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吧……”
陈大叔快速抽了几口,又上了小电驴。
我一下子有些急了,赶紧追上去:“大叔,说明白啊,你到底啥态度?答应还是不答应啊?”
陈大叔沉吟了一声,对我道:“我要你答应我三件事……”
“只要大叔肯教我千术,别说三件,三十件,三百件都行啊……”我看到了希望,一时间变得有些兴奋了起来。
陈大叔摆摆手,道:“年轻人,话不要说得那么满……”
“咳咳……那大叔你倒是说啊……到底哪三件事儿?”我赶紧问道。
陈大叔道:“第一,从今天开始,我和我女儿的生活起居,洗衣做饭,所有的脏活儿累活儿,你一个人全包了……”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我顿时松了口气,我心说这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儿,至少比我在鞋子厂上班要轻松多了啊。
“第二,在你没有能赢我之前,你不能去地下赌场做事儿,就算去,也必须是跟着我……”
“啊?”我一听这话,有些懵了。
“大叔你在开玩笑么?你可是经验丰富的大老千啊……想要赢你,那我得练到何年何月啊?说不定我要熬到你进棺材板呢……那岂不是耽误我的青春吗?以后我还要买房子,娶媳妇儿呢?”
陈大叔淡淡地说了一句:“如果你真的肯认真学,你迟早会赢了我,如果你连我都赢不了,那你去赌场就是把脑袋凑上去让人家砍……你觉得我说的不对么?”
我一听这话也有道理啊,陈大叔提出这个要求,不也是害怕我随便学到一些三脚猫就去找麻烦,到时候学艺不精被人抓千,残废的人可是我啊……仔细一想,这是为我好。
我想了想,直接就答应了。
“那第三呢?”我又问道。
陈大叔顿了一下,大半天没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道:“至于第三,你不一定能做得到,等时候到了……我会告诉你的!”
“好,那陈大叔你真的答应收我当徒弟了么?”我有些兴奋地道。
陈大叔道:“现在还不算,拜师饭吃了之后,再改口叫师傅吧!”
“好!”
我赶紧上了小电驴后座,这一刻内心开始狂喜,我没想到这一次拜师会是如此顺利,如此简单。
可后来我才明白,之所以陈大叔会收我为徒,都是一切皆有因果,而陈大叔让我办的第三件事,也是陈大叔自己也没能办到的事儿……当然,这是后话。
和陈大叔一起去菜市场买了大一堆菜,回来的路上,陈大叔还特意去麻将馆买了一些赌博的工具,比如骰子,麻将,扑克,甚至还买了牌九……
我一看到这架势,心头更是兴奋。
以前练的都是一些扑克手法,而且还是一些低级的手法,现在看到陈大叔还买了骰子麻将这些,心头不仅兴奋,也开始好奇,麻将这些玩意儿怎么出千。
陈大叔去旧货市场买了一个不透明的收纳箱,回去的时候还特意叮嘱我,千万不要把这些事情告诉初尧。
我这才知道,初尧对于陈大叔的事情是真的一无所知,就算偶尔不小心碰到陈大叔在练手法,陈大叔也会说是自己的爱好,自己跟自己玩儿。
“一旦你上了赌桌,决定做一个老千,你必须忘掉自己的过去,忘掉所有人,尤其是不能牵扯到身边的人,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你在赌桌上得罪的是什么人!”
在路上,陈大叔一边骑着小电驴,一边对我语重心长地道。
我说:“大叔……江湖上的人,不是最讲究的么?俗话说得好,祸不及家人……”
“你能说出这种白痴的话,那说明你还没有这个觉悟……祸不及家人,话是这么说,可真正有几个人这么做?赌桌上,赌桌外,丧心病狂的家伙难道少了么?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你抢了他们的财,断了他们的路,你觉得别人会怎么搞你?”
陈大叔一番话,我才彻底恍然大悟……
的确,如果真的祸不及家人,那就不会有那么多人因为赌桌而妻离子散,倾家荡产了,别说是老千,就算是赌徒,一样也会影响到家人。
“我之所以愿意收你,有一个理由,是你身上有跟其他人不一样的地方,你是一个孤儿,没有那么多顾虑,孑然一身……小子,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在你决定退出江湖之前,千万不要想着结婚生子,家庭就是你最大的绊脚石……”
陈大叔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有些不对,我甚至能从他的语气中感觉到一些故事。
我甚至开始在胡思乱想,陈大叔的老婆……该不会就是因为赌桌而离他远去的吧?
当然,我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我最不想提起的就是别人的短处和伤心事儿,所以不会说出来。
一大堆菜弄回家,陈大叔直接交给初尧,然后随便找了个借口,就骑着小电驴,带着咱们买的那些赌博工具,来到了更加偏僻的一个老房子里。
陈大叔说这个老房子是以前他住的地方,不过现在没人住了,以后学千术,就在这里学。
推开门,一阵尘土从门缝中飘散,呛得我们咳嗽起来。
老房子里非常杂乱,到处摆放着一些农用器具。
我们随便清理了一下老旧的桌子板凳,然后把收纳箱放在上面。
陈大叔让我拿出一副扑克,我按照陈大叔的吩咐,拿出扑克,放在他的面前。
他点燃了一根香烟,静静地看着我:“给我干嘛?拆封……把你所会的所有的手法,一个不漏的全部给我演示一遍……”
“啊?”我拿起扑克,有些不知所措了。
这一刻突然有种即将要班门弄斧的感觉。
“从什么地方开始呢……”我点燃了香烟,思考了一下。
接着,我开始把我从小练习的一些魔术的手法,一一地给陈大叔展示着。
陈大叔面色古井无波,我的演示似乎没能给他带来任何的情绪波动,这让我有种挫败感。
当我把我所学会的所有手法全部展示完之后,陈大叔皱了一下眉头,问道:“没了?”
“没了……”我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就这?”
“就这……”
“就这……你好意思跟我说……你是老千?”陈大叔这一刻气得鼻子都歪了,目光中充满了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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