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叹了一口气,轻轻点了点头,没想到临走还是没能和阿吉见上一面。
我没有想到,这次的分别居然是一次如此长久的分别,再次见到阿吉的时候,他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还有一件事……”阿龙看了我一眼,忽然话锋一转又道:“昨天在去找阿吉之前,我先去了一趟江州鼎晟律师事务所。”
“吴律师那边怎么说?”我赶紧道。
阿龙摇摇头,脸色有些难看。
“吴律师那边让咱们做好心里准备,现在应该是翻盘无望了,而且很快就要进入公诉阶段,吴律师的意思是……最好的结果是判三年!”
“三年?”我讶道。
“对!”
我放下筷子,谈到陈大叔的话题,我一时间失去了所有食欲。
三年时间对我而言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可进了铁窗,我都难以想象陈大叔的三年应该怎样度过。
人的一生,又能有几个三年?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花多少钱都行!”我咬咬牙道。
阿龙摇摇头,无奈地道:“我理解你的心情,不过这件事情很棘手,要是有别的办法米姐肯定早就想到了!”
我没有做声,摸了摸口袋,昨天的烟已经抽完了
。
“阿龙,给我一支烟!”我淡淡道。
阿龙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递给我,他还想说什么,可最终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出口。
默默点燃一支烟,脑海里浮现的是当初陈大叔教我练习千术的样子。这一刻,我觉得老千是悲哀的!
我告诉自己我不后悔当初加入蓝道的选择,可心中却万分杂乱,因为要说一点都不后悔肯定是假的,毕竟这条老千之路艰险异常。
我只告诉自己,但行其事,不问归程。入了蓝道,我就要走出一条自己的路!
不知不觉又坐了很久,地上的烟头也越来越多,阿龙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房间。
再次回过神来的时候是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我掐灭烟头打开门,敲门的是红姐。
“休息好了?虎爷找你!”红姐淡淡的说了一句:“他在办公室等你。”
我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红姐转身离开,不过她片刻之后又扭头过来,说了一句:“对了,还有蛇哥,他也等着你,见了虎爷之后就直接去蛇哥办公室吧!”
我继续点了点头,看着红姐的背影,我又陷入了沉思。
这个女人和刘志一样,我总觉得很奇怪,她是白爷的人,可
又深得虎爷信赖,至少大大小小的事,好像都是她来通报。
我记得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也告诉我,要是有什么事可以直接找她。
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下午三点半了,我居然一个人在房间里坐了两个小时之久,地上已经是满地烟头,桌子上也只剩下一个烟盒子,里面还剩下两支烟。
我抽出一支打算叼进嘴里,犹豫了一下却又放了回去。
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朝虎爷的办公室走去,心中莫名有些忐忑,越是走近,越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轻轻敲了敲门,里面传来虎爷的声音。
“进来!”
推门进去,虎爷坐在椅子上,大厅里的屏风已经撤去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次沾了血……
虎爷悠闲地抽着一支雪茄,脸上的伤已经好了大半,不过左脸上还贴着一块纱布,面上也还红肿,威严气息少了大半。
“虎爷,您找我?”我问道。
“嗯,坐吧!”
他示意我在一旁的桃木椅上坐下,接着淡淡说道:“听说昨晚赵老板带人去了医院,怎么样,都解决了吗?”
虎爷挑眉望了我一眼,并没有责怪的意思,不过这句“都解决了吗”总让感觉话里有话。
“看来
明姐都告诉你了?”我微微一笑,道:“不算是什么大事,就没敢大半夜的叨扰虎爷。”
虎爷诧异的望了我一眼,点了点头。
“那就好!既然没事,就是最好的,赵老板那边怎么说的?”
虎爷的问话模棱两可,可我总感觉句句话都在敲打我。
我倒是没有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道:“赵老板我昨晚上带人来医院闹事,硬是要带走阿贵,不过既然虎爷让我看好阿贵,我当然是不能让他把人带走了!按照虎爷的意思,我让他三天之后来领人。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赵老板临走之前,单独把阿贵兄弟留下来问了点事,好像是和赌局无关的事。”
“哦?他们说的什么?”虎爷听了这话,顿时微眯着眼睛,仔细地打量着我。
我沉声道:“好像是在问一个关于陈牧野的人!”
“什么,陈牧野?”虎爷脸色陡变,突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我心中一阵冷笑,可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反而是故作
镇定的问了一句:“怎么了,虎爷,有什么问题吗?”
我清楚虎爷把我派去医院就是为了试探我,也知道昨晚医院的事会一五一十的传到他的耳朵里,他之所以这
么模糊不清的发问,不过也就是为了旁敲侧击的对昨晚赵老板和阿贵的谈话发问。
既然如此,我又何不毫无保留的全盘托出?
虎爷有心试探我,我为什么就不能是试试他?
“黑狼,他们都说了什么?”虎爷冷声问道,音量也瞬间提高了一倍。
我却是异常平静,一字一句道:“赵老板责问阿贵兄弟为什么要害那个叫做陈牧野的人,阿贵兄弟告诉他是您在背后指使的!还说偷听了你和别人的谈话……”
“什么?”虎爷淤青的脸上瞬间通红,他狠狠说道:“阿贵这个王、八蛋居然还偷听了老子的谈话,那个混蛋还对赵博说了什么?”
这一刻,虎爷的震怒绝对是我见到他以来最疯狂的一次,可越是如此,我的心中却是越发平静。
我不知道金小兰知道些什么,也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劝我离开虎乐门,我只知道,在陈大叔被人陷害锒铛入狱面对铁窗生活的时候,我绝不会像缩头乌龟一样躲起来拿着钱去过日子。
我一字一句道:“阿贵兄弟告诉赵老板,他听到了你和一个人的谈话,那个人叫丁老板!还说……就是你和丁老板指使他陷害的陈牧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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