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分为很多种,但凡是三角形蛇头的必是毒蛇无疑。
而且这条蛇异乎寻常的大,几乎有胳膊粗细,他从来都没见过这么大的毒蛇。
另外眼下刚刚开春,毒蛇刚从冬眠之中苏醒过来开始活动,一冬积蓄的毒液非常浓烈。
古的情况也印证了这个情况。
此时脸色苍白呼吸无力,脸上已经开始浮现一股不正常的红晕, 身体情不自禁的还会抽搐,情况看起来十分危险。
刚才若不是古猛然将他撞开,他必定会被咬住脸或者脖子。
根据古眼下中毒的剧烈程度看来,说不定此时眼下自己已经死透了。
徐晨拿着弓箭长矛,举背着古急速往家赶,古则浑浑噩噩, 口角开始流出涎水。
“快点儿快点儿!”
眼下距离山脚下大约有一里距离,抬眼就能看到大宅院,但走起来却需要不少时间,在徐晨不断的催促下,举背着古吭哧吭哧快速奔跑,但赶快要到家的时候,举突然脚下一软栽倒在滩上,古也被摔了出去。
“快起来!”
徐晨丢了东西赶紧上去把古背起来,举摇摇晃晃的想爬起来,但试了几次又一头栽倒下去,他这才发现举的脸竟然肿胀的起来,身体也开始微微抽搐,似乎有些神志不轻的状态。
完蛋了,举也中毒了!
瞬间徐晨的心瞬间沉落下去,整个人感觉浑身发凉。
这条毒蛇的毒性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情况紧急无比,因此他不敢有任何耽搁, 只能赶紧发出紧急召唤。
“哟嚯~哟嚯嚯嚯嚯嚯嚯嚯……”
通讯基本靠吼。
这是徐晨穿越之后第一次用这种最原始的通讯方式召唤同伴。
根据情况紧急程度, 用长短不同的哟嚯声来传递信息。
因此他只能用自己最长的一口气来传达事件的紧迫情况。
徐晨的召唤很快便有了回应。
山脚下很快传来几声哟嚯声回应, 但徐晨并没有停止, 而是继续一声接一声发出很长的召唤。
果然,族人应该是听懂了他的信息, 瞬间山脚方向便传来此起彼伏的回应声,同时还能听见男女大声呼喊甚至能够听见奔跑的声音。
几分钟之后,就看到几个男人正急速奔跑而来。
徐晨终于松了口气。
而几个男人跑过来之后还没来得急过多交流,只看了一眼徐晨指着地上的那条绿纹大蛇,所有人的脸色全部变得惊恐扭曲,一个个脸色苍白的没有血色。
本来是一群黑不溜秋的家伙,徐晨想不到他们的脸竟然还有集体变白的一天。
“巴……巴嘎……死……毒嘎!”
有人浑身颤抖,说话都在磕牙。
“快背回去!”
徐晨知道情况紧急,也来不及仔细讲述经过,赶紧让几个男人把古和举背起来,带着武器和死蛇直奔大院而去。
还没跑多远,迎面母巴带着一大群男女老少呼呼啦啦奔跑过来,当看到背着的古和举还有徐晨手上提着的大蛇的时候,又是一阵惊恐骚动和剧烈尖叫。
“快回去!”
徐晨根本来不及和母巴解释,催促着几个男人赶紧回家,几分钟后冲进大院。
“快,放到床上!”
根本就来不及选择房间, 直接就将已经几乎陷入昏迷状态的二人放在进院子第一间房间的床上。
“温水,快,再拿几个蛋!”
放两人躺下,徐晨便是一连串的吩咐,虽然他说的很快很急,但经过大半年的熟悉之后,这些简单的话许多人还是能听懂,立刻就有人转身去找他需要的东西。
“晨嘎,水!”
