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晚上孙满悦仍是不想吃饭,但因为空腹喝汤药不好,虞小怜好说歹说孙满悦才吃了一碗稀饭。
半夜的时候,虞小怜怕孙满悦高烧,时不时的过去摸摸孙满悦的额头。
其实当初孙满悦只是被蒋海富扯掉了一个袖子,真没必要离开桃花村,但虞小怜没法劝他们,毕竟这些古人把贞洁名声看的特别重。
“小怜姐,我以后不想嫁人了,我想了想,我也不想回桃花村去,我能不能以后跟着你?”
黑暗中,孙满悦眼睛瞪的大大的,她特别精神,根本没有困意。
“跟着我干什么?”虞小怜蹙眉。
“我给你当丫鬟,大户人家不是都有贴身的大丫鬟吗?我给你当大丫鬟!”
“快别胡思乱想了,你才十四岁,大好的人生在后头呢,做什么丫鬟呀!
你先把伤养好,等过段时间你要是不愿意和你娘一起去红肠厂,你就留在我这里,就当陪我聊天解闷也行。”虞小怜轻轻摸了一下孙满悦的头顶,算是安慰她。
次日清早,金水柔又来给孙满悦上药,这次上过药后,金水柔给孙满悦的患处包了起来。
“没事儿可以让她适当活动活动,别整日趴在炕上!”金水柔临走之前叮嘱。
孙满悦感觉她一动,就疼的厉害,但还是坚持着在地上走了几圈,期间高氏和孙满胜过来,想看看孙满悦的现状,被孙满悦呵退。
她还没消气,一点也不想见她娘。
“小怜姐,你能不能派人去把我家的银子抢抢回来?分家的时候我爷可是给了我娘九十两银子,我们要回阳城之前,我爷又偷着给了我娘二十两,那钱是给满胜娶媳妇用的,让高家人拿去了,我心里不得劲儿。”
孙满悦虽然挨了她娘一巴掌,又受了如此大的伤,但她还是惦记着被她姥家抢走的那笔银钱。
孙满悦想到她姥家人的嘴脸,可谓是越想越气,心里更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把那些银钱夺回来。
“满悦,既然你娘不想把钱要回来,你就歇了这个心思吧,钱财乃身外之物,咱们以后再挣就是了。”清官还难断家务事呢,对于高氏和她娘家的事儿,虞小怜不想插手。
“钱是能再挣,但我看不惯他们老高家拿着我们老孙家的钱享受。
我大舅他们知道我娘手里有钱,就连水泥厂招工,他们都没报名,村里不少人都去了,就他们不去,嫌十五文钱太少了,你听听,你听听,十五文还嫌少呢,一群眼高手低的货。”
以后她娘和他们来往她管不着,但她肯定是不会再和高家那些人来往,不仅不来往,以后她就拿他们当陌生人一样。
还有,她以后再挣钱,她就自己攒着,绝不交到她娘手里,什么亲事不亲事,嫁妆不嫁妆的,她以后不嫁人了,少拿这事儿吓唬她。
“钱这个东西,分凶财吉财,你大舅他们抢了你们的钱,就属于是凶财,凶财是凶入凶出的,不是好道来的,就不是好道去,别看他们眼下嘚瑟几天,以后不定过什么日子呢!”
凶财吉财这说法,虞小怜也是从她娘那里听说的,当然她对这个是半信半疑的,但不耽误她此刻拿来取劝解孙满悦。
再一个,小人乍富,又有多少能守的住的?
她还记得以前她们镇上一个小区的保安,中了五百万的彩票,然后整日的请客吃饭,飘飘忽忽的,没有多久就把五百万花光了,后来还欠了别人一百多万呢!
“我天天诅咒他们,哼!”孙满悦咬牙切齿的道。
“嫂嫂,我可以进来吗?”
门外响起苏景华的声音。
“景华来了,快进来!”虞小怜没下炕,只是冲门口说了一声。
“嫂嫂,我听戴婆子说,满悦姐姐受伤了,我心里惦念,特意来看看她。”
苏景华边说边将手里的食盒放到暖炕上。
“这是我让戴婆子做的桂花糕,我带来给满悦姐尝尝。
满悦姐,这桂花糕可好吃了,戴婆子做的放的桂花蜜多,比外面买的好吃,你尝尝?”
苏景华说着,就将一块正方形淡黄色的桂花糕递给孙满悦。
孙满悦早上只吃一碗稀饭,又骂了一上午的人,此刻还真有些饿了,尤其是那甜甜的桂花蜜香,直往她鼻子里钻。
孙满悦咽了一下口水,自从回了阳城,她已经很久没吃过这么精致的点心了。
孙满悦从苏景华手里接过桂花糕,放在嘴里咬了一口。
浓郁的桂花香气“花香袭人”,细细咀嚼,滑软油润、软糯甘饴,又甜而不腻,清香可口。
“好吃!”孙满悦赞了一声。
“满悦姐姐喜欢吃,真是再好不过了,那你多吃点。”苏景华听说孙满悦一直没有胃口吃东西,这才特意让戴婆子做的她拿手的桂花糕。
“嗯!”孙满悦点头,一连吃了五六块桂花糕,这才作罢。
“嫂嫂,还有三天就过年了,我二哥真的不回来了吗?”苏景华自从上次收到她苏景樾给她的回信,就更加的惦念她二哥。
“是,不回来了,嫂嫂和大哥陪你过年,不好吗?”虞小怜摸了摸苏景华的头。
苏景华神情有些失落,她晚上常常梦见二哥,昨天晚上她还梦见二哥骑着高头大马回来了呢。
“嫂嫂,你可以让大哥给我扎个红灯笼吗?你千万别说是我要的,你就说你想要,大哥一定会给你扎的!”
“可是,你大哥他好像不会扎灯笼吧?你怎么突然想要你大哥给你扎灯笼?”虞小怜问,
原来,前几天女夫子带苏景华出去参加诗会的时候,苏景华新交了一个朋友,叫余欢语,余欢语她哥给她扎了一个兔子灯笼,特别好看,这很让苏景华羡慕。
“余欢语说我哥哥是嫡子,是不会给庶妹扎灯笼的,我……”苏景华难过的低下了头。
“别说了,我明白了!”虞小怜拍胸脯保证,“这事儿包在我身上,我不仅让你大哥给你扎兔子灯笼,还要让所有人都知道,灯笼是你哥亲手扎的,不是随便买来的!”
正在批阅公文的苏景辰手一抖,一滴墨水都滴在了纸上,莫名觉得有股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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