾政给打醒之后又打晕了过去,若非屋内有还人分担贾政的火气,估计贾宝玉亦是被活活打死的。
贾宝玉这次的丑闻可谓是惊天,就连平日里与他要好的许多姐姐妹妹都不在去见他,包括了林黛玉,他这次负伤林黛玉从早到晚也不曾去看过他一眼。
而且由于当时在场的人太多了,这件事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传遍长安了,贾政与贾宝玉父子的脸面恐怕是再也荡然无存了,甚至贾家的人估计也会被牵连着嘲笑。
别人家也搞男风没错,可是这么生猛的还是第一次听说。
连迎春叹了口气道:“家门不幸,竟然出现了这种败类。”
这事贾蓉一猜就是贾琏他们做的,对此贾蓉表示懵比,他完全没有想象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他明明没有叫贾琏他们做的如此之狠。
毕竟贾宝玉未来不是没有可能成为自己小舅子的,他认为给个教训也行了,比如四五个人就差不多了,这十几个人这也太狠了点了。
这贾琏也太过于狠毒了吧,简直就是不当人子啊,明天一定要去问问他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贾蓉心中为贾宝玉默哀三秒钟,此时的他不由得想起后世听过的一首歌,十分的应景。
菊花残,满地伤,你的笑容已泛黄,花落人断肠,我心事静静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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