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芩低头盯着肖婉的身下看,地上一滩的血,她瞬间清醒了过来,茫然地盯着自己的手,完全不敢相信。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请大夫。”
此时沈重气喘吁吁地出现在大门口,说完走上前便朝着蒋芩扇了一记耳光,“你干的好事。”
蒋芩的脸瞬间肿成了堵头,上面明晃晃的五个手指印,嘴角也流出了血。
沈重身边的翠柔,心中一阵欢喜,可面上不显,紧皱着眉头,故意道,“夫人,你也真是的,下手怎地这么重,好歹她肚子里还有着侯府的血脉啊。”
蒋芩听见翠柔的声音,瞬间反应过来,她好像中计了,眼中恨意骤起,“是你,是你故意激怒我?”
翠柔吓得往沈重一躲,拽着沈重的衣袖,满脸无辜道,“夫人在说什么,奴家听不懂。”说完在沈重看不到的地方朝着蒋芩得意地一笑。
蒋芩料得不错,她就是故意的,因为她对侯夫人的位置势在必得。
如果蒋芩没有滔天的过错,沈重顾及着自己的名声也不会休妻,那她就永远只能是妾,那怎么可以。
好的是当她偶然在府中听见丫鬟传沈轩的事,她心中不禁疑惑,为何沈重执意退婚要娶肖婉。
直到有一次他偷听见蒋芩与沈重之间的谈话,这才清楚原因,心中便有了一个主意,那便是激怒蒋芩。
如果蒋芩将肖婉腹中的孩子做了,那沈重必定容不下她。
她现在只希望蒋芩刚刚下手够狠,正当翠柔想着的时候,大夫来了。
沈重赶紧催促他上前替肖婉诊治。
大夫把脉后,摇了摇头,一脸可惜,“唉,保不住了。”
闻言蒋芩瞬间跌坐在地上,双手颤抖,丝毫不敢相信她竟亲手杀了自己的亲孙子,唯一的孙子。
又看见翠柔脸上虚伪的表情,她不管不顾直接朝着翠柔扑了过去。
但被沈重挡住了,沈重心中将蒋芩恨得要死,他不由得怒目而视,“你还想干什么?孩子没了,你满意了?”
”是,我满意了,我再也不用看你的脸色了,我再也不用看见这个恶心的贱人,我什么都不在乎了,有本事你杀了我,否则我定要这小贱人陪葬。”
蒋芩的理智全然崩塌,也不管沈轩的处境,只想将翠柔生脱活剥,再挂在房梁上晒他个三天三夜,以消她心头之恨。
突然翠柔假意呕吐,身体靠着沈重往后倒。
沈重及时抱住了她,听见沈重叫大夫,她心底窃喜。
过了一会儿,翠柔在沈重的柔情注视下缓缓睁开了眼,低声问道,“侯爷,奴家这是怎么了?”
沈重欣喜异常,对着翠柔又亲又抱,兴奋道,“柔儿,咱们有孩子了。”
不过他见翠柔欣喜了一瞬,神色又瞬间暗淡下来,不禁问,“柔儿,怎么了?你不好心吗?”
翠柔掩饰住心中的窃喜,假意忧心忡忡,看着沈重欲言又止,眉间欲拒还迎。
“侯爷,奴家能有孩子,自然开心,可是……”
“可是什么?”沈重满心的疑惑。
“奴家钦慕侯爷,只要能和侯爷在一起,哪怕是妾室,奴家也甘之如饴,只是可怜了奴家的孩子要同奴家一样,一辈子被人看不起,奴家是为他心痛。”
翠微说着眼泪便哗哗地流了出来,把脸埋进沈重的胸口,低声抽泣。
见状沈重哪有不心疼的,不停地安慰着翠微,“谁敢瞧不上本侯的孩子,本侯就撕了他。”
“奴家自然相信侯爷,可是夫人那……夫人对着自己的亲孙子都能下手,何况因为侯爷,奴家早就被夫人视作眼中钉,肉中刺,又岂会罢休,刚刚夫人还无缘无故想要自己陪葬,奴家实在担心啊……”
翠柔说着又挑起了沈重的怒气,他信誓旦旦道:“这你不用担心,明日你便在府中看不到她了,只有你才是侯府唯一的女主人。”
翠柔一听心中瞬间胆寒,虽然这是她的目的,可见到沈重这幅绝情的模样,不免为蒋芩不值。
但也不敢多说怕引起沈重的怀疑,遂乖巧的点了点头,“只要有侯爷在,奴家什么都不怕。”
话语中带着柔情密意,若不是沈重顾念着孩子,早就拉着翠柔一场酣战。
翌日,翠微站在侯府偏门,衣着华丽,看着蒋芩被小厮押着路过她,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浑身不免打个寒颤。
但她还是强行撑直了腰杆,以当家主母的姿态道,“夫人,别这么看着我,父母之爱子,必为之计深远,怪只怪你自己挡了我孩子的道。”
“呸,别假惺惺,只要轩儿还在,我便有翻身的机会,你以为你能笑到最后,别做梦了。”蒋芩看着翠柔单手抚摸腹部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朝地上唾了一口。
“夫人,是你在做梦,侯爷根本就没打算让你活着……”翠柔看着蒋芩脸上血色尽散,浅浅道,“夫人今夜的归宿是在乱……葬……岗……”
不等蒋芩反应过来,翠柔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将蒋芩押走,此时沈重出现在她的背后,“你来这做什么?”
翠柔心中一惊,手心吓出丝丝冷汗,她不由咽了咽口水,冷静道,“夫人要去老宅了,无论之前如何,奴家也该前来送行。”
“就你心好。”沈重笑道,揽着翠柔往回走。
三日后突然传出蒋芩病重暴毙的消息,沈重装模作样地感念亡妻,做了好大的一场大事,在京城中的口碑又上了一大截。
此时,江面风平浪静。
明宇正急得跳脚,宛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打转,“这冰都快见底了,离行怎么办啊?”
离远也一脸的担心,“离行,还有其他办法吗?”
两人像蚊子一样不停地在离行的耳边嗡嗡嗡,离行也是紧皱着眉头,抬起头看向明宇两人,眼中的血丝尤为显著,明摆着已经接见着好几日未曾休息。
“你们先回去,让离行好好休息下。”江月虚弱的声音出现在他们身后。
三人回头只见江月面色苍白。
明宇赶紧将江月扶到桌旁坐下,“将军,这种紧要关头,怎么能休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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