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其余的那些黑衣人便被宋南一行活捉。
宋南回头想向江月嘚瑟一番,却见她与黑衣人正打得难舍难分。
江月似大鹏展翅,极速奔跑朝着黑衣人冲刺。
所带起的烈风将周围十米内的树叶从地面卷起,形成一个个漩涡。
两人一撞,树叶随着两股刀锋的撕扯散乱断裂飘飘然回旋落于地面。
铛——
金铁交鸣,汹涌奔腾,连宋南的耳中都有刹那的轰鸣失神。
最终两人身上的刀风如同夜间潮水一样慢慢逝去。
随后两人皆面色发白,各自踉跄,倒退几步,死死地盯着对方。
见状,有人忍不住喊了一声,“江将军,我来帮你。”
说完便往前冲,却见宋南将他拦了下来。
“宋将军,你拦我做什么?”
“她不喜欢以多欺少。”
宋南虽口中这般说,但他见两人打得不相上下,心里难免有些担心,握刀的手微微紧了紧。
而此时的江月心中却想着怎么能输得不露一丝痕迹。
黑衣人瞧着江月出神,暗道,好机会,轻轻一振手中的刀锋,紧接着双手握住刀柄,作势朝江月砍去。
随着一刀劈出,眼中凶狠的黑衣人身形一晃,在原地留下一个清晰的残影。
下一刻便与江月到了鼻尖碰鼻尖的距离,他不加思索地迅速将手中的刀换了一个方向,就朝江月的脖子抹去。
江月眼见利刃近身,她一个下腰,单手撑地,一脚扫向黑衣人的下盘,攻击于他最薄弱的地方。
撑地的手一个回旋,一跃而起,将黑衣人的兵器一把夺下。
黑衣人看着自己的刀已稳稳地落到江月手上,瞧着其余人已被俘虏,又见自己与江月已在包围的外侧。
他略加思索,眼神呲溜一转,身形一动,朝着外面逃去。
“穷寇莫追!”
江月大喝一声,止住了宋南他们的脚步,而那黑衣人也微微顿了顿,回头看了一眼江月。
宋南不解,眼见黑衣人都已快离开视线,耳边突然传来江月严肃的声音。
“宋南,跟上去!”
“他若是回京城,便在途中将他杀了,若是朝着另一个方向,便找到他的老窝,回来告诉我。”
宋南低头,瞥见江月面色深沉地盯着前面。
他不知江月到底想要做什么,但还是听话地朝黑衣人的方向跟了上去。
待宋南走后,江月便招呼一部分人从大道将粮食运到城中。
一部分人便押着黑衣人往从破庙的的入口处进去,然后命人封上了入口。
之前放粮食的地方便成为了江南的地牢。
那群黑衣人见江月并未打算对他们严刑拷打,仅仅是将他们的双手双脚绑住,丢在这里,不禁发出疑问。
“你想干什么?”
江月闻声垂眸,不屑地撇了他一眼,并未回答,留下几人盯着他们,便朝着另一个出口离开。
明宇在院中目不转睛地盯着出口,生怕错过一个人影。
突然听见声响,他立即起身,朝着出口走去,只见江月带头从里面爬上来,他连忙将江月拉出来。
“明宇,之后你亲自在这守着,别人任何人靠近。”
江月出来后拍拍身上的灰尘,朝明宇道。
她估摸了一下,大概三四天便知道那故意被她放跑的黑衣人朝着哪个方向去了。
届时此事便可了结,也不用再担心粮食的问题,心中微微放松。
见明宇点了头,便抬步朝房间而去。
翌日一大早,天刚蒙蒙亮。
江月吩咐衙役将所有的尸体运往城外空地处,还让他们带上了铁锹等东西。
等到他们到时,已有满满当当的百姓站在那处,有的无声抹着眼泪,有的嚎啕大哭,旁边还有人不停地安慰着。
这些都是逝者的亲人,他们来此的原因就是想要送逝者最后一程。
江月的视线从他们的脸上一一扫过,朝着所有的百姓行了一个礼,用在场所有人都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大家莫要伤心,他们此行定不会孤单,本官也将会把他们所有的骨灰收敛起来,埋于此处。”
“大家若是遇上逢年过节,皆可上前祭拜。”
百姓这一听,心中好受多了,对着江月连连感谢。
他们本以为烧完也就罢了,骨灰随风而起,散于各处,成为孤魂野鬼,没想到江月还会收敛骨灰,给他们一个安身之处。
说完,江月带头给那些逝去的人上了三柱香。
这些香还是她托宋南找的,数量有限。
因此一户人家只能得到三柱,江月心中有些愧疚。
“如今条件有限,大家姑且先这样,待我们水患治理好了,本官再领着大家一同前来好好地祭奠一番。”
百姓泣不成声地点点头,他们知晓这些香得来不易,并未因为太少而对江月心生埋怨。
待所有的百姓都祭拜好了,江月才对衙役点了点头。
衙役将手中的火把扔到尸体下面的干柴之中,噼里啪啦,火光应声而起,越燃越大,百姓中的呜咽声也越来越大。
“囡囡——”
突然一个凄厉的女声,传到了众人的耳中。
众人回头,一个身穿灰色补丁衣服的妇人站在不远处。
脸上收拾得干干净净,头发也不似昨晚那边乱糟糟,梳得整整齐齐,她佝偻着身子,哭得撕心累肺。
只见她抹了抹眼泪,便朝着火堆冲上去。
“来人,快拦住她!”
江月丝毫没有想到这时候她会扑过去。
随后跑来一个气喘吁吁的衙役,看见江月便跪下请罪。
“大人,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去了一趟茅房,一眨眼,她就不见了……”
此时江月哪有时间关注这个事,并未回答,衙役心中惴惴不安。
那妇人被拦了下来后,对着江月破口大骂。
“你这么做,老天不会放过你的,你就该短命,就该以后断子绝孙……”
……
这些话百姓都已经听不下去,纷纷劝着妇人,可妇人如今神志不清,她满心地觉得就是江月将她女儿活活烧死的。
但是江月脸色未改,她从来都不信天,只信自己,因此对于妇人的骂声充耳不闻。
一段时间后,火势越来越小,终于趋于平静,而妇人的叫骂声,也越来越小,显然是已经精疲力竭。
她看见地上的那一堆白灰,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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