叶双手捧着一碗温水进来,徐晨赶紧给两人各自喂了几大口。
不久,又有女人拿着几颗鸟蛋跑进来,徐晨将几颗蛋快速捏碎之后往两人嘴里各自灌了下去。
等喂完之后,徐晨这才赶紧解开包扎在古胳膊上的绑带和袖子。
此时古整条胳膊都已经肿了,蛇咬伤的部位划开的伤口翻卷着,看起来极其清晰,不过让徐晨略微松了口气的是伤口沁出的血水颜色还算正常,并没有任何发黑或者腥臭的情况。
举的状况本来应该好一些,但此时看起来却更加危险。
因为他用嘴吸出毒血之后,可能蛇毒沁入了口腔组织,导致整个脸颊都已经肿胀起来。
而脑袋是人体最重要的器官,一旦毒蛇渗入大脑估计神仙也难救。
房间很狭窄,一群人挤在里面感觉有些透不过起来。
徐晨把大部分人都赶了出去,只留下母巴和两个女人照看。
门外,男女老少围在门口,全都满脸惊恐而焦急的等待。
看见徐晨出来,立刻有人挤上来的询问情况。
不过徐晨也没来得及解释,而是直奔自己的寝室而去。
几年的野外勘察,让他学会了不少简单的急救的方法。
跌打损伤和蛇虫叮咬都是最常遇到的情况,针对不同的情况,处理方法也各自不同,跌打损伤或者溺水昏迷等情况,一般都是物理治疗,蛇虫叮咬除开物理治疗之外,一般还需要配合一些野外常见的草药治疗。
西南一带多毒物,因此每年被毒蛇毒虫咬伤或者吃蘑菇中毒的人不计其数,当地农村基本认识一些救急草药。
治疗蛇毒用的最多的就是半边莲和白花蛇舌草,另外还有虎杖、辣蓼草、鬼针草和天南星等植物。
而治疗蛇毒效果最好的就是重楼。
眼下他房间收集的就有,而且都是药力十足的老根。
刚才在河边,他在草丛之中扯下的几根开着小百花的野草应该就是半边莲,利尿消肿,清热解毒,另外一种开着红色碎花的辣蓼草也有解毒功效,但主要治肿痛腹泻。
这两样药材只要是潮湿的水边河边几乎都有。
但这两种草药药效十分有限,面对而且如此浓烈的毒性,还需要更好的药才行。
从房间一个陶罐里面抓出来几块晒干的重楼,跑进厨房放进块凹陷的石头里面细细砸成碎末,然后舀了一勺藤果酒液,将重楼粉末放进去搅拌成糊糊状。
这是一种治疗蛇毒的土方法,贵州人用的是高浓度白酒,但眼下莫说高浓度的白酒,低浓度的也没有,只能暂时用果酒胡乱对付一下,毕竟里面也有点儿酒精,聊胜于无,比口水应该强那么一丢丢。
端着碗再次急匆匆跑回房间,此时古依旧还处于昏迷状态,口角流涎身体还在微微抽搐,徐晨赶紧将调好的药膏敷在古的伤口位置,并且还把大半条肿胀的胳膊也挨着用手涂抹揉搓了一遍,让人取来绷带将伤口仔细缠上,剩下的一些药膏则都敷在举的整个脸上。
房间内外所有人都默默的看着,母巴和两个女人则听从徐晨的指挥帮忙。
虽然都是满脸的紧张和焦虑,但没有任何人质疑和干预徐晨的治疗过程。
一通忙完,徐晨来不及休息,叮嘱好好看着,然后转身又冲出院子,一群男女赶紧也跟着呼呼啦啦跑出来。
房屋四周野草葱茏茂盛,各种植物混杂,种植的各种瓜豆种子全都发芽,许多已经开始生长藤蔓往院墙房顶上攀爬,有些地方为了方便藤茎攀附,徐晨还让人用木棍搭建了藤架。
徐晨拿着木棍在这野草丛生的房屋四周到处搜寻,不长时间就找到半边莲、鬼针草和辣蓼草这三种治疗蛇毒的常见草药。
不过除此之外,别的几样认识的就再也没看见,因此三样各自扯了几把又急匆匆返回院子。
这三样药材既可以敷也可以煮水吞服。
但外敷一般直接针对伤口才有效,眼下已经敷过效果更好的重楼,可以拿来煎服。
这种毒蛇不知品种,毒性强烈的一批,蛇毒类型也不太清出,看两人抽搐流涎甚至神志不清的样子,大概率估计是蛋白型毒素的可能性更大。
蛋白型毒素的特点就是肿胀抽搐发作快,呼吸困难浑身无力,西南最常见的就是这种毒蛇,五步蛇、蝮蛇和竹叶青都是此类。
古和举的症状很相似。
另外蛋白型病毒主要通过伤口感染,吞咽下去反而会被胃肠道消化酶分解,不容易造成食物性中毒。
但无论是哪种蛇毒,眼下医疗条件几乎为零,就算经过徐晨不遗余力的抢救,但仍旧处在极度危险当中,能不能扛过去还是未知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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