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熟练的将扑克清洗了两遍,但没使用任何手法。
我不清楚这几位老板的底细,也不知道虎爷为什么会把赌局安排在复来镇这种地方,更不知道蛇哥为什么让我跟着来,所以我只有老老实实发牌。
酒槽鼻阿海笑了笑,摊开手道:“几位老板随便下注,随便下注!”
阿海笑起来一脸褶子,这种人一看就是那种社会上八面玲珑的人,但往往也正是这种人最不好对付。
或许是因为第一把的缘故,每个人都只下注了一万。
首先给阿海发牌,可没想到阿海直接扔了一个一万的筹码过来。
我微微一愣,一时没反应过来,手上发牌的动作也停滞了一下。
虎爷抬头看了我一眼,淡淡道:“海老板给你的你就收下,拿着这筹码直接就可以去虎乐门前台兑换,这种筹码是没有抽成的。”
看虎爷的样子应该是误会了我,我并不是担心怎么兑换筹码,只是没想到酒槽鼻第一把就给我打赏水钱。
尴尬的笑了笑,我一边继续发牌,一边说道:“多谢海老板!”
“草,阿海,你小子大方啊,第一把就打赏水钱!”赵老板点燃一支烟呵呵笑道。
金链子张老板也随即抽出一支烟,看这两人的样子应该都是老烟枪,一般像这样的老烟枪坐上了赌局,香烟肯定都是一支接着一支的。
虽然包间很大,但估计要不了多久一定也是烟雾缭绕的了。
发完牌,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自己的牌面上,各自将牌握在手里慢慢品了起来。
我扫视了一眼这几个人,我在想这几个老板有没有可能有人是老千,毕竟能和虎爷坐在一起的,绝不会是水鱼。
虎爷坐得端直,手上的玉扳指挡住牌面,即便是站在他的旁边我也看不太清,只能看到第一张牌的一个边角。
相反,旁边的阿海看起来坦坦荡荡,没有丝毫遮掩,我甚至不用歪着脑袋就能看清楚他的牌面。
阿海从手中抽出三张牌扔在赌桌上,是一张老k,一张4和一张6,正好二十点。
他这意思很简单,是在说自己这把已经有牛,三张牌凑不出整十点倍数的,就可以直接弃牌了。
阿海将三张牌亮出来,金链子张老板二话不说便直接弃了牌,估计他的手里是一副没有花色的散牌,也就是没牛。
而虎爷和赵老板则是都亮出了三张牌到赌桌上,他们的三张牌也都正好凑足了点数,剩下的就是比大小了。
“嘿嘿,老子这把手气不错,不知道两位老板有没有更大的牌!”阿海笑嘻嘻的掀开剩下两张牌。
“我涨水了!”
我看了一眼阿海剩下的牌面,一张10和一张9,第一把就是一个牛九的牌面,运气还不错。
虎爷和赵老板看了一眼阿海的牌面,直接就弃了牌。
“草,你小子是不是串通了这个小兄弟,第一把就拿了个大牌!”
赵老板瞥了我一眼,淡淡笑道。
我冲赵老板无奈的一笑,不过我看得出来,赵老板这句话不过是在开玩笑而已,并没有恶意。
几个人陆陆续续赔付筹码,阿海笑嘻嘻的将筹码接到手里,这第一把牌阿海就赢了九万。
不得不说斗牛这种玩法玩得是真大,场上仅仅三个人,而且是最少的下注,第一把阿海就赢了近十万,真不敢想象要是所有人都封顶下注是什么局面,只怕他们面前的两百万筹码根本就不够输的。
当然,我只是一个发牌的荷官,输赢对我来说都没有任何意义。
将扑克收了回来继续洗牌、发牌,依旧是阿海坐庄。
一连几把牌,我发现这场赌局和我以往经历的赌局都不同,每个人的脸上都表现得很轻松,看牌的动作也很自然。
阿海一直持续坐庄,谁也没能拿到大牌换庄,也没人加注,除了第一把牌,输赢也都不算太大。
但直觉告诉我这几个脸上表现得轻松并不是因为筹码输赢的多少,而是那种放松享受的愉悦感。
一晃半个小时很快过去,阿海被赵老板一个牛九换庄过后,又一直是赵老板持续坐庄。
我一直默默地观察着场上的四个人,从坐上赌桌开始他们的动作就一直很干净,谁也没有任柯可疑的举动。
但越是这样,我越觉得这场赌局不太正常,而不正常就不正常在赌局太过平静了。
或许是经历了太多赌局陷阱,一时间我居然感觉有点不适应。
仔细地看着场上的四个人,脸上都挂着淡淡的笑意,几个人一边玩着牌甚至还拉起了家常。
我在旁边默默地发着牌不敢贸然搭话,偶尔有老板打赏我筹码的时候我就道谢之后收下,转眼兜里也已经是七八万进账了。
赌局进行到现在表面看起来相当和谐,可我知道这种和谐只是暂时的,陈大叔曾经告诉我“逢赌必有诈”,我不相信他们几个人大老远从江州跑到这里来,只是为了拉拉家常。
赌赌局看似和谐,完全是因为场上保持暂时保持着输赢平衡,可这个平衡一旦被打破,赌局也势必暗流涌动起来。
我继续发着牌,暗中观察着赌局,不知不觉手已经有些酸胀。
今天这场赌局对我来说本来就有些突兀,此时已经到了后半夜,我的倦意也有些上来了。
正在这时,场上的牌局却忽然有了变化。
这把牌仍旧是赵老板坐庄,我的牌刚发完旁边的阿海就哈哈大笑起来。
只见他的面前是一副三张娃娃牌带一张4和一张6的牌面,也就是斗牛中的“牛牛”牌型,翻四倍。
赵老板审视了一眼阿海的牌面,可还没等他来得及反应过来,旁边的金链子张老板也笑眯眯的掀开了扑克,他面前是一副“牛九”的牌面。
“赵老板,这把你可要小心了!”虎爷抿嘴一笑,随即也掀开牌面,同样是一副“牛九”的牌面。
赵老板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一连三副涨水牌的出现让他脸上不是很好看。
我顿时也来了精神,这把牌是这么久以来出现得最大的一把牌,就看赵老板能不能绝地反击了。
只见赵老板将牌攥在手里,足足品了大概有二十秒钟左右。
他沉吟半晌一直没有开口,直到几张牌在他手里都被握得变了形,他才猛地道:“草,都有都有……”
赵老板将扑克扔进牌堆里,已经在开始赔付筹码了。
或许是因为一把碰上了三个大牌,赵老板脸上铁青,嘴里也喃喃骂了句:“瞎整……”
可一听这话,我整个人猛地一颤,因为我听到赵老板这话分明是东北口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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