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缓缓行驶,向着帝师府的方向而去。
速度很慢,就像是龟速前进一样,但却很平稳,而除了外面驾驶马车的车夫,马车内只有锦瑟烟和傅倾二人。
今日她进宫,并未带上寒霜,此刻倒是给了两人这种独处的机会。
静静的看着靠在自己身上睡觉的人,锦瑟烟用手卷了他几缕头发在手中把玩,心中玩心大起,但手中却控制着力道。
好不容易这人这么乖,若不一小心弄醒了,这样的机会可就没了。
傅倾做了个梦,一个很长的梦,而他睡得很熟,那股隐隐传进鼻间的气息让他很是心安,因此,也睡得很沉,他也不知自己有多久没有这样安心的睡过。
没过多久,马车在帝师府门前停下,但锦瑟烟却并未叫醒傅倾,而是让车夫停靠在一边,她看着傅倾继续睡。
“你们是谁!”停靠在这的马车引起了帝师府门前下人的注意,其中一人上前询问,打量着这马车。
“我们是尚书府的人,马车内是我家郡主和帝师,此刻帝师正在休息!”车夫风厉客气的说道。
那名下人一听他们主子也在马车内,表情一变,往里看了过去,马车内能看见两个身影,昨日,他见过锦郡主,认出了马车内的人是他,至于另一个似在休息的身影的确有几分像主子。
他看了里面两眼,心下有些犹豫,主子已与这位锦郡主退婚,此刻主子怎会在这锦郡主的马车内。
他看了两眼,收回了目光,冲着他们弯了弯身,就退了回去,没有再打扰。
既然是主子在里面,那他们自然不用再担心他们有什么企图。
外面发生的一切,锦瑟烟自然知晓,不过有风厉处理,她便没有出面,陪着傅倾待在马车里,看着外面烈阳逐渐变成黄昏落日,而她的心始终宁静。
只是她不知,傅倾早已醒过来。
睁开眼的瞬间,他有些错愕,随后记忆回归,他记得,他是在锦瑟烟的马车内睡了过去,而他现在,是在她怀里?
眼神清明又复杂,几经变化,最后傅倾选择再次闭上眼。
熟悉的气息再次闯入鼻中,傅倾心中一凝,在睡梦中,他也闻到了这股气息,这让他睡得非常安稳。
他没想到,自己有日竟会离别人这么近,还能睡得如此安心。
他没动,但却有些不自在,只是静静的待着,似乎想看锦瑟烟想做什么,然而一会过去,却发现她除了把玩他的头发之外,什么都没有做,只是静静的这样坐着。
这种安静,难得的让傅倾也安静下来,两人就这样,待了很久很久。
“怎么还不醒!”锦瑟烟有些忧心的说道,外面天色已开始变黑,傅倾的安静让她蹙眉。
“难道是身体哪不对?”她猜测着,用手扶好他的身体,一只手探向他的脉搏。
而她的一举一动,以及温柔的语气却让傅倾心中有了一种被小心呵护的感觉。
自己一个大男人,却在一个女子怀中,被小心呵护,这感觉怎么想怎么怪异,最后,在锦瑟烟的手快碰上他手的那一刻,他阻止了。
伸手揉了揉头,傅倾睁开双眼,眼神由迷茫转为清明,然后直直的与锦瑟烟的眼睛对上。
锦瑟烟自然而然的将手收回:“你醒了!”
她又舒了口气:“你睡这么久,我还担心你身体是不是不舒服!”
许是车里太过安静,让她的声音也染上了几分温柔,让人容易沉沦。
傅倾坐起身,掩掉心中那丝怪异的感觉,他坐在马车另一边,朝着锦瑟烟点了点头:“本帝师没事,麻烦锦郡主了!”
温和,却又客气疏离!
随着傅倾醒来,之前马车内那种温馨的气氛也一散而空,看着不远处的男子,锦瑟烟心中突然不悦。
她身体向后一靠,语气漫不经心:“帝师在这马车内睡了一天,为了让你休息得好,本郡主可是一动不动,身体都麻了,如今帝师就一句麻烦了,是否,太过敷衍!”
傅倾眉毛上扬,眼含轻笑:“那锦郡主想如何!”
“让我想想,想好了告诉你!”锦瑟烟认真思索了会,随后给出这么一个答案。
傅倾面色不变:“那你慢想!”
说完,他下马车,却在下车时,感觉身边有什么东西一闪面过,而他脸上也传来一股湿意,他伸手摸去,看着先他一步下去的锦瑟烟。
锦瑟烟回头:“刚刚,那是我的回报!”
傅傅冷睨她一眼,但却是没有说什么。
不远处,帝师府门房的下人却是惊得瞪大了眼睛。
他们主子还真在那马车上!
而刚刚,他们看到了什么!
主子竟被那锦郡主偷亲了!!!
而且,主子没有发怒……
这真是太奇怪了,他们甚至都怀疑,外面传的退婚的消息都是假的吧!
他们连忙将头低下去,当做没有看见这一幕,主子的心思果然不是他们能猜透的。
“走吧!”锦瑟烟说道,往帝师府走去!
“去哪?”傅倾拉住她,指着另一个方向:“锦郡主,你的马车在那,回尚书府是那个方向”
锦瑟烟没有声音,目光盯在傅倾拉着她的那只手。
傅倾也注意到了,看着那只手,此时收回,到是略显刻意,于是,他一思索,也就这么抓着,并没有放开。
锦瑟烟笑了,手一动,将他的手变为了抓住她的手心,然后她将手抬了抬,凑近傅倾:“我的帝师,这可是你第一次主动!”
傅倾将手收回背在身后,只是平静的看着锦瑟烟,仿佛什么都没发生,心如止水,不为所动。
然,他的耳后根却是红了片刻才恢复正常。
傅倾低语:“锦郡主,还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撩人的机会!”
她握拳掩嘴轻笑,那笑容是那样明媚灿烂:“那可否,有撩动你的心!”
傅倾未曾说话,她的声音却还在继续:“本郡主想撩之人,唯有帝师你啊!”
“可惜,帝师之心,犹如坚石,实在难以攻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